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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读懂印度历史 [:1706584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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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读懂印度历史 历史猜想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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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500年，印度进入吠陀时代。《吠陀》是古代印度雅利安人祭神用的圣典。在历史学家和文学家心中，《吠陀》不仅是一部千古不朽的文学作品，同时也是研究印度古代唯一重要的史料。学界对《吠陀》的解读有广义和狭义两种。广义的《吠陀》除了包括《吠陀本集》部分外，还涵盖《梵书》、《奥义书》等内容（这部分将在后文有所叙述）。狭义的《吠陀》则等同于《吠陀本集》。《吠陀本集》由《梨俱吠陀》、《娑摩吠陀》、《耶柔吠陀》和《阿闼婆吠陀》四部组成，其中《梨俱吠陀》最古老，史料价值较高。史学家们将《梨俱吠陀》中所反映的历史时期称为“早期吠陀时期”或“梨俱吠陀时期”，其年代约为公元前1500年至公元前1000年。而后三部吠陀所反映的时期则被称为“后期吠陀时期”，约在公元前1000年至公元前6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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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陀时代“雅利安人”一词较早出现于《梨俱吠陀》中，原意为高贵的人。不过早在19世纪欧洲比较语言学家的论著里，“雅利安人”被 当作一个新的种族被界定出来。当时的比较语言学家对印欧语系各种语言做了一系列比较研究，其结果表明吠陀梵语与印欧母语之间有一定的亲缘关系。他们把这种语言亲属关系推广到人种学上，并得出结论，即古代印度有一个雅利安种族。然而，很快这个猜想被推翻。印度新派历史学家经过考证，认为“雅利安”应该是语言学的概念，并进一步批判“雅利安种族论”的错误在于把语言与种族等同起来。种族显然不可能是区别雅利安人与非雅利安人的标准。虽然雅利安人之间采用印欧语系的语言交流，但他们有着不同的部落起源，并经历了多次部落的分化与融合。因此，“雅利安人”比较靠谱一点的定义是指一个有单独语言和文化的集团。此后，人种学研究和考古发现都得出类似结论。于是，雅利安人在历史舞台上的图像开始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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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雅利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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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5世纪，由于人口增长的压力或自然灾害，操印欧语系语言的雅利安人游牧部落离开南俄、中亚一带的印欧草原，向广袤的欧亚大陆辐射。他们在途中分成许多部落，四处寻找牧场，有的到了希腊，有的去了小亚细亚，其中有一支来到伊朗，并在此居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然后，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留在了伊朗，另一部分人则经阿富汗，越过阿姆河、兴都库什山脉及帕米尔高原山口，陆续进入次大陆西北 部。这后一部分人逐渐形成自己的语言即吠陀语，但无论在发音还是在结构上，吠陀语都与希腊语和拉丁语有密切联系。而这群使用吠陀语的雅利安人在历史上则被称为印度雅利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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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利安人进入次大陆初期，过着四处游荡和不断迁徙的游牧部落生活。不过，从《梨俱吠陀》提到的25条河流名称中，考古学家还是能确定他们当时主要的活动范围。据考25条河流中仅3条河流不属于印度河上游，其他22条河流都属于印度河至恒河的上游，如喀布尔河、斯瓦特河、库卢姆河、加马尔河、印度河、杰卢姆河、吉纳布河、拉维河、比阿斯河和萨特累季河等，这些河流基本给出了一个地域框架，即“五河地区”。此外，《梨俱吠陀》多次提及狮子，但没有提及印度虎。而吠陀后期梵文诗中经常提的莲花，还有印度东部特产的稻米、榕树等，却没有在《梨俱吠陀》中出现。由此可见，当时雅利安人虽然已到了五河地区，但并没再向东、向南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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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五河地区，雅利安人很快遭遇到了当地的土著居民。这些土著居民可能是后期哈拉帕文化的幸存者，或者是哈拉帕文化衰落后的居民。与肤色白、高鼻梁的雅利安人不同，土著居民几乎个个是扁鼻子、黑皮肤。两者除了相貌不同之外，生活方式也很不一样。雅利安人居住在村落，早期以牧业为主，养母牛产奶，养马匹作战；土著居民居住在城市，以农耕为主，养公牛耕地，养马匹拉车。当然，外来的雅利安文化同本土残存的哈拉帕文化也有一些共同点，即种植大麦和小麦、铸造铜器、崇拜多神、玩骰子赌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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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历史学家考证，公元前1500年雅利安人进入五河地区，公元前1700年哈拉巴文化消逝。显然这200年间，雅利安文化同本土残存的哈拉帕文化存在交叉重叠，并且导致了不同的结果，即一个文化走向强大，另一个文化逐渐衰亡。它们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今无定论。不过，从文献和考古的证据看，雅利安人对土著居民先学习后征服的说法比较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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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利安人早期进入五河地区时，无论在经济，还是文化水平方面， 都逊色于土著居民。通过与土著居民的接触，他们学会了先进的犁耕和水利灌溉技术，开始过渡到农牧混合经济的农村公社阶段，并逐步转入定居生活。接下来，雅利安人掌握了铜器铸造技艺，并制造出比较先进的有辐条车轮的马车，这让其生产力提高了一大步。随着雅利安人的壮大，他们不仅需要更多的生产资料，还需要建立更多的居民定居点。于是，好邻居变成了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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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雅利安人开展对土著居民的征服时，遇到了激烈的反抗，双方进行了长期战争。虽然土著居民筑有城堡，战斗能力强大，但身材高大的雅利安人还是凭借战马、轻便战车和铁制兵器等军事优势征服了他们。被征服的居民或被杀戮，或被驱赶到恒河流域及南印度，或在当地遭受奴役。雅利安人将这类人称为“达萨”（Dasas），即被征服的敌人。这些“达萨人”大部分是土著居民，也有少数肤色和雅利安人相同的，可能是更早进入次大陆定居下来的外来人。在《梨俱吠陀》中提到雅利安人在其战神因陀罗支援下战胜了土著部落。文中因陀罗经常施展霹雳般的威力，踩爆敌人的首级，将城堡夷为平地，因此被描绘为“城堡的摧毁者”。雅利安人每战都要祭神，尤其是祭因陀罗战神。《梨俱吠陀》中四分之一的诗是颂扬因陀罗神的，由此可见，与达萨人的战争旷日持久。在梨俱吠陀时代晚期，达萨的含义由“被征服的敌人”演化为奴隶。这也说明雅利安人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占据了原来属于土著居民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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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吠陀时代的文化性质属于纯农村文化。《梨俱吠陀》中根本没有提到过“城市”一词，而其中的城镇也不过是农村居民定居点中心。五河地区时期，雅利安人以血缘为纽带散居各地，村落实则是一种血缘加地域的部落共同体。居民以农业为主，很少从事商业。居民财富的标志是牲畜，牛在生产和生活中具有重要的作用，最受重视。牛奶是雅利安人的重要食品，母牛是交换的主要媒介。家畜除牛以外，还有马匹、羊群。运输工具则用牛车或马车。衣着原以毛织品为主，后学会了种棉、织布，手工业开始脱离畜牧业、农业，成为单独产业，包括纺织、 制陶、雕刻、铸造金属等，其中雕刻艺术品相当丰富，主要为神像。制陶业也有了新发展，在旁遮普、东北拉贾斯坦附近的雅利安人的文化遗址中发现了彩绘灰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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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画中的雅利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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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吠陀时代的社会习俗以父系大家族为中心，家族成员都合住在一起，一般都是三四世同堂。婚姻一般为一夫一妻，也容许一夫多妻，但不准一妻多夫。家族风尚喜欢多子多孙，祈求多子，生女亦予善待，且子女皆有受教育权利。妇女的社会地位还不低，有与男子平等的社会权利，有权利参加家庭管理、宗教祭祀和社会活动，童婚及寡妇自焚殉夫的“萨蒂”（Sati）习俗尚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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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的住宅通常都是木造房屋，有会客室与卧室，且每家都有一个火炉。居民对服饰相当重视，上装多为棉织或羊毛织品三件套：内衣、上衣加外衣；一般外衣常缀有金饰，在重要宴会或节日穿着。一日三餐，食用麦饼、牛奶、干酪、蔬菜、水果，亦偶尔食肉，牛肉很少。饮水为河水或井水，也用植物汁做饮料。流行的娱乐活动有竞技、狩猎、歌舞和掷骰子赌博。《梨俱吠陀》中对掷骰子有非常生动的描述：“它们滚下又疾速翻身，虽然无手，却以手征服人；如有魔术的炭块掷在桌 上，它们自身虽冷却能烧毁人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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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吠陀社会中部落组织占统治地位。在《梨俱吠陀》中部落称为“贾纳”（Jana）或“噶纳”（Gana），是雅利安人或土著居民的氏族联合组织，它以血缘关系为基础。氏族称为“维什”（Vis），虽然氏族内部平等，但氏族之间有等级区分，强大的氏族是统治氏族，弱小的氏族是被统治氏族。氏族之下有“哥罗摩”（Grama），即村、村庄、村落，由父权制大家庭（Kula）组成，这类大家庭是吠陀社会组织的基础。村庄用泥砖圈围以保安全，内有神庙、祭坛，神庙兼作公共议事场，居民住宅多数是成排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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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各部落长久定居，政治组织也慢慢发生演化。各部落之上为王，《梨俱吠陀》中称为“拉甲”（Raja）。一个王大概管一个地区内的几个部落，现在印度的王公也称为“麻哈拉甲”（Maharaja），即大王的意思。王之下有“萨米蒂”（Samiti）和“沙巴”（Sabha），前者是部落民众大会，差不多相当于国务院，有时也具有中央民意机关的地位；后者是部落长老议事会，由少数富贵先贤们组成，辅助拉甲，同时也有制衡作用，掌管部落日常行政事务和行使司法职能。拉甲、萨米蒂、沙巴，构成中央权力中心。拉甲就位时，必须在萨米蒂与沙巴的联合会中宣誓，如果没有经过宣誓礼，就不会被承认为王。大事则由拉甲、萨米蒂、沙巴共同定夺。例如当时的祭司长和军事指挥者既非世袭，又非终身制，所以选举祭司长、军事指挥者这类的大事，由三方共同商议决定，从这点不难看出三千多年前的原始民主性。另外，部落成员对部落共同体实行自愿的贡奉制，贡奉的大部分将消耗于宗教典礼，小部分分配给祭司和拉甲。这种贡奉后来演变为国家的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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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吠陀时代后期，部落间的争斗接二连三地出现。以图腾命名的雅利安部落之间经常因为掠夺财富、争夺地盘而爆发战争。前面提到，雅利安人是以养牛为生的半游牧民，母牛多少是财富的衡量标准。《梨俱吠陀》中，一位王名叫格帕拉（Gopala），该词意为“牲畜的保护者”；另一位王叫格巴拉曼帕拉蒂-帕拉克（Gobrahmanprati-palak），意 为“拥有牛的人的保护者”。因此对牛的劫掠常常导致部落战争。“Gavishti”一词原意为“去寻找母牛”，后直接转意为“去战斗”。这一阶段最有名的部落战争是“十王之战”，即由十个部落的联盟，共同反对当时最大的婆罗多部落。据《梨俱吠陀》描绘，婆罗多部落首领常举行马祭以显示自己实力。马祭通常由部落首领主持，挑选最优秀的马匹，在一个黎明将其放到大地上自由驰骋，而武士则紧跟其后，马儿所到之处若属于本部落领地则要求当地居民举行祭祀，若不属于本部落领地，首领将指挥武士们奋勇杀敌，直到敌人臣服或战败。至年底，马被收回宰杀献祭。十王之战中，婆罗多的对手虽然是由雅利安人和非雅利安人组成的部落联盟，但结果还是被婆罗多部落首领击败。回顾这场战争，不仅出现了部落联盟，而且“国家”这一机构已经处在孕育时期。同时，雅利安人出身的战俘奴隶和由于天灾人祸等原因导致的债务奴隶逐渐增多。如此一来，随着奴隶群体的扩大，部落首领、上层权贵、村落族长等拥有奴隶的数量也在逐渐扩大。于是，阶级开始在吠陀社会悄然滋生、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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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读懂印度历史 [:1706584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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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读懂印度历史 铁器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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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000年，后期吠陀时代来临。这期间，新的生产力和文化因素推动吠陀文化向次大陆南部的恒河平原发展和传播，促使古代印度进入“第二次城市化”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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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人口大幅度增长，雅利安人在公元前1200年开始向恒河流域上游扩张。《梵书》中出现了许多恒河流域的地名，将其串联起来，可看出雅利安人东进的主要线路是顺着喜马拉雅山脉以南的丘陵地带前进的。考古学家还在这一地带发掘出红色和灰色陶器，推测是雅利安人带去的。那时恒河中下游许多地区被森林覆盖，遍地沼泽，顺河而下很难通行。于是，他们选择了上述路线，不过这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迁徙路程，途中阻挠他们的不只有茂密的森林，还有强悍的土著居民。还好， 雅利安人此时已经有了征服这一切的秘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