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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水灯:浮于水面的灯。南宋僧人道冲在《水灯》诗中写道:“万里烟波接素秋,银缸耿耿泛中流。自从一点光明后,逐浪随波未肯休。”唐人白居易《白孔六帖·岁除》中有“点水盆灯”:“洛阳人家,除夜,则铜刀刻门,埋小儿砚,点水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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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贵近:显贵的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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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九子母:中国古人崇奉的生育之神,应是由先秦时期楚国传说中的女神女歧、春秋时期鲁国的寡母母师和佛教中被佛祖点化、弃恶从善的鬼子母形象融合而成。女歧出自屈原《天问》“女歧无合,夫焉取九子”,汉代王逸注说:“女歧,神女,无夫而生九子也。”“鲁之母师”见于西汉刘向《列女传》:鲁有寡母,育九子,有德行。鲁君嘉之,尊为母师。鬼子母则见于《佛说鬼子母经》等佛经,亦称“魔母”或“诃利帝”,本书卷三“相国寺内万姓交易”中有“大殿两廊皆国朝名公笔迹……右壁佛降鬼子母揭盂”。佛教传入中国后,女歧、母师形象和佛教中的鬼子母事迹渐渐合三为一,图像统一成为一怀抱婴儿的妇人左右侧各四个小孩的造型,唐代画师周昉绘有《九子母图》。明人陶宗仪《说郛》引南朝梁代宗懔《荆楚岁时记》:“四月八日,长沙寺阁下有九子母神。是日,市肆之人无子者,供养薄饼以乞子,往往有验。”北宋开封城中有九子母祠,时人还在祠中塑造了“九子母夫”的形象。南宋陆游在《老学庵笔记》中记载了一则轶事:“钱穆父风姿甚美,有九子。都下九子母祠,作一巾纻美丈夫,坐于西偏,俗以为九子母之夫,故都下谓穆父为‘九子母夫’。东坡赠诗云‘九子羡君门户壮’,盖戏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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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东西塔院:东西塔,据宋人高承《事物纪原·相国寺》记载,相国寺“东塔曰‘晋满’,唐至德二载建,开宝六年,太祖修。西塔曰‘广愿’,元祐元年,僧中惠立”。塔院,建有佛塔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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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惠林、智海,宝梵:相国寺中的惠林禅院、智海禅院和宝梵律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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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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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寺的大殿前搭设乐棚,诸军奏乐。大殿两廊悬有诗牌灯,上面写着“天碧银河欲下来,月华如水照楼台”,以及“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等诗句。那些灯用木牌做成,木牌上雕镂成文字,用纱绢遮盖在木牌上,在里面密集地点上灯烛,按次序排列,也颇值得喜爱赏玩。资圣阁前面安顿着佛牙,设置水灯,全是宰执、外戚、显贵近臣们占据地方,安放观看的座位。寺中最热闹的地方:九子母殿以及东西塔院、惠林禅院、智海禅院、宝梵律院,这些地方竞相陈列灯烛,光彩夺目,争奇斗艳,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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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宫观寺院①,皆放万姓烧香。如开宝②、景德③、大佛寺等处④,皆有乐棚,作乐燃灯。惟禁宫观寺院⑤,不设灯烛矣。次则葆真宫⑥,有玉柱玉帘窗隔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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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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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宫观寺院:此指佛教、道教的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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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开宝:开宝寺,北宋东京四大寺之一。在开封内城以北,旧封丘门外,有供奉佛舍利的宝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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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景德:景德寺,在相国寺东面,旧宋门外以东,上清宫北面。为相国寺下院,俗称“东相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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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大佛寺:即宝相寺,亦称“宝相禅院”。在右掖门外瓮市子西。寺内慈尊阁有弥勒佛大像,故俗称“大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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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禁宫观寺院:应指皇家后妃出家后所在的宫观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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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葆真宫:又称“宝真宫”,皇家宫观,始建于徽宗政和五年(1115)四月(《宋史·徽宗本纪三》)。北宋末年,葆真宫是上元之夜张灯供赏的宫殿之一,南渡词人向子在高宗绍兴十四年(1144)上元赋《水龙吟》,回忆当年汴京元夜盛况:“华灯明月光中,绮罗弦管春风路。龙如骏马,车如流水,软红成雾。太一池边,葆真宫里,玉楼珠树。见飞琼伴侣,霓裳缥缈,星回眼,莲承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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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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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宫观寺院,都放百姓入内烧香。如开宝寺、景德寺、大佛寺等地方,都设有乐棚,奏乐点灯。只有那些皇家禁地的宫观寺院,不设灯烛。其次是葆真宫,有玉柱玉帘窗隔灯最为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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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坊巷:马行诸香药铺席、茶坊、酒肆灯烛,各出新奇。就中莲华王家香铺灯火出群,而又命僧道场①,打花钹②、弄椎鼓③,游人无不驻足。诸门皆有官中乐棚。万街千巷,尽皆繁盛浩闹④。每一坊巷口,无乐棚去处,多设小影戏棚子⑤,以防本坊游人小儿相失,以引聚之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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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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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命僧道场:此指做道场。命,用,使。道场,请和尚或道士做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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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打花钹(bó):花式击钹。表演者数人,根据表现内容的需要,边舞边击钹,不断变换队形。钹,乐器。二圆铜片,中部隆起为半球形,穿孔,以革贯之,两片合击发声。其大者谓之“铙”,亦统称为“铙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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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弄椎鼓:明人陶宗仪《说郛》引元人李东有《古杭杂记》中说:“杭州市肆有丧之家,命僧为佛事,必请亲戚妇人观看。主母则带养娘随从。养娘首问来请者曰:‘有和尚弄花鼓棒否?’请者曰有,则养娘争肯前去。花鼓棒者,谓每举法乐,则一僧三四鼓棒在手,轮转抛弄。诸妇人竞观之以为乐。”椎鼓,击鼓。此指鼓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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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浩闹:繁盛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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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影戏:宋代伎艺,即现代的皮影戏、纸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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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引聚:招引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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