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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84 在藏东南气候较好的地区,种植有桃、杏、香蕉、柑橘等水果,但都很分散。也有一些新的品种引进,拉萨贵族就引种了苹果,但仅仅是在自己家里种植。1925年,波密、措那等宗还引进了茶树进行试种,但是由于受地理环境的影响,再加上管理不到位,没有形成规模。在生产工具和技术上也是沿用传统方式,以传统的“二牛抬杠”为主要耕种技术,有铁铧木犁和纯木犁两种,以及工匠所制的镰刀、连枷、六齿木叉,都较为原始。在藏东昌都地区的桑昂曲宗和波密等地,农民们还处于原始的刀耕火种阶段,不习惯灌溉、施肥,采用青稞与小麦交替的轮作和两年一休的休耕。遇到天灾和病虫害,无力抵抗,只能请喇嘛念经去灾。拉萨西北的东噶宗,境内河渠纵横、灌溉便利,农田采用轮耕、施肥,还种植有马铃薯、萝卜、白菜等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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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86 1913年,在《水牛年文告》中,十三世达赖喇嘛宣布“今后凡在共有荒山野川开荒造地,种植杨柳、蘖刺,谋求福利的勤劳门户,政府、贵族、寺院三方不得阻拦,并免征三年差税。三年过后,按土地面积和收获多寡,或征税、或租赁。在固定土地主人时,须官民双方共同认可”[31]。这一措施的实行,大大增加了西藏的耕地面积,对于西藏农业的发展也有积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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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88 此外,还成立了“索朗列空”(农务局),在这一新政措施的鼓励下,西藏百姓大力开垦荒地,使农业耕种面积有所增加,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西藏农业生产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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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90 (二)畜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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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92 西藏为我国五大牧区之一,草原面积达12.4亿亩,畜牧则是西藏最为重要的经济生产活动,学者指出,西藏“农业生产约占四分之一,牧业生产占四分之三”。[32]西藏地区的畜牧品种主要有牦牛、犏牛、绵羊、山羊、黄牛、马、驴、骡等。牧民主要养牦牛,它全身都是宝,“毛可以用来做帐篷;尾巴上的毛可用于宗教仪式;它的皮可以做靴子、皮带、手提包和箱子外罩;它的肉有丰富的蛋白质;从牦牛奶中提取出的酥油可以用于点灯、食用、宗教雕刻和配制化妆品。它的粪便过去是、现在仍然是西藏的重要燃料”。[33]马供骑行,驴和骡则用于远途驮载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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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94 新政时期的畜牧业仍然是数百年承袭下来的生产方式,没有多少变化,还是过去传统的粗放型游牧方式,依然采用逐水草而居的原始自然放牧方式,靠天吃饭。而青藏高原自然条件恶劣,牧民缺乏科学的防治畜疫知识,抵御自然灾害能力差,牲畜的死亡率高、幼畜的成活率低,“每年羔羊平均成活率为30%至60%”。[34]1927年,西藏北部那曲牛瘟与口蹄疫同时爆发,牦牛死亡近一半;1930年普兰县巴嘎区牛瘟,使12户牧民的300头牦牛只剩下15头;鼠灾也十分严重,在西藏草原上,平均1平方米就有1个鼠洞,密集地区多达3~18个鼠洞。[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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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96 畜产品主要有毛皮、牛羊毛、乳品、肉类等。畜产品的收获和加工制作方式也落后,生产效率低下。挤奶和打酥油主要由妇女完成,剪毛和抓绒则由男子承担。以十寸长的刀为剪羊毛工具,有些贫苦牧民还是用手抓羊毛。一只羊可剪3~5斤的羊毛,毛剪下后搓成粗毛绳,打成一捆称为“百戈”(重约二十七八斤),再送到市场进行出售。羊毛是西藏向外输出的重要经济产品,占牧民收入的一大部分,而牧民生产的酥油、牛羊肉、皮毛除了出售外,还供自己的日常生活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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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298 (三)手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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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00 新政时期,随着时代的进步,西藏的手工业在传统手工业基础上又有所发展。门类主要有:铜匠、铸造、镂刻、泥塑、镶嵌、施工、画工、铁匠、木匠九个工种,并有相应的行业管理机构“雪堆白”,噶厦下设“雪堆白列空”(手工业局),主管手工业和五金业,办公场所设在布达拉宫下的“雪”区。[36]西藏的手工艺制品,工艺精湛,富有浓郁的民族风格,其中著名的产品有拉萨的金银器皿、地毯,拉萨、当雄的腰刀,江孜的卡垫,姐德秀的围裙,扎囊的氆氆,浪卡子的藏被,日喀则的靴帽,昌都瓦寨的唐卡,昌都的铜佛,拉孜的藏刀,仁布的玉器,尼木的藏香,加查的木碗,桑日的铜锅,洛隆的瓷器,墨竹工卡的陶器等,工艺精致,名扬海内外。[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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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02 西藏手工业者主要集中在拉萨、日喀则、昌都等主要城市,在城镇从事手工业者多组建有自己的“行会”。拉萨有缝纫行会、画雕行会、鞋业行会、五金行会、泥木石行会,共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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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04 新政时期,手工业的行会组织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和完善。拉萨的五个手工业行会,都是在有关机构的直接管辖之下,比如“阿波列空”(建设局)等。同时,五个行会的直接负责人都有官衔和俸禄,并由噶厦或十三世达赖喇嘛直接任命,负责税收、调派差役、统计行业生产情况、评定职称待遇等。此外,行会还设置有相当于领班的“乌钦”“乌穷”,以及管理账目、技术、支差跑腿的“基巴”“基约”等。这些职务由行业协会内部推选,一般由技艺较好的手工业者担任。西藏的手工业带有半官方的手工业性质,而行会则是“政府用以管理、控制手工业者的组织机构,不是维护手工业者利益的群众组织,这同中世纪欧洲出现的行业会不同”。[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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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06 在手工业的生产工艺上,还是以传统的生产技术和方式为主,生产工具较为简单、原始,如缝纫业主要使用针、线;五金业用锤、钳、羊皮风箱;氆氇用木制机、羊毛梳子。生产技术也是世代相传的,总体上,生产效率不高,比如手工做衬衣、裤子每天只能做3~5件。新政时期个别行业中也开始使用机器进行生产,1930年时拉萨就有6台近代缝纫机,为拉萨的回族人所有。在拉萨的罗堆金币厂中还设立有一个羊毛纺织厂,生产有名的“色章氆氇”,设备为从印度购进的小型毛纺织机器,也使用一些西藏传统的纺织机器,有男女织工30多人。[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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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08 (四)近代新式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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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10 新政时期,由于十三世达赖喇嘛大力引进外国先进的工业技术,同时,还选派留学生到外国学习近代科技,西藏也先后有了造币厂、兵工厂、发电站等近代新式工业。尽管这些近代新式机器工业数量少、规模小、技术落后,甚至有些后来停办了,但作为西藏近代新式工业的开端,具有开拓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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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12 造币厂:1913年9月,十三世达赖喇嘛召见克什米尔额斯马拉技师,委以列参巴(有实职的官员)之职,令其在查希塘旧址建造一座机器工厂,制造货币和枪械弹药,称为“查希兵工厂”。但由于产品质量差,后来停产,改为造币厂和印刷厂,铸造银币、铜币和印刷纸币、邮票等。1917年,又建梅朵吉彩造币厂,1918年,建罗堆金币厂,1922年,建夺底造币厂。这些造币厂主要生产银币、金币、铜币和纸币。夺底造币厂于1926年还从英国购进印刷套色纸币的机器,印刷了五十章噶套色纸币,成为西藏地方最早的套色纸币。1931年,罗堆、夺底、梅朵吉彩三个造币厂并入查希造币厂,改称为“查希电机厂无边稀有幻化宝藏”。查希电机厂成立后,继续铸造以上数种铜币及印制五十章噶套色纸币,1932年,还铸造一钱铜币“雪冈撒巴”(新雪冈)。1933年,又铸造一种三两银圆“桑松郭母”和一两五钱银币“桑冈雪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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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14 兵工厂:西藏历史上第一个兵工厂是1916年创立的,建在拉萨市北查希(即扎基)城原驻扎清朝军队的地方,成立初期,只有木制机器一部,随后从印度购买了新式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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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16 1930年,刘曼卿在拉萨参观兵工厂时记载道:“往观机器间,地在西首,分前后两院,前院有机七架,分截铁机、印钱机、锥孔机、上火机、伐木机等,所有工人均在劳作。后院金属制枪械,闻能造九子枪,出品亦甚佳,已完工者有三千支。惜予于此道为外行,不能评其优劣。亦自制枪弹,正装药置火,匆忽无暇。技师为一西藏人,曾在英国某电气专门学校毕业,闻内中尚有四川人,但不识所操何技。”[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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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18 刘曼卿所谓兵工厂有“不识所操何技”之四川人,根据西藏自治区档案馆的资料,系“汉人教师芝北清”(音译),他“终竭力尽心新铸器械”,甚至达到了“将依照英式枪支所铸枪械样品呈予检核。经验,其状与英式枪支无异”的程度,经过演习,使藏军“玛基极为愉悦”,于藏历水猪年(1923年)十月获得了“勒参如本之职,其粮饷和薪俸与勒参额思玛益等同”的奖励。[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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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20 发电站:1913年,十三世达赖喇嘛采纳英印驻锡金政治专员查尔斯·贝尔的建议,令孜本龙夏·多吉次杰率领四名贵族子弟到英国留学。其中,强俄巴·仁增多吉学习电机,后根据达赖命令,从英国购买了一台125马力的发电机,于1924年运回拉萨,随后,在拉萨夺底修建电机房,1928年,正式运行发电,成为西藏历史上第一座水力发电站,也使西藏第一次有了电灯。后来,噶厦在拉萨八廓街附近的吉布岗建了一座变电站,使八廓街用上了电灯。1933年,十三世达赖喇嘛再次派人前往加尔各答电力专业学院学习电力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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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22 (五)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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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24 西藏的商业可以分为两类。一是农民、牧民之间为满足各自生活所需,以物易物的交易,商品主要是农牧民自产的牛羊肉、酥油、皮毛、粮食、蔬菜、手工业品等。在西藏广大农村和牧区,都有季节性的集市与庙会,没有固定的市场,一般也不使用货币。贝尔也在其书中说:“全藏人民皆不时从事于商业,西藏人实天赋有商人材能者也。”[42]还有一类就是在西藏大中城镇中的商业贸易。比如拉萨、日喀则、昌都、江孜、亚东等地都有发达的商业,并形成了固定的商业市场。既有店铺中的大商人也有流动摆摊的小商贩,汇集了众多的藏商和外地商人,同时,西藏的政府、寺庙、贵族也广泛参与商业贸易,并从中获取巨额利润。黄慕松在入藏报告中称,当时西藏商业以拉萨、扎什伦布、江孜、昌都、亚东一带最为繁荣。盖因康藏战事迭起,交通中断,内地货物改为海道入藏,英、印、日货物也从亚东进口,经江孜分转各地。尼泊尔、不丹等国输入之米、五金、香料等物,青海货商贩卖马匹、酒醋等物,在藏购置羊毛、皮货,多在拉萨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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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26 西藏的经济结构相对单一,自古以来,都要同周边省份通过“茶马互市”来补充茶叶、丝绸、布匹、粮食、农具等基本生活必需品。与内地的商业贸易是西藏商业的重要内容。新政时期,在英国的挑唆和鼓动下,西藏征兵扩军与周边的四川、云南、青海发生多次军事冲突,使得商道受阻,西藏同周边各省的商业贸易有所减少。特别是川藏之间的贸易,由于川藏边界纷争,军事冲突不断,基本中断了商贸。而藏区又需要内地的大量生活必需品,只好从青海以及经海路运到西藏。直到20世纪30年代,中央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关系改善时,西藏与内地间的经济交往才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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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28 新政时期,随着商贸的发展,还有许多大的商号与商业组织。比如“邦达昌”、“擦绒仓”、“热振仓”、“大达公司”和三大寺商业集团等。其中最大的商号是半官半商的邦达昌。在十三世达赖喇嘛出走印度时,邦达家族曾经保护并资助过达赖喇嘛。达赖返回西藏后,为回报当年的资助,授权邦达家独家经营全藏羊毛和贵重药品,还拥有免税特权,利润与达赖对半分,一年后改为达赖获2/3。邦达昌不仅在西藏经营,在云、贵、川也设有商号,在印度、尼泊尔、缅甸等国也有自己固定的商业机构,获利颇丰,综计平生积蓄,有银700余箱,约值百余万元,有金条约值百余万元[43],可谓是“富甲全藏”。除了藏商以外,在拉萨还有不少“汉商”,其中,以北京帮势力最大,达赖新政时期的30年代,在西藏,北京帮的著名商号有“文发隆”“义生昌”“兴记”“裕盛永”“喜马伦公司”“德茂永”等八大商号,主要经营瓷器、绸缎、玉器、铜器等。另有来自陕甘青的汉、回族商人,来自云南的白、纳西、汉族商人。而数量最多的则是四川商人,多数为清末留藏的汉族后裔,他们中的一部分主要从事理发、茶馆等小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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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30 由于西藏地处边疆,与印度、尼泊尔、缅甸、不丹等国接壤,因而,与这些国家间也有活跃的边境贸易,其中以印度为主,主要集中在亚东、阿里和克什米尔地区。而亚东则是印藏间商业贸易的重要口岸。新政时期,虽然亚东海关被关闭,但亚东商贸依然畅通,西藏向印度出口羊毛、牦牛尾、畜皮、紫胶等畜牧商品,再从亚东进口大量工业制成品,比如棉毛纺织品、五金百货、火柴、雨伞、瓷器等。此外,还有大米、面粉、玉米、干鲜果、外国食物等,以弥补西藏对农副产品的需求。“西藏每年出口之大宗为羊毛,约百余万卢比,次为麝香与皮张,各约五十万(卢比),再次为牛毛,约5万(卢比),共约200余万(卢比)。”[44]新政时期,由于同内地的商道不畅,藏印间的贸易呈现出了不断扩大的趋势,当时“英印产品仍继续占有西藏大部分市场。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西藏和平解放以后,才渐渐改变”[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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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674332 新政时期,十三世达赖喇嘛在西藏兴建兵工厂、造币厂、发电厂等近代新式工业,所需的机电设备从印度进口,扩充藏军的大量武器军火也从印度进口。英印当局向西藏输出大量武器军火,带有政治与经济两方面的目的:一是在政治上,策动和支持西藏上层进行所谓的“藏独”活动,唆使藏军东扩;二是在经济上,由于英国对西藏的羊毛等工业原料需求量很大,致使印度方面在对西藏的贸易中处于逆差地位,向西藏输出武器军火,有助于平衡贸易赤字。当时,藏印间的贸易带有一定的殖民色彩,英印生产的棉毛织品及茶叶等大量倾销西藏各地,再用低于国际市场的价格从西藏掠取廉价的羊毛、皮革等原料。内地的绝大多数产品逐渐被排挤出了西藏市场,这也影响了西藏与内地的经济联系,使四川、云南的茶叶生产萎缩,在西藏购买的畜牧产品也相应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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