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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30 《贝尔福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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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32 赫茨尔在犹太复国主义冒险活动中最重要的搭档马克斯·诺尔道(Max Nordau),在1914年冬奥斯曼参战前夕评论说,犹太复国主义运动没有任何实际的成就,也没有做出任何承诺,它唯一的希望就是奥斯曼帝国的崩溃。在战争期间,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在中立国丹麦的哥本哈根成立了一个办公室,谨慎地避免在冲突中选边站队。这个政策的原因是犹太复国主义运动是一个世界性的组织,站在任何一边都可能伤害另一边的犹太复国主义者。关于他们的个人忠诚问题,犹太人是十分矛盾的。他们将法国和英国视为对待他们的态度最为自由的国家,很自然地犹太人想站在这些国家一边。犹太人虽然憎恨俄国的歧视性政策和对他们的迫害,但它却是法国和英国的盟友。因此,犹太人对协约国的支持仅是部分的。另一方面,由德国领导着包括奥斯曼土耳其在内的同盟国的胜利,意味着土耳其继续统治巴勒斯坦,对于犹太复国主义来说就没有了成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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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34 然而,从战争一开始,一些个人不顾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原则,主动采取行动,将犹太复国主义运动与英国联系在一起。在这些人中最著名的包括俄国犹太复国主义记者、作家和政治家弗拉基米尔·亚博廷斯基(Vladimir Jabotinsky)与曼彻斯特大学的化学家、研究员以及与赫茨尔对立的团体民主派领袖哈伊姆·魏兹曼(Chaim Weizmann)。亚博廷斯基试图发起一场运动,以使已经移居英国的俄国犹太人加入英国军队。他希望这些被称为“犹太军团”的特别单元,将唤起英国对犹太复国主义的兴趣,或许鼓励一部分人献身于它。魏兹曼致力于在英国领导层建立一个亲犹太复国主义的游说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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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36 一旦奥斯曼帝国失败的迹象趋于明朗,英国对巴勒斯坦的兴趣也就随之被唤起。在1915年奥斯曼试图进攻苏伊士运河周围的英国岗哨失败后,英国人就意识到过去他们认为西奈半岛是阻挡敌军到达运河的天然屏障是错误的,而它实际上是可以穿越的。巴勒斯坦现在成为战略要地,不仅是作为到达苏伊士的跳板,而且也是作为通往印度的陆上线路(包括埃及、外约旦、伊拉克和波斯湾)的一部分。印度实际上是大英帝国王冠上的珍珠,在它的基础上,“日不落帝国”才真正名副其实。随后,在20世纪30年代,中东发现了大批油田,其重要性也随之提升,但当这个地区的命运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被决定时,最重要的考虑是围绕该地区的帝国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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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38 从1915年春开始,巴勒斯坦成为英国内阁和英法之间讨论的热点问题。在一份1916年5月马克·赛克斯(Mark Sykes)勋爵和弗朗索瓦·乔治-皮科(François Georges-Picot)签署的秘密协定(这份协定他们从1915年冬就开始了协商)中,他们同意肢解奥斯曼帝国。伊拉克和巴勒斯坦与外约旦的陆上线路处在英国的影响范围下,而法国获得了叙利亚和黎巴嫩。从加利利湖南部到加沙北部的西巴勒斯坦地区,处在国际共管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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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40 与此同时,埃及高级专员阿瑟·亨利·麦克马洪(Arthur Henry McMahon)勋爵代表英国政府向麦加的谢里夫侯赛因·本·阿里(Hussein bin Ali)承诺,对阿拉伯人发动反抗奥斯曼人的起义给予回报,在谢里夫的军队夺取叙利亚的过程中,英国将支持从波斯湾到地中海乃至托罗斯山脉(除叙利亚和黎巴嫩以外)的阿拉伯人独立运动。这份文件没有特别提及巴勒斯坦,但麦克马洪声称很清楚地告诉了谢里夫这个地区不包括在阿拉伯区域内。不知道麦克马洪信件中的模糊性是否为故意。无论如何,这是阿拉伯人认为巴勒斯坦在不同的场合被许诺给不同派别的根源。《麦克马洪信件》和《赛克斯-皮科协定》之间的冲突很难解决。根据研究者以赛亚·弗里德曼(Isaiah Friedman)的观点,《麦克马洪信件》的目的是给予阿拉伯人不完全的独立和从奥斯曼的统治下获得自由,但这是和欧洲的保护联系在一起的。无论如何,对于大国来说很清楚的是,巴勒斯坦的命运将不同于其他地区,它将由国际社会进行共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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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42 《贝尔福宣言》的故事结合了理想主义和帝国主义、国际阴谋和对权力及其弱点的错误评估。在战争前两年,魏兹曼在英国权力中心发起了一场亲犹太复国主义运动,但直至1916年12月都进展不大,而就在那时,大卫·劳合·乔治成为英国首相。劳合·乔治是在《圣经》氛围中长大的新教徒,他对犹太人与圣地之间的联系怀有很深的共情。他深受19世纪在英国流行并被犹太复国主义思想点燃的犹太人返回其古老家园的浪漫主义思想的影响。他也认为犹太复国主义者和英国有着共同的利益,他将之视为使英国摆脱其对法国做出的有关巴勒斯坦将成为国际共管承诺的杠杆,他想将它置于英国的控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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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44 劳合·乔治的外交大臣是阿瑟·贝尔福,一位温文尔雅和富有想象力的绅士,他欣赏和敬畏犹太人的才能。1917年是关键性的时刻,劳合·乔治和贝尔福在英国内阁中的结合促成了以贝尔福为名的宣言的发表。尽管从根本上说,英国的利益是控制通往印度的陆上线路和不让法国在巴勒斯坦有立足之地,这些是决定性的,但宣言的基本原则在协商期间多次发生变化,直到它的发表。然而,随后的每项基本原则都建立在对犹太人世界力量的过高估计之上;在此,犹太人实际上在操控一切的反犹形象反而被犹太复国主义者利用。直到1917年春美国仍保持中立,绝大部分美国犹太人像爱尔兰裔和德裔少数群体一样,支持同盟国。他们几乎对美国政策没有任何影响,实际上在《贝尔福宣言》发表前,美国站在协约国一边参加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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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46 在俄国,1917年春发生了一场革命,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得到了蓬勃的发展。英国人认为犹太复国主义者是犹太人中间的决定性因素,他们甚至认为犹太人控制了俄国革命者。英国人的希望是犹太人的支持将使这些革命者趋于温和,后者提倡俄国退出大战。英国人也害怕德国抢在《贝尔福宣言》之前发表一份亲犹太复国主义的声明,从而导致犹太人支持同盟国阵营。但德国被其奥斯曼盟友绑在一起。然而,有关宣言的漫长讨论,对其每个措辞的谨慎考虑,显示出它不是作为一场宣传战的一部分,宣传战的影响将随着需要不再而消失,但作为一份政治宣言,《贝尔福宣言》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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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48 这份宣言发表于1917年11月2日,以英国外交大臣致信莱昂内尔·瓦尔特·罗斯柴尔德男爵的形式,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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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50 英王陛下政府赞成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犹太人的民族家园,并将尽最大努力促成其实现,但必须明白理解,绝不应使巴勒斯坦现有非犹太团体的公民权利、宗教权利或其他任何国家内的犹太人所享有的权利和政治地位受到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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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52 这份宣言确保了犹太人有机会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民族家园”。英国人准备帮助这个事业,但它必须靠犹太人自己来推行。尽管这份宣言并没有承诺一个犹太国家,在私下讨论中英国政治家们解释说,最终目标是建立一个国家,这是当犹太人构成这个国家人口大多数的时候。这份宣言也没有提及这个民族家园的边界,但“在巴勒斯坦”的词汇被解释为暗示着不是所有的巴勒斯坦都被许诺给犹太人作为其民族家园。有两大条件,即有关巴勒斯坦的非犹太社区和对犹太复国主义不感兴趣的犹太人,都加入宣言形成的最后阶段,此外,宣言不仅涉及民族权利,而且还包括民事权利和宗教权利。令人惊讶的是,阿拉伯人仅被作为“非犹太社区”提及,而不是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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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54 与《赛克斯-皮科协定》一样,《贝尔福宣言》属于这样一个时代:少数政客在烟雾弥漫的房间里决定着许多民族和国家的命运,以及他们如何肢解帝国,而没有媒体和公众的参与。从犹太复国主义的立场来说,这是一个独特的机会。在全球性帝国主义的最后时期,这些政客不仅敢于根据政治常识行事,而且受到精神前景的驱动。对于贝尔福、劳合·乔治、马克·赛克斯和其他人来说,犹太人返回其故土的观念被视为一项高尚的事业,因此值得他们支持,即使它与许多国家有关民族自决权的宣言相对立,民族自决权成为战争的目标之一。与对几千年来犹太人遭受的迫害和贬低进行的补偿相比,巴勒斯坦阿拉伯居民的反对在他们看来处于次要地位。贝尔福以其直率的风格对这种状况进行了如下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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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56 四个大国致力于犹太复国主义事业。无论犹太复国主义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它都扎根于悠久的传统、当下的需要和未来的希望之中,与作为那块古老土地现在居民的70万阿拉伯人的愿望和偏见相比,它有着更为深远的重要性。在我看来,它是正确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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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58 尽管这些英国政客支持犹太民族家园的动机是真诚的,但与此同时,犹太复国主义为他们获得对巴勒斯坦的控制提供了便利的借口。英国人能够将他们统治巴勒斯坦的愿望体现为来自犹太民族运动的需要,而不是他们自己的帝国主义野心。与此同时,英国人通过劳伦斯鼓励阿拉伯民族运动,劳伦斯煽动了“沙漠群体的反抗”——更多是一个激动人心的神话而非是一场有军事价值的运动。马克·赛克斯认为在犹太民族主义和阿拉伯民族主义之间不存在冲突,可以争取它们之间的合作。随着由谢里夫侯赛因之子也是阿拉伯王国的未来国王费萨尔领导的阿拉伯民族运动的兴起,它对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敌意不言而喻。但从1920年费萨尔被法国人废黜那一刻起,后者不准备取消其在《赛克斯-皮科协定》中的地位,巴勒斯坦阿拉伯居民日益高涨的民族主义情绪聚焦于他们对犹太复国主义的反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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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60 1918年英国对巴勒斯坦的征服并不是打着《贝尔福宣言》的旗号进行的。这份宣言在巴勒斯坦没有进行官方发表,尽管它的内容为犹太人和阿拉伯人所知晓。从犹太人的观点看,它是赫茨尔曾经狂热追求的特许状,而阿拉伯人将之视为对其在巴勒斯坦多个世纪以来优势的削弱。他们对这个国家所有权的另一个声索者的出现表示关切是真诚的,即使有些人从中捞取政治资本。巴勒斯坦的英国人、阿拉伯人、犹太人三角关系形成于1917年12月艾伦比在耶路撒冷城外下马之际。对于此后30年来说,这种三边关系是巴勒斯坦困局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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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62 英国对巴勒斯坦长达30年统治的故事是一个英国逐步改变其亲犹太复国主义承诺的故事:犹太复国主义领导层努力对英国施加压力以要求兑现那些承诺,阿拉伯人则从另一个方向施加压力,每一方都指责英国的背叛,违背了它当初的承诺,并指责它的不公正。到最后,英国撤出了巴勒斯坦,砰地关上它身后的大门,使这个国家卷入一场内战或一场不同民族团体的战争之中,这场内战快速地演变成一场国家间的战争。他们也留下一个能够承受战争恐怖的犹太社区,随后该社区建立了以色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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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64 历史学家伊丽莎白·门罗(Elizabeth Monroe)将《贝尔福宣言》描绘为“我们帝国(英帝国)历史上最大的错误之一”,它极大地损害了英国。这种主张认为,中东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贝尔福宣言》的结果,并给予这个故事以道德主义的元素:英国人没有遵守他们对阿拉伯人的承诺,因此注定失去他们在中东的据点。犹太复国主义者也将这个故事道德化:英国人违背了他们对犹太人的保证以安抚阿拉伯人,但阿拉伯人对他们仍不忠诚,他们失去了犹太人的支持,因此失去了他们对中东的统治。这两种叙述忽略了民族主义的兴起和大帝国的瓦解,它们的发生与犹太复国主义的出现和英国人对犹太人是否忠诚无关。很难假设英国能够维持其在中东的地位,即使没有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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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66 英国在巴勒斯坦的统治可以大致划分为三个10年:1918—1929年、1929—1939年和1939—1948年。这种划分围绕着某些重大事件而展开,它们影响了巴勒斯坦的三角关系,并强调了塑造巴勒斯坦状况的政治因素。第一个十年,是在动荡和骚乱之后到来,其特点是相对平静、委任统治的形成、阿拉伯民族运动和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弱小。这种稳定以1929年的骚乱而告结束,阿拉伯人暴力活动的爆发导致英国出台一系列限制犹太民族家园发展的决议。犹太复国主义者在1931年成功地突破了这些限制,实现了经济和人口增长,直到1936年。这一年爆发了阿拉伯人大起义,这场针对犹太人和英国当局的群众起义,持续到1939年才被英国当局残酷镇压下去。1939年5月,英国殖民大臣宣布了冻结犹太民族家园发展的新政策。它标志着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和英国结盟的终结。第三个10年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于1947年11月29日联合国大会决议后英国对巴勒斯坦委任统治的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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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68 1918—192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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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70 巴勒斯坦地位的任何变化都与巴勒斯坦微妙的三角关系相关。结束军管政府的决定(它的扩展是由于土耳其对《色佛尔条约》的反对),颁布民事准则,甚至在英国对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被官方批准之前就已经进行了,这是由于1920年的逾越节(4月4日)爆发的骚乱,主要集中在耶路撒冷。阿拉伯人攻击犹太人,造成了许多伤亡和财产损失。军事当局不是《贝尔福宣言》的忠实支持者,并倾向于站在阿拉伯人一边,力图维持现状,期望实行短暂的军管政府体制。这意味着压制犹太人的愿望,他们想对《贝尔福宣言》发表后的变化采取措施,例如移民、土地购买和将希伯来语作为官方语言。因此,在《贝尔福宣言》与巴勒斯坦实际推行的政策之间存在明显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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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72 在骚乱之后不久,战胜国决定在1920年4月18日召开圣雷莫会议,承认了英国对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并给予其责任实施《贝尔福宣言》。《贝尔福宣言》因此不再是英国的单边声明,而成为协约国的政策,具有国际法的地位。由于军管政府的亲阿拉伯倾向,圣雷莫会议决定将权力从军管政府转交给文人政府。一位热心的英国犹太复国主义者和前部长赫伯特·塞缪尔(Herbert Samuel)——他具有很强的能力和行政经验,也是一个行动主义者——被任命为巴勒斯坦的首任高级专员。这是仍由劳合·乔治领导的英国政府明确地亲犹太复国主义立场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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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74 巴勒斯坦发生的另一个变化是在大约一年后:赫伯特·塞缪尔到达巴勒斯坦,受到了犹太人的热烈欢迎和阿拉伯人毫不掩饰的怀疑。这个国家局势较为平静,并开始准备重建,但1921年5月重新抬头的暴力活动始于雅法,随后扩散至莫沙夫。当局很难控制这场骚乱,它持续了数日,导致几十名犹太人丧生。在一开始英国的回应是将之视为反复发生的模式。高级专员发表了一份安抚阿拉伯人的演说,在其中他宣布暂时停止移民进入巴勒斯坦。为了安抚他们,他甚至任命哈吉·阿明·侯赛尼(Haj Amin al-Husseini)为耶路撒冷的穆夫提。侯赛尼出身自耶路撒冷一个著名家族,是一名激进的民族主义者,他曾试图加入1920年的逾越节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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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76 与此同时,有关英国对巴勒斯坦委任统治的国际联盟法律文件草案也正在制定。委任统治体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布尔什维克革命的国际反帝国主义情绪所带来的结果。与对国家的吞并不同,法国和英国负起在有限时期内对某些国家进行管理的责任,然后为它们的独立做准备。法国被给予对叙利亚的委任统治权,英国则获得对伊拉克和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权,还包括外约旦。英国对巴勒斯坦委任统治的法律文件草案是亲犹太复国主义者的:它包括了《贝尔福宣言》和承认了犹太民族与巴勒斯坦的历史联系。第二款提及“将这个国家置于这种政治、行政和经济条件之下,以确保犹太民族家园的建立”。第四款谈到“一个适当的犹太代办处”将“参与到这个国家的发展中……与英王陛下的政府进行磋商”。第六款提及“犹太人在这块土地上的密集定居点,包括国有土地”。这份法律文件没有直接提及阿拉伯人的名字,它主要有利于犹太民族家园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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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560578 现在为了试图平息阿拉伯人的骚乱,1922年6月,温斯顿·丘吉尔领导的殖民部出台了一部白皮书,以对委任统治法律文件进行解释的名义宣布了英国的新政策。白皮书向阿拉伯人保证“它(委任统治)不包括也不暗含任何使巴勒斯坦阿拉伯人担忧的内容”。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地位仅体现在与犹太人生活有关的事务方面,但白皮书提到犹太人在巴勒斯坦“是一种权利而非勉强”。另一方面,它的目的不是使巴勒斯坦成为犹太人的民族家园,而是一个犹太民族家园将在巴勒斯坦建立。白皮书也指出,“移民不能以如此大的规模进行,因为这超出当时这个国家吸收新来者的经济能力。至关重要的是,确保移民不应成为巴勒斯坦全体人口的负担”。白皮书进一步提出了这个观念,即成立表达居民愿望的立法会议,尽管这个机构将不是由民主选举产生,但白皮书提及了它是作为人口大多数的阿拉伯人的政治代表权的体现。英国赞成犹太民族家园的政策发生了摇摆,现在开始转向给予阿拉伯人权利和代表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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