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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率手下文武百官指天发誓,说:“凡归降将士,如若我诳诱诛戮,或得其家人之后,强行拆散他的妻儿老小,分其财物、牲畜,天诛地灭,不得好死。如若归降将士,心怀欺瞒,或逃或叛,另有异心,同样天诛地灭,不得好死。”(详见《清太宗实录》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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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大寿的使者代表祖大寿一方起誓:“祖大寿等,率众筑城,遇满洲国兵,围困三月,军饷已尽,率众出降,倾心归汗。”(《清太宗实录》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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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八日夜,祖大寿亲到后金大营,皇太极张灯结彩,出帐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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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而入,对面相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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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大寿以自己的妻子在锦州为由,“请归设计,诱降守者”(《清太宗实录》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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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明知此事并不靠谱,但头一天已答应祖大寿“亲率兵马,诈作逃走之状”的请求,只好答应,还装作对此事表现出了莫大兴趣,关心地问:“让你回去没有问题,但你以何计入城?既入城又以何策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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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大寿胸有成竹地答:“我只说夜里乘黑杀出大凌河,逃避入山,等第二天天黑才徒步进城。锦州城里的军兵都是我以前的部下,不可能不让我入城的。唯一担心的就是巡抚丘禾嘉有所觉察而已。如果锦州城里的兵众还听从我的指挥,对丘禾嘉或擒或杀,均易如反掌!如果大汗在初二日听到锦州城里炮响,则知我已入城。初三或初四日闻炮,则说明我大事已成。大汗可以兵来矣!”(《清太宗实录》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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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笑了笑,提出了另一个方案:二十九日夜,祖大寿及其所属兵三百五十人从大凌河城南门出,留其义子祖可法为人质,同时负责接待后金大军入城。彼时,由贝勒阿巴泰、德格类、多尔衮等四十名后金官员、四千名后金士兵,穿上明军服装,跟在祖大寿后面,作溃奔状,乘夜袭取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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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大寿愣了愣神,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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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夜二更,祖大寿在大凌河城内吩咐朝天发炮,炮声如雷,他在炮声中如约从城南门出,率兵起行。阿巴泰等赶紧率军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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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则率军进驻大凌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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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城头不断朝天发射的炮声外,城内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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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原有骑步兵及工役商贾共三万多人,或阵亡、或饿死、或被屠宰煮食,幸存下来的,只有一万一千六百八十二人,马仅有三十二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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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大为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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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分,阿巴泰、德格类、多尔衮等人相继而回,原因是天太黑,没能跟上祖大寿,而锦州方面的明军听到大凌河的炮响,以为祖大寿等人突围成功,分路应援,黑暗中,阿巴泰等人只好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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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二日,皇太极听到从锦州方向传来的炮声,知道祖大寿已顺利入城了。然而,初三、初四连等两日,再也没听到从锦州城发出的信炮声,皇太极清楚,祖大寿是一去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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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不以为意,在大凌河城内大宴群臣,热情招待大凌河城归顺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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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日,祖大寿从锦州派人来向皇太极传话,说:“我前日仓卒起行,携带人少。锦州兵甚众,不能草率举事,只能从长计议。”(《清太宗实录》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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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祖大寿又派人给皇太极送来书信,详细解释不能举事的原因,并期望:“蒙得厚爱,牢记于心。相约之事,昼夜踌躇,难以骤举。我携带回来的心腹太少,锦州从各处调集之兵太多,人心叵测,众意怀疑,不胜恐惧。巡抚、巡按大小官员防范严密。又陆续有从大凌河逃回的溃卒,机事渐露,不得不将大事一推再推,望皇上悯恤已降士卒,善加抚养,众心既服,大事易成,至于我的子 侄,更望皇上垂怜,等来年相会,再图此事。我心惟苍天可表,断不为失信之人。”(《清太宗实录》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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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毫不介怀,回书道:“相约之事,将军不能速成,全因为寡不敌众之故,则万勿操之过急,从长计议。我本欲在大凌河等候佳音,怎奈粮草不足,难以久留,暂偕大凌河各官先归沈阳,牧养马匹,整饬军器,再候将军信息。至于将军子弟,我自爱养,不必忧虑。”(《清太宗实录》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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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皇太极是这样向手下将官解释的,他说:“我觉得,与其留祖大寿于我国,不如纵其入锦州,令其献城,为我效力。即使其叛去不再回来,也并非我所未料,他不过一个光杆司令,叛亦听之。”(《清太宗实录》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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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九日,皇太极下令降人剃发,全军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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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师前,将大凌河城全面拆除,并摧毁掉从大凌河至广宁一路墩台,席卷战利品,包括大小火炮三千五百门,并鸟枪、火药、铅子无数,满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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