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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580 东京梦华录 [:1706637374]
1706646581 东京梦华录 驾宿太庙,奉神主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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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583 【题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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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585 本条名为“驾宿太庙,奉神主出室”,斋宿与奉祀之礼却只作简单描写,最耀眼的主角是坐在玉辂上的皇帝。这段文字总共不到300字,信息量却丰富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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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587 亮点之一是玉辂。北宋所用玉辂,是一辆名副其实的“老爷车”。这架玉辂建造于唐高宗显庆年间(656—661),故称“显庆辂”。关于这辆豪车的装饰,《宋史·舆服志》有将近三百字的专门介绍,无须赘述,最重要的是它有空前绝后的辉煌历史:唐高宗、武则天、唐玄宗和宋真宗,曾经乘着这驾玉辂“三至岱宗,一至崧高”(蔡絛《铁围山丛谈》),北宋著名科学家沈括称其“稳利坚久,历世不能窥其法,世传有神物护之”(《梦溪笔谈》),宋代正史、笔记中都有与之相关的神异故事,大致可以归为“必须走在最前面,否则就会怒吼不止”,“整死妄想顶替的新辂”以及最恐怖的“哪位皇帝试图换车就会死”三个类型,以蔡絛《铁围山丛谈》的记述最为精彩:仁宗晚年身体不好,苦于玉辂“行道摇顿”,下诏另制一辂。“及告成,因幸开宝寺,垂帘于寺门,命有司按行于通衢,亲视之焉。新辂既先,次引旧辂,而旧辂辄有声如牛鸣,不肯前。众力挽之,坚不动而止。仁庙未几登遐,终不克御前新辂也。其后神祖(按,指宋神宗)苦风眩,每郊祀,益恶旧辂之不安,又诏别创之。乃更考古制,加以严饰,甚美。新辂既就,天子未及御。元丰八年之元日,适大朝会,有司宿供张,设舆辂、仪物于大庆殿下,新辂在焉。迟明,撤去幙,屋坏,遂毁,玉辂为之碎,因杀伤銮仪司士数十人。未几,神祖复登遐。是后有司乃不敢易,但进旧辂。”孟元老看到宋徽宗盛服执圭所乘坐者,就是这架坚持四百五十多年不下岗的玉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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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589 这架神奇的玉辂,金人也很喜欢。钦宗靖康元年(1126)十月,金兵再次南下,完颜宗望攻陷真定府,逼迫北宋议和,当时提出的三个条件就是玉辂、冠冕、上尊号,“十一月四日,康王、冯澥等奉玉辂同发出门”(《靖康要录》)。和议未成,汴梁陷落,包括玉辂之内的南郊法驾、大驾之属全部迁往北方。蔡絛远贬广西博白,还对玉辂念念不忘,说“地远不得闻阙详,不知旧辂能神否也”。《东京梦华录》成书于绍兴十七年(1147),此前的绍兴十三年(1143),高宗在临安举行南郊大礼,所用玉辂是“显庆辂”的仿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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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591 亮点之二是冠服,孟元老说“如图画间星官之服”。所谓星官,是以人间的朝廷对应于天上的星辰,想象出一个以象征帝王的北极星为核心的星空体系。宋徽宗亲自绘制《九星二十八宿朝元冠服图》,颁行天下。孟元老也许是说,世人所见“图画”中的帝星,实则正是徽宗的自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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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593 亮点之三是北珠。北珠产于女真人世代生活的东北黑龙江等流域,晶莹透澈、圆润巨大。而在南方,北宋的达官贵人自神宗熙宁时就开始崇尚北珠,徽宗崇宁四年(1103)梁子美任河北都转运使,倾漕计以奉上,甚至捐缗钱三百万,从辽朝购买北珠进贡,诸路漕臣仿效,争进“羡余”。辽国人从北珠贸易中获取巨额利润,又以为可以借此疲困宋朝,因而变本加厉地奴役凌虐女真人,迫使其进贡北珠。女真人不胜其求,在首领完颜阿骨打领导下起兵反抗,建国号“金”。公元1125年,金人成为世仇辽朝的掘墓人;1127年,金人成为盟友北宋的终结者。时人以为,北宋与辽的灭国之祸,正是源于北珠之求。一条北珠贸易链,牵动三个国家的命运,导致了两个王朝的覆灭。高宗即位后,有从京师前来投奔的内侍奉上两囊内府真珠,高宗下令全部倾入汴河,是对“头冠皆北珠装结”的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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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595 亮点之四是元圭。北宋太祖行南郊大礼,“乘玉辂,执镇圭”;神宗元丰年间讨论礼制,确定郊庙之礼需有“镇圭”和“大圭”,镇圭由皇帝执于手中,大圭则在祀天行礼时插在腰带上,并依照前代玉笏制作出“大圭”。徽宗政和二年(1112),宦者谭稹进献玄圭(元圭),徽宗以之为安定四方的祥瑞,御大庆殿隆重举行受圭典礼,下诏以此代替“镇圭”,冬祀时执于手中。孟元老此处所记“执元圭”,正是见证了宋徽宗改变祖制、永为定制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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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597 亮点之五是执绥。宋代礼制,皇帝乘坐玉辂时,需有大臣陪乘以备顾问,称为“执绥”。据《文献通考·郊社考五》记载,政和三年(1113)徽宗亲郊,蔡京长子蔡攸执绥。玉辂驶出南薰门,徽宗忽然问:“玉津园东若有楼殿重复,是何处也?”蔡攸回答:“我看见云间楼殿台阁,隐隐数重;再仔细看,却都离地几十丈高。”徽宗又问:“见人物否?”蔡攸回答:“若有道流童子持幡节盖,相继而出云间,衣服眉目,历历可识。”蔡攸建议史馆将这一“天神降于空中”的祥瑞载入史册,宰相蔡京率领百僚称贺。真相却是,所谓“祥瑞”,不过是术士王志老暗中做的手脚,徽宗朝道教之盛自此开始。此次政和六年(1116)郊祀大礼,更是道教发展的大好时机。七年(1117)二月,徽宗会道士二千余人于上清宝箓宫;四月,暗示箓院上章册封自己为教主道君皇帝;五月,命蔡攸提举秘书省并左右街道箓院。蔡攸飞黄腾达,道教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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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599 驾乘玉辂①,冠服如图画间星官之服②,头冠皆北珠装结③,顶通天冠(又谓之“卷云冠”),服绛袍④。执元圭⑤。其玉辂,顶皆缕金大莲叶攒簇,四柱、栏槛镂玉盘花龙凤⑥,驾以四马⑦,后出旗、常⑧。辂上御座,惟近侍二人,一从官傍立,谓之“执绥”,以备顾问⑨。挟辂卫士,皆裹黑漆团顶无脚幞头,着黄生色宽衫、青窄衬衫、青袴,系以锦绳⑩。辂后四人,擎行马⑪。前有朝服二人,执笏面辂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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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601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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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604 ①玉辂:天子五辂之一,以玉为饰。宋代南郊大礼中,皇帝自太庙诣郊,乘玉辂。北宋一朝所用“玉辂,自唐显庆中传之,号‘显庆辂’”,唐高宗、武后、唐玄宗与宋真宗,曾经乘坐此车,“三至岱宗,一至崧高”(宋人蔡絛《铁围山丛谈》)。北宋张邦基《墨庄漫录》:“本朝玉辂,乃隋朝所造,唐显德中尝修之(按,显德疑为武德)。凡三到泰山,故张芸叟《郊祀庆成》诗云:‘大裘依古制,玉辂自隋传。’”古人认为“玉辂”本为商代的“大辂”,以“黄屋左纛”形容之,即黄色车盖、车衡左边或左上插犛牛尾或雉尾饰物(后改为旗)。但是据宋人蔡絛《铁围山丛谈》,宋朝所继承的玉辂,以青玉为饰,“盖自隋暨唐,讹而为青,疑以谓玉色为青苍,此因循缪尔”;徽宗政和年间(1111—1118)礼制局曾经建议“改尚黄”,徽宗说:“朕乘此辂郊,而天真为之见时青色也,不可易以黄。”于是“有司遂不敢更”。北宋南郊大礼中,皇帝先要从皇宫前往太庙祭祖,然后前往斋宫。北宋早期历史上,前往太庙也乘玉辂。神宗元丰年间(1078—1085),以《周礼》“大驭,掌驭玉辂以祀”,认为郊祀才能乘坐玉辂,因而改为先乘金辂诣太庙,太庙仪式结束,才乘玉辂诣南郊(《宋史·仪卫志三》),孟元老此处特意指出皇帝由皇宫前往景灵宫和太庙,即“驾乘玉辂”,原因待考。关于这辆岁久年深、见过世面的“老爷车”,“稳利坚久,历世不能窥其法,世传有神物护之”(北宋沈括《梦溪笔谈》),宋人流传着不少神异故事,归结起来就是“必须走在最前面”,“四五百岁坚持不下岗”,“皇帝试图更换就会登遐(驾崩)”。靖康之难中,玉辂被送给金人,蔡絛还说“地远不得闻厥详”,不知“旧辂能神否也”。两宋笔记如沈括《梦溪笔谈》、叶梦得《石林燕语》、庞元英《文昌杂录》亦有类似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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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606 ②冠服如图画间星官之服:中国古代为了认识星辰和观测天象,将天上的恒星分为若干组,每组各有名称,这种恒星组合称为“星官”,组成“三垣二十八宿”这样的星空体系。“三垣”包括紫微垣、太微垣与天市垣,其中紫微垣为象征帝王的北极星所在天区,有“七斗九星”等星宿(即北斗七星和左辅、右弼,依次名为天枢星、天璇星、天玑星、天权星、玉衡星、开阳星、瑶光星,洞明星、隐元星)。“二十八宿”分为四组,即东方青龙、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各有七星。据《宋史·徽宗本纪四》,宣和元年(1119)五月,徽宗下诏将其所绘《九星二十八宿朝元冠服图》颁行天下,孟元老所谓“图画”应即指此,为北宋末年、南宋初年之人所熟悉。今日本宝严寺藏有宋人所画《北斗九星图》,应属这一题材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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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608 ③北珠:产于黑龙江、乌苏里江、鸭绿江流域的一种淡水珍珠,比一般珍珠晶莹透澈、圆润巨大。南宋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北珠美者,大如弹子,小者若梧子,皆出辽东海汊中。每八月望,月如昼,则珠必大熟。乃以十月方采取珠蚌。而北方冱寒,九十月则坚冰厚已盈尺矣。凿冰没水而捕之,人以为病焉。又有天鹅能食蚌,则珠藏其嗉;又有俊鹘号海东青者,能击天鹅。人既以鹘而得天鹅,则于其嗉得珠焉。”北宋神宗熙宁年间(1068—1077),达官贵人崇尚这种来自东北的珍珠,称之为“北珠”,“在宣和间,围寸者价至三二百万”(宋人蔡絛《铁围山丛谈》)。《宋史·梁子美列传》载:徽宗崇宁四年(1103),梁子美任河北都转运使,倾漕计以奉上,至捐缗钱三百万,从辽朝购买北珠进贡,诸路漕臣仿效,争进“羡余”。而北珠出自女真生活的东北一带,辽国人始欲禁绝,或曰:“中国倾府库以事无用之物,此为我利,而中国可困矣。”契丹人遂凌虐女真人,迫其捕海东青以求北珠,女真不胜其求,遂叛。时人以为北宋与辽的灭国之祸,源于北珠之求(参南宋陈均《皇朝编年纲目备要》)。装结:此指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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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610 ④顶通天冠(又谓之“卷云冠”),服绛袍:即通天冠服,在宋代是仅次于冕服的皇帝官服。据《政和五礼新仪》:“通天冠,二十四梁,加金博山,附蝉十二,高一尺,广一尺,犀簪导,朱丝组带为缨。绛纱袍,织成云龙,皂罗褾襈,红罗为里。……大祭祀致斋、诣景灵宫、太庙行宫礼毕还宫,元正、冬至大朝会,临轩册命皇后、皇太子、诸王、大臣,亲耕籍田,服之。”宋代教坊乐队的女弟子队中有菩萨蛮队,“衣绯生色窄砌衣,冠卷云冠”(《宋史·乐志十七》),宋代官方礼书及史志中未见以“卷云冠”称通天冠之例,推测孟元老采用了民间俗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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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612 ⑤元圭:应指徽宗政和二年(1112)宦者谭稹所献玄圭,因宋朝讳“玄”而称“元圭”,“其制,两旁刻十二山,若古山尊。上锐下方,上有雷雨之文,下无瑑饰。外黑内赤。中一小好,可容指,其长尺有二寸”。阿谀奉承的大臣告诉徽宗说,“周王执镇圭,缘饰以四镇之山;其中有好,为受组之地;其长尺有二寸,周人仿古为之,而王执以镇四方也”。徽宗以之为安定四方的祥瑞,“乃以是岁冬御大庆殿受圭焉”,并于次年下诏,用这块“元圭”代替北宋先王传下来的“镇圭”,冬祀时执于手中,永为定制(《宋史·舆服志三》)。在此,需要补述北宋南郊大礼中“圭”的使用情况。圭是古代帝王、诸侯在举行典礼时所执玉器,《周易》说“告公用圭”,注:“天子以尺二寸元圭事天,以九寸事地也。”圭的含义、名称、形制以及具体应用场合,历代说法不一,即北宋一朝亦颇多变化。北宋太祖乾德元年(963)首行南郊大礼,“乘玉辂,执镇圭,赴景灵宫及太庙、青城,皆乘辂执圭”,其圭名为“镇圭”,依据的是《周礼》“王执镇圭”注“祭天地宗庙及朝日、夕月,则执之”。至神宗元丰三年(1080)五月,以“郊庙之礼,有镇圭而无大圭,于礼为阙”,于“镇圭”之外又增“大圭”(内赤外黑,长三尺,皇帝祀天时插在腰带上),然而规定“乘辂不执圭,还内御大辇亦如之”,此即为“元丰新礼”中的规定。至哲宗元祐元年(1086),以为这种“圆首前诎”形制的大圭“于礼未合”,仿“西魏、隋、唐玉笏之制,方而不折,上下皆博三寸,长尺二寸,其厚以镇圭为约”。宋徽宗得到元圭后,政和三年(1113)下诏:“先王以类而求祀:圜丘,以象形;苍玉,以象色;冬日以至,取其时;大裘而冕,法其幽。而未有以体其道。天玄而地黄,今大圭内赤外黑,于以体之。冬祀可搢大圭,执玄圭,永为定制。”(《宋史·舆服志三》)孟元老此处所记“执元圭”,正是见证宋徽宗改变祖制、永为定制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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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614 ⑥“其玉辂”几句:《政和五礼新仪》:“玉辂,箱上置平盘,黄屋。四柱皆油画刻镂,左青龙,右白虎,龟文,金凤翅,杂花龙凤,金涂银装,间以玉饰花罗绣云龙,轮顶三层(内一层素)。轮顶上施涂金银山、花叶及翟羽。……五副辂并金涂铜装。右玉辂,凡大祭祀,皇帝乘之,金辂以下并以次列其后。若大朝会、册命皇太子、诸王、大臣,则设五辂于大庆殿庭,为充庭之仪。”攒簇,簇聚,簇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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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616 ⑦驾以四马:《宋史·舆服志一》:“政和三年,议礼局更上皇帝车辂之制,诏颁行:玉辂,……驾青马六,马有铜面,插雕羽,鞶缨,攀胸铃拂,青线织屉,红锦包尾。又踏路马二,在辂前,饰同驾马。”《政和五礼新仪》所载,玉辂“驾青马六马”,“又踏路马二,在辂前”,《文献通考·王礼考十二》也说“驾六青马”“又诞马二,在辂前”(诞马,也称“但马”,指仪仗队中不施鞍辔的备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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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619 ⑧旗、常:旗即旂,常指太常(上绣日月五星),均为车旗。《周礼·春官·司常》:“日月为常”,“王建太常”,疏曰:“乘玉辂,亦建太常。”《宋史·舆服志一》:玉辂“左建太常,十有二旒;右载戟,绣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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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621 ⑨“辂上御座”几句:执绥(suí),原指持绳索登车,引申为驾车,宋代则专指在祀典中陪帝王乘车以备顾问的执绥官,因而充任此职者通常要求精通典仪。具体到南郊大礼中,皇帝乘玉辂,执绥官“先自右升,立于右柱下,以备顾问”(《宋史·舆服志一》)。南宋孝宗郊祀之时周必大执绥,描述其情形甚详:“上自太庙服通天冠绛纱袍,乘辇至辂后,由木陛以登,惟留御药二宦者侍立。执绥官先从旁用小梯攀缘而上,卫士以彩绳围腰系于箱柱”,由于北宋所用唐代“显庆辂”已被金人掳走,南宋高宗重制,周必大说“辂行颇摇兀,宸躬亦觉危坐”(《玉堂杂记》)。北宋太祖皇帝乾德元年(963)首次亲郊,“诣太庙,乘玉辂,左谏议大夫崔颂摄太仆,上问仪仗名物甚悉,颂应对详敏,上大悦”(《续资治通鉴长编·太祖乾德元年》),《宋史·儒林列传》中介绍崔颂,“(太祖)每临幸国学,召颂与语,因及经义,颂应答无滞。及郊祀,以颂摄太仆,升车执绥,上问以一时典礼,颂占对闲雅,上甚重之”。仁宗天圣五年(1027)南郊,“以翰林学士宋绶摄太仆,陪玉辂。上问仪物典故,绶占对辨给,因使绶集群官撰集《天圣卤簿图记》上之”(《文献通考·郊社考四》)。《文献通考·郊社考五》则记录了宋徽宗得到元圭,次年南郊祀天时对执绥官蔡攸的一次“顾问”:“上搢大圭,执玄圭,以道士百人执仪卫前导,蔡攸为执绥官。玉辂出南薰门至玉津园,上忽曰:‘玉津园东若有楼殿重复,是何处也?’攸即奏:‘见云间楼殿、台阁,隐隐数重,既而审视,皆去地数十丈。’顷之,上又曰:‘见人物否?’攸即奏:‘若有道流童子持幡节盖,相继而出云间,衣服眉目,历历可识。’攸请付史馆,宰相蔡京率百僚称贺。”所谓“执绥以备顾问”,变成君臣二人装神弄鬼、一唱一和制造祥瑞的即兴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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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623 ⑩“挟辂卫士”几句:挟,护卫。据《宋史·舆服志一》载玉辂“驾士六十四人”,《文献通考·王礼考十二》载南宋玉辂,“职掌驾士二百三十八人,服平巾帻,绢抹额,罗绣对凤袍,皆以青绯罗绣对凤袄,又罗抹带、绢袴袜、麻鞋,皆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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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625 ⑪辂后四人,擎行马:行马为阻拦人马通行的木架子,为皇帝车辂的附属物。《文献通考·王礼考十二》载,“(玉)辂之所止,有行马二,饰以彩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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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627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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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46629 天子乘坐玉辂,其冠服俨如图画中星官的服饰,皇冠全用北珠装饰结缀,戴通天冠(又叫“卷云冠”),穿绛红色袍服,手执元圭。那架玉辂,顶上皆用镂金大莲叶簇聚而成,四根柱子和栏杆上,刻镂着玉盘花和龙、凤作为装饰。玉辂由四马驾驭,后面紧随画有日月、蛟龙的旗子。玉辂上设有御座,只有两位亲信侍从服侍天子,另有一位侍从官站在一旁,称为“执绥”,以备天子不时询问。护卫玉辂的卫士,头上都裹着黑漆团顶无脚幞头,身穿色彩鲜艳的黄色宽衫、青色窄衬衫、青色裤子,束着锦绳。玉辂后面随行四人,托举着行马。玉辂前面,有两个身穿朝服的人,手执笏板,面对玉辂,倒退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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