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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德郎,非死不白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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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则是,死志已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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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听他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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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伸足廊底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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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沿下,点头相招无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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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她脚跟,抹过自家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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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曲] 叫她知道:刎颈自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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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同上,第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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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廊木板下面的德兵卫,坐在正上面并伸出一只脚的阿初,坐在稍远的客厅席子上的九平次和他的朋友们,还有天满屋的老板。在这样的情况下,阿初确认了德兵卫对死亡的决心。阿初说的话,周围的人和德兵卫都能听到,但周围的人不知德兵卫藏在廊下,所以都以为阿初是在自言自语。而对德兵卫而言,这是对自己苦闷又严厉的提问。这是很难表演的一场戏。因周围有人,反而增强了阿初和德兵卫的亲密,让赴死之心变得不可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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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在和上面同样的人物座位布局中,阿初说出了对死亡的决心——“反正德郎与我死同时,我与德郎死同地!”(出处同上,第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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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不合时宜地钻牛角尖,让大家感觉很不舒服,九平次他们悻悻地散了。老板也感觉很不安,让伙计们关店不做生意了。阿初对大家说了句“再见”,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周围的人,谁也没想到这句“再见”将成为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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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后,阿初偷偷溜出房间,想去德兵卫藏身的套廊处找他,却见玄关处点着行灯,女佣睡在了楼梯下面。阿初想熄灭行灯的火,便把扇子绑在了棕榈扫帚上,哪知道好不容易熄了火,阿初却一不小心踩空了楼梯滚了下去,惊醒了女佣和老板。黑暗中,阿初和德兵卫摸索着寻找对方,终于紧紧相牵,借着女佣敲打火石的声音,他们轻轻打开大门逃了出去。之后,便是有名的“别矣斯世,别也今宵……”的私奔场面。从逃离天满屋到私奔,语言的内容与音律的交合让人拍手叫绝,以下引用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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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曲] 脱门出来,心和心,两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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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喜也!”面对面,同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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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惨矣!淡忘了身便赴冥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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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只如:火石闪星一霎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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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情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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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曲] 别矣斯世,别也今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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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死之行,梦中梦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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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弦譬犹无常原上道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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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逐一步,行行去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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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坐说书] 堪哀,报晓七声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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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听第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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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得一声听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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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说书便寂灭为乐,了却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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