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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34 (三)军事上:改革藏军体制,扩充藏军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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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36 十三世达赖喇嘛非常重视藏军的改制与扩充。在藏军的组织建设上,他成立和健全了藏军司令部。1912年,设置“基巧钦波”(藏军总指挥),翌年又正式组建“马基康”(藏军司令部),将布达拉宫下面的“雪域”多吉林加以扩建,作为“马基康”所在地。并设“大马基”(正司令官)与“小马基”(副司令官)各1人,由札萨或噶伦担任。司令部统率全军,负责所有藏军的指挥、训练和管理。在经噶厦批准后,向各地驻军分发武器、弹药等装备。其下设有“扎康”(军械局)、“洛局康”(军训局)、“颇康”(军饷局)等机构,分办军中各项具体事务,藏军的组织建设逐渐完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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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38 对于藏军的数量,十三世达赖喇嘛在清代3000名藏军编制的基础上进行扩编,原计划组建30个“代本”(团级编制)的兵力,并由藏文的30个字母来命名。但后来因为经费紧张,只成立了12个代本。兵源在以前每马岗地出一个兵役的基础上,每两马岗地增加一个兵役;对于政府、寺庙贵族所经营的土地,在每8岗地出一兵役的基础上,每12岗地增加1个兵役。同时,也提高了藏军的待遇,规定:“代本年俸36品(每品藏银50两);马基60品;汝本以下则按月发给饷银、实物。以藏银4两5钱、青稞3克(注:1克约为28斤)、酥油及茶各3斤、盐1斤、碱一合作为一份饷。分发时,土兵得一份,定本得两份,甲本得三份,汝本得五份。统由噶厦拨交马基康颇康(军饷局)分发。”[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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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40 在藏军的军事训练、武器装备上,十三世达赖喇嘛也进行了现代化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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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42 为加强藏军素质,提高其战斗力,十三世达赖喇嘛一方面派贵族子弟和青年军官到英国、印度留学,考察军事,学习现代军事编制与武器使用方法;另一方面,又聘请英、印与俄、日军官,如日本军官矢岛保治郎、接受过沙俄军事训练的蒙古人丹巴坚赞等人入藏,于1916年,教练藏军,组建新式藏军。[19]噶厦召集这些英式、俄式、日式操练军,与原有清式操练的藏军一起,进行军事技能比赛,判定优劣,并最终确定新建藏军采用英式训练法。1915年,在江孜筹办了一所军事训练学校,由英军教官用新式战斗方法训练军队、培训军官,并于1921年派遣雪仲巴德门到江孜学习英军的军操。[20]1918年,又组建“仲扎马噶”(贵族军营),专门招收贵族子弟入伍,经英国教官系统培训后担任中下级军官。与此同时,一方面从驻藏川军和驻康防军中收缴大量清汉军的武器;另一方面,从俄国、英国、印度购买大量新式武器。藏军的武器装备也开始逐步更新为现代化的新式武器。达赖喇嘛还派遣藏族青年到英国、印度等地留学,进一步掌握军事知识。1914年,达赖喇嘛令噶厦孜本龙夏带队,选派四名贵族子弟仁岗、门冲、吉卜、岗卡到英国留学,其中最年长的岗卡专门学习军事,“历受军事训练,在约克邑第十联队中(10th Yorkshire)服务十月,在武力(Woolwich)之炮队中服务九月。于此期间,彼始悟战时能行严格军事训练。……岗卡首归西藏,在拉萨以现代方法助练新兵”。1915年12月,达赖派桑班丹曲旺、定恰·多吉坚赞、索南旺杰等贵族子弟和一些士兵前往印度去受训,学习火炮和机枪的使用方法及拆、装等技能;次年,又派索南贡觉等一批青年赴印度学习军事;1923年,达赖又派姜乐建公赴锡金,考察印度军事制度与现代武器的使用方法等,这些措施对提高军队素质作用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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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44 通过对藏军军事体制、武器装备、训练技术方法的改良和青年军官的培养,古老的藏军面貌为之一变,开始走上了现代化、正规化的道路,作战能力也获得了极大提高,还在1917年的川藏冲突中一度战胜了驻川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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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46 十三世达赖喇嘛对藏军的改革及组建的新式藏军,将清朝时期组建的国防力量彻底改变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地方军队,英印军队几乎控制和垄断了藏军的军事教育,其武器装备、训练方法等均仿照英国,甚至采用英国歌曲作为藏军军乐。英印势力通过帮助西藏地方训练藏军,提供武器,虽加快了藏军的近代化进程,但也加深了藏军对英印政府的依赖,仰人鼻息而缺乏自主性,从而使英印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藏军,进一步强化了西藏地方的半殖民地程度。由于大力扩充武装力量,进口现代武器,改变了辛亥革命之前西藏地方政府的主要开支在宗教方面的原有格局,使军费支出急剧膨胀,甚至到了难以维系的地步,又导致贵族及寺院集团与藏军之间的矛盾时有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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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48 (四)文化教育:大力发展教育事业,培养新式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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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50 在多年的内地、印度、蒙古流亡生涯中,十三世达赖喇嘛大大开阔了眼界,看到了西藏和外界的差距,认识到文化教育的落后是制约人才培养和经济发展的关键因素。为此,他在返藏后就非常关注教育事业,积极选派贵族子弟到国外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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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52 1913年,十三世达赖喇嘛选派四名贵族子弟前往英国留学,学习机电、矿务、军事等专业,“吸收西国的技术和思想,待完成各种训练后,回国开发资源”。[21]1915年,派遣几人前往印度学习军事技术。1921年,派遣俗官德门赴江孜学习英军军操,派遣俗官小吉苏到大吉岭学习电话架设技术,派遣木茹寺的僧官钦绕俄珠、色拉寺阿巴扎仓的群丹丹达(在布达拉宫担任僧官)、热窝德庆寺的更登热杰3人前往印度学习外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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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54 1921年,派遣雪仲吉素雪巴到印度大吉岭学习电话线的架设技术[23]。1933年,派遣曾经留英的唐麦·顿珠次仁赴加尔各答电力专业学院学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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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56 根据《边疆教育》1934年的统计数据,西藏留英学生有50多人,留学法国的有30多人,留学印度的有10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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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58 除了派遣人员赴外国留学考察以外,十三世达赖喇嘛还在西藏开办了一批新式学校,以洋人为师,学习现代科技文化,比如:1923年开办的江孜英语学校,从周边地区的贵族子弟中招收了40名学生,仿照英国学校体制,学习英语和藏文。还有亚东学校,是英驻亚东商务委员麦克唐纳在1912年创办的私立小学,招收附近的藏民和商人子弟入学,讲授英、印语文及算术,学生最多时有40人。[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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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60 为普及教育,十三世达赖喇嘛在1918年下令西藏各宗筹建藏文小学,并且打破等级观念规定,“凡藏民子弟不分出身贵贱,只要愿意学习都可以进校学习,教员工资也由西藏地方政府发给”,对在西藏地方扫除文盲、普及藏文起到了良好的推动作用。[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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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62 与此同时,一些贵族、官员、商人和民间知识分子也开始兴办私塾,就读的既有贵族子弟,也有家境较好的平民子弟,使得近代文化科学知识也得到更广泛的传播。据《西藏教育结构及其影响》统计,到20世纪上半叶,全藏有私塾80余所,主要集中于拉萨、日喀则、江孜等城镇,以仁增·伦珠班觉所创办的私塾“娘容辖”最为知名。[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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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64 在学习外来先进文化的同时,十三世达赖喇嘛对藏族的传统文化也进行了大力保护和传承。他多次下令整理、修撰和刻印藏文典籍,如1924年,在拉萨布达拉宫下创建印经院,名为“雪域利乐宝藏”,刻印了藏文大藏经《丹珠尔》《甘珠尔》《布顿大师全集》等,在藏地享有盛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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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66 (五)医疗卫生:兴建医院,宣传健康卫生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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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68 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等因素,藏族的医疗卫生水平一直较为落后。为此,十三世达赖喇嘛在1916年下令创办了“门孜康”(医药历算所)与“门孜康拉扎”(医药历算学院),负责藏医、藏药和天文历算的人才培养和对外医疗。钦绕诺布(1883~1962年)是当时最出类拔萃的名医,受到十三世达赖喇嘛的重用,聘为私人保健医生,后受命主持门孜康的工作。门孜康建立了一套较为严格的教学制度。学习内容除医学必修外,还包括佛学、语言学等,医学本科主要学习经典著作《四部医典》。此外,还着重讲解人体的脏腑解剖、藏草药知识。在钦绕诺布主持下,门孜康很快初具规模,并让三大寺及各兵营选派学生入校学习藏医知识,最多时达150名。学生学成毕业后再回原地行医施药,惠及民众。“门孜康”在教学上以传统的《四部医典》为主要内容,并结合临床实践,进行深入研究,编写相关教材论著,为藏医学的教学和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还非常注重实践,开设门诊为百姓诊治疾病,并承担妇女儿童的卫生保健工作,接种从印度进口的痘苗。同年,他还发布文告:“要求重视和加强妇女和婴幼儿的保健工作,并请自己的保健医生强巴土旺撰写《简明婴儿保健之珍宝》一书,研制八种药丸,分发给各地孕妇,使婴幼儿保健知识家喻户晓,人人皆知。”[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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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70 此外,十三世达赖喇嘛还多次发布戒烟令,并请高僧撰文指出吸烟的危害。1927年发布禁令曰:“严饬邮政总管不得通过邮路递寄烟草等物,雪尼及米本应彻底约束诸般人等,不得在拉萨市区及布达拉宫山前公开或暗中买卖、抽吸卷烟、烟草。于处理藏尼民事官禀报上加画标记,命噶厦派一代表,于众人之前将拉萨地区烟叶收缴集中,挖坑倾入,再加水、粪搅拌混合,使之腐朽。”[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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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72 二 新政时期西藏经济社会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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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74 十三世达赖喇嘛推行新政改革,并没有改变西藏传统的封建农奴制度和政教合一的社会体制。新政时期西藏的社会经济面貌总体上还是过去的延续,但是,由于实施新政在西藏社会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教育、卫生等领域都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也让这一时期西藏的社会经济发生了一些变化,带来了新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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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76 (一)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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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78 农业是西藏主要的经济生产部门。在农作物品种上,新政时期,西藏的农业生产依然是以传统高原耐旱农作物品种为主,其中,青稞占七成,豌豆占两成,小麦、荞麦等杂粮占一成。英人贝尔也记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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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80 西藏高原上主要谷物为大麦,其次为豌豆、小麦、荞子……大麦有两种,即白大麦与黑大麦(青稞)是也。后者又称斑麦,因其穗不全黑故也。以大麦与豌豆合种,实为常见景象……玉蜀黍(玉米)产于尼泊尔、锡金及东喜马拉雅,为其主要粮食,但在西藏内地,此物罕见。[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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