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689718e+09
1706897180 (12) 前引山内弘一《李朝初期に於ける对明自尊の意识》认为,朝鲜李朝初期,不仅通过对五福太一的祭祀,建立李朝易姓革命的合法性,其实也建立了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完足世界的意识,所以,朝鲜在李朝初期有对明的自尊意识。他反驳通常的看法,认为由于信奉朱子学而以明帝国为宗主的说法,其实是不对的。但是,山内弘一的这种说法是值得讨论的,因为五福太一的祭祀,在宋代就是中国皇室很重视的祭祀,朝鲜王朝运用这一祭祀,是否能够确立李朝独自的合法性?而通过五福太一的分野说,是否能够建立一个适合朝鲜中心的天下观念,也是有疑问的。更何况,对明的自尊,与对明的认同,并不一定是非此即彼,此消彼长的,可以充满矛盾地统一在当时的朝鲜人意识世界中。
1706897181
1706897182 (13) 各种《朝天录》中常常有对明人崇尚王阳明之学的批评,也有对于明代吏治腐败的揭发,如郑士龙《朝天录》中《历代帝王庙》中批评建帝王庙“虚无崇奉殚民力,往代规为不足论”,赵宪《朝天日记》上,就在万历二年记载了他和彭文珠的对话,痛斥地方御史的无能,“不能弹罢贪残守令,以贻民害”,又批评当时明帝国的流行贺寿敛钱、天子令僧设斋、民众缺乏礼貌等等,收入《中韩关系史料辑要》2,分别见138、278、363—364页。
1706897183
1706897184 (14) 分别见于洪翼汉《花浦朝天航海录》卷一,金堉《潜谷朝天日录》后附申氏识语,《燕行录选集》上册,144页,229页。应该说,洪氏对明的观感并不好,在日记中多处批评中国的佞佛之风(卷一,136页),官员、译员和文人的贪婪腐败和傲慢无知(卷一,139页,卷二,163页)、朝廷的混乱和黑白颠倒的政治(卷一,150—151页)、批评儒学的败坏和对书院的禁毁(卷二,166页),已经对明朝开始失望,甚至说到“我东方礼义事大二百余年,岁王月聘,玉帛相望,而苟如此(指种种官方的腐败和傲慢),安能往来竣事,是必废朝”,但是,最终他自己还是捍卫“事明”之义,并为此牺牲,成为就义的三学士之一(另两人是尹集、吴达济)。见同上卷二,172页。又,关于“三义士”的情况,请参看张玉兴《朝鲜三学士沈阳就义始末》,载《商鸿达教授逝世十周年纪念文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80—91页。
1706897185
1706897186 (15) 参看徐浩修《燕行记》卷一,《燕行录选集》上册,438—439页。
1706897187
1706897188 (16) 吴晗辑《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上编卷五十六,3571页。但是,这一年被迫签订了丁丑约条,朝鲜国王也“上而为宗社,下而为父兄百官”,不得已尊奉大清为宗主国。
1706897189
1706897190 (17) 《清太宗实录》卷三十三,第二册,430—431页。
1706897191
1706897192 (18) 吴晗辑《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上编,第九册,3720页。
1706897193
1706897194 (19) 吴晗辑《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上编,第九册,3722—3723页。关于这方面的历史,可以参看刘家驹《清初朝鲜潜通明朝始末》,载《劳贞一先生八秩荣庆论文集》(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121—161页。
1706897195
1706897196 (20) 吴晗辑《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上编,第九册,3736页。
1706897197
1706897198 (21) 《景贤书院晦斋先生前后著箴及格言跋》,《忍斋先生文集》卷一,《韩国历代文集丛书》2393册,87—88页。
1706897199
1706897200 (22) 张履祥《杨园先生全集》(北京:中华书局,2002)卷四77页。参看何冠彪《明遗民对出处的抉择与回应—陈确个案研究》,载其《明清人物与著述》(香港:教育图书公司,1996),95—140页。
1706897201
1706897202 (23) 虽然像傅山、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屈大均等第一代遗民,对这种华夷界限把持得相当清楚,因为他们的经验中有对于明王朝的依恋,但是,到了他们的下一代,恐怕就没有这样的意识了。举两个例子,如魏菁本身并不仕清,但是其子魏方泰却是“甲子乡试第一”;郭士标本人也是以遗民自居,但是其子郭晋熙却是“某科举人”,时间是会渐渐冲淡仇恨的。参看钱仪吉《碑传集》(台北:文海出版社影印本,1980)卷一二五张大受《株溪先生魏菁传》、李振裕《新乡郭公士标墓志铭》,5899,5891页。
1706897203
1706897204 (24) 吴晗辑《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下编卷三,第十册,4014页。
1706897205
1706897206 (25) 清廷的斥责是“彼国虽小,君臣之分,繄岂独无,即使果有冤抑,该国王应上章自明,乞哀祈请。岂有么麽卑贱,不告其君,轻弄笔端。皆由其国弱臣强,若非我朝护持,不知几经篡窃。鬼蜮面目,魑魅伎俩,其在彼国,既习为横逆,无所逃死,辄自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我皇上视海内外为一家,申大伦、行大义,亦不容使外服有此无君之臣。法在有司,必罪无赦”,而朝鲜方面的反应是,“彼国虽强,未尝轻视我国。自入中国,渐至骄傲,至于今日,肆辱如此,将来之忧,有不可言”。吴晗辑《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下编卷三,第十册,4115页。
1706897207
1706897208 (26) 《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下编卷三,第十册,4125页。
1706897209
1706897210 (27) 《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下编卷五,第十册,4304页。
1706897211
1706897212 (28) 碑文见《大清一统志》(影印《四库全书》本)卷四百二十一,7—8页。
1706897213
1706897214 (29) 安命夏《松窝集》卷九《西征纪行》,《韩国历代文集丛书》2410册,景仁文化社影印本,175—176页。这种对满清的蔑视和鄙夷,还有很多例子,如嘉庆六年出使清国的吴载绍《燕行日记》中,这种情感就很强烈,见夫马进《日本现存朝鲜燕行录解题》的介绍,《京都大学文学部研究纪要》(2003)第四十二号,169—172页。
1706897215
1706897216 (30) 李宜显《庚子燕行杂识》上,《燕行录选集》下册,480页。
1706897217
1706897218 (31) 洪大容《乾净笔谭》上,《湛轩燕记》卷五,《燕行录选集》上册,388页。
1706897219
1706897220 (32) 以上见吴晗辑《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下编卷六,第十册,4326页。
1706897221
1706897222 (33) 吴金成文,见《中韩关系史国际研讨会论文集(960—1949)》(台北:韩国研究学会,1981),414页。又,可以参看李成珪《明清史书の朝鲜纪事に对する朝鲜の是正外交》中所记载的关于朝鲜方面对清国所修史书的反应,从这些反应中可以看出朝鲜的立场,载夫马进编《东アジアにおける国际秩序と交流の历史的研究》NO.1(2003年5月),16页。
1706897223
1706897224 (34) 题韩泰东(1646—1687)《两世燕行录》,《燕行录全集》第二十九卷,244页。按:此书非韩氏自撰,恐是其子所撰,成于康熙五十二年(1713),故题“两世”。
1706897225
1706897226 (35) 关于清代朝鲜使者往来中国的情况,可以参看刘为《清代中朝使者往来研究》(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2)后附的《清朝与朝鲜往来使者编年》,151—251页。
1706897227
1706897228 (36) 当然,清帝国当时的学术,对朝鲜仍有相当大的影响。关于这一点,请参看以下论文:藤塚邻《李朝の学人と乾隆文化》,载京城帝国大学法文学会编《朝鲜支那文化の研究》(东京:刀江书院,1929),283—332页;李元淳《朝鲜赴京使行在文化史上的意义》,载中华民国韩国研究会所编《中韩关系史国际研讨会论文集(960—1949)》(台北:1983),345—363页;陈祖武《李朝实录所见乾嘉间之中朝文献与学术》,东亚儒学文献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台北:台湾大学东亚文明研究中心,2003)。
1706897229
[ 上一页 ]  [ :1.70689718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