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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09 丁谓既然自认为不是凡人,行事也就更加专横放肆。事实上,他心高气傲,与曹利用等人一样,从内心里也看不上太后这个出身微贱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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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11 此前因为接触少,丁谓对刘太后保持着十二分的表面尊重;现在接触多了,他的本心开始渐渐有所显露。尤其,当丁谓实现了与雷允恭的密切配合后,他有了对下欺瞒同僚,对上挟制太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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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13 刘太后对他的警觉起自一件小事。有一天,太后因为皇帝起床迟了,就令宦官传令中书门下,想单独接见群臣议事。正巧,那天丁谓休假,冯拯等不敢决定,忙派人到丁谓家,请他回中书门下定夺。丁谓大讲一通不行的理由,说:“假如这样做,则社稷之礼不顺。”他责怪冯拯等人说:“此一事诸君即时自当中覆,何必须候某出厅,足见顾借自厚也。”他意思是说,这样的事你们就可以向朝远请示,何必等我出来,可见你们都想充好人。冯拯为此大为不满,等丁谓入内换衣服的时候,对同僚发牢骚说:“他独把自己当成周公,当我们是王莽、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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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15 公允而言,丁谓内心里并不想看着太后包揽政权,他也担心她有朝一日失去约束,生出当女皇的野心,篡夺赵家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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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17 为了明确刘太后的权力定位,丁谓与同僚们商量,按月进上一定数目的钱,作为后宫的费用。这等于暗示,太后应守自己的名分,要受朝廷制度的约束,不能凌驾于皇帝之上。对此,刘太后当然不悦,但不悦归不悦,她对丁谓的权势也畏三分,不能对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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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19 按照事先的商定,三月份,正式给先皇赵恒修建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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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21 为此,宫中的宦官们都忙碌起来,凡职位比较高的太监,都出去给修陵工程服务去了。雷允恭身为内侍省押班,是宫中最有权势的太监,他也想出去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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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23 刘太后开始时不同意他去,雷允恭流着眼泪请求说:“臣下接受的先帝恩惠,并不比别人少,而今唯独不允许我为先帝的陵墓效力,请问我有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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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25 刘太后说:“我担心你轻举妄动,会给你增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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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27 雷允恭流泪央求不止,刘太后拗不过他,只好任命他为山陵都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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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29 三月初六,雷允恭驰马来到山陵下,向负责勘探工作的司天监邢中和询问情况。邢中和说:“依风水看,山陵向上一百步的地方,有块吉地,其地形与汝州的秦王坟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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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31 秦王即先帝赵恒的叔叔赵廷美,他虽英年早逝,却有十个儿子,孙辈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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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33 雷允恭说:“这样的好地方,为什么不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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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35 邢中和回答:“担心那下面有岩石或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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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37 雷允恭说:“先帝只有一个儿子,如果那里与秦王坟相似,就应当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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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39 邢中和回答:“修建山陵事关重大,如果来回勘探,恐怕会需要很多时间,担心赶不上七个月后下葬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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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41 雷允恭说:“这没关系,你只管调工匠去挖上穴,我快马入宫去向太后汇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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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43 当时,丁谓担任山陵使,大家都知道雷允恭与他的关系,所以雷允恭决定这样做,邢中和就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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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45 雷允恭奔回京城后,不敢怠慢,马上去拜谒刘太后汇报这件事。他本认为刘太后会痛快地答应,或者默许,没料到刘太后却说:“这样重大的事情,为什么如此轻率地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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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47 雷允恭骄横惯了,反驳说:“这能使先帝的子孙发达,为什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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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49 刘太后见他不服气,就说:“你去找山陵使商量商量,权衡一下到底合适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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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51 雷允恭去见丁谓,详细说明了情况。丁谓虽感到雷允恭做得有些草率,但见他满腔热情,也不好折他面子,只是唯唯诺诺。雷允恭入宫回奏太后说:“山陵使并没有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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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53 可是,活该雷允恭倒霉。陵墓现场很快传来了消息,那个位置果真有岩石,而且岩石挖完后又涌出了泉水。工程被迫停顿下来,等待上级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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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55 这本来不算非常大的事,既然那个陵址不行,赶快改回原地就是了。然而,有人想让这件事变成大事,趁机扳倒雷允恭,让丁谓变成跛脚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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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0657 丁谓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想将之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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