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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01 但是,以上的争论大致都是针对晚至明代才出现《满江红》词,进行是真是伪的探讨。如果在今存宋人的记载中确是没有提到岳飞的《满江红》词,也不能不说是个缺憾。幸好又因已故前辈学者王云海先生寄赠郭光先生的《岳飞集辑注》,使我拜读到他的《岳飞的〈满江红〉是赝品吗?》(中州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文章见此书第489页),此文无疑是研究岳飞《满江红》词的最重要的新进展。可惜此书流传不广,人们一般不知郭光先生的研究和论证,在此有必要作简单介绍。南宋后期陈郁著《藏一话腴》,此书我也曾看过,使用的是《豫章丛书》本,并将有关文字编入岳飞孙岳珂的《鄂国金佗稡编、续编校注》(此书为岳飞的主要史料)中。但郭光先生则使用清沈雄《古今词话》卷上和康熙《御选历代诗馀》卷117中所引的《藏一话腴》文字,比之《豫章丛书》本,多了如下一段重要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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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03 “(武穆)又作《满江红》,忠愤可见。其不欲‘等闲白了少年头’,可(一作‘足’)以明其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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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05 这当然为判明岳飞《满江红》词的真伪,提供了十分有力的证据。郭光先生所作的详细考证,在此也不必重复,感兴趣者可找来阅读。此外,我所见清人潘永因《宋稗类钞》卷3《忠义》也有如下一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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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07 “武穆家谢昭雪表云:‘青编尘乙夜之观,白简悟壬人之谮。’最工。武穆有《满江红》词云:‘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雠恨(应为‘胡虏’,乃出自清人篡改)肉,笑谈渇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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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09 《宋稗类钞》是辑录宋代的各种笔记小说,分类编排而成书。此书卷3辑录的四条岳飞记事全未标明史料出处。但依今存载籍参对,第一条是抄自《朝野遗记》,第二条是抄自《枫窗小牍》卷下,第三条即以上引文,第四条是抄自《说郛》卷18《坦斋笔衡》。今查南宋罗大经《鹤林玉露》乙编卷3《谢昭雪表》的前一句与此段引文几乎全同,唯有“最工”作“甚工”,开头多一“岳”字,可知上引第三条大致可判定为《鹤林玉露》的另一版本。岳珂《鄂国金佗稡编、续编》在南宋最后一版是端平元年(公元1234年)。罗大经在《鹤林玉露》乙编自序中所说的写作年代是“淳祐辛亥”,即淳祐十一年(公元1251年)。其成书年代与《藏一话腴》相近,都在端平元年之后,自然是反映了在岳珂的《鄂国金佗稡编、续编》成书后的新发现,故在《鄂国金佗稡编、续编》中不载此词,就可以得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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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11 邓广铭先生早已指出:“我认为,不能因为我们不曾见到,就断言宋元人书中全未出现过这一作品。”他引用了宋人《宾退录》中所载岳飞的绝句,而此诗未曾被《鄂国金佗稡编、续编》所录为证。《宾退录》记载,岳飞在新淦县青泥市萧寺题诗说:“雄气堂堂贯斗牛,誓将直节报君雠。斩除顽恶还车驾,不问登坛万户侯。”作者赵与峕说:“今寺废壁亡矣。其孙(按:指岳珂)类《家集》,惜未有告之者。”既然如今尚得以见到南宋后期有两处记载,《满江红》词确是岳飞所写,便无可疑者。至于此词中引用“贺兰山”,自然只能作为古典文学的典故,诚如邓广铭先生在《辨岳飞〈满江红〉词中的贺兰山在磁州说》中所论证者,“全系泛指”,不须望文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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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13 被编入《全元戏曲》卷11的《岳飞破虏东窗记》,据编者分析,其中有明人修改的痕迹。其第二出岳飞自唱道:“怒发冲冠,丹心贯日,仰天怀抱激烈。功成汗马,枕戈眠月,杀金酋伏首,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空愁绝,待把山河重整,那时朝金阙。”此段文字明显采自《满江红》词,而加以改编。此后可能是在明朝成化时,姚茂良所撰《精忠记》传奇的第二出也是同样语言,只是将“愁”改为“怨”。由此可知,也不能说元代就必无岳飞《满江红》词的记载,被编入戏曲,证明此词在元代仍应有相当的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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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15 然而也许还有人对于在清人作品中转引宋人著述表示怀疑,似有必要谈一点个人的读书经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对于明人,特别是明初尚能见到大量今人见不到的宋籍,是毫不怀疑的,最明显的例证就是《永乐大典》残本。但也有一种错误印象,似乎清人所能见到的宋籍,今人就都能见到。但随着一些研究工作的进行,此种错误印象必然得到纠正。清丁传靖所辑录的《宋人轶事汇编》自然是治宋史者不时翻阅的书,但按照史料原始性的原则,此书一般不能作史料引证,只能提供线索,再查宋人的原始记录。我见到此书卷3引元代的李有《古杭杂记》,有一首讽刺宋高宗养鸽的小诗,不料查阅了今存《古杭杂记》的各种版本,竟皆无此诗,故最后在《荒淫无道宋高宗》一书定稿时,只能在第一版第148页注中标明引自《宋人轶事汇编》。由此可见,在明清载籍中转引宋人著述,也应是扩大宋代史料搜索范围的一个不可忽视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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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17 但是,今人已不可能判定《满江红》词的确切创作时间。我在所撰的《尽忠报国——岳飞新传》和历史小说《转战湖汉》中,将此词系于绍兴四年(公元1134年)克复襄汉,荣升节度使之后。宋时节度使是军人最重要的虚衔,可以比喻为如今荣获元帅军衔。岳飞决不是官迷,正如袁甫诗中引用南宋百姓的评价:“儿时曾住练江头,长老频频说岳侯:手握天戈能决胜,心轻人爵祇寻幽。” 此诗见《蒙斋集》卷20《岳忠武祠》(其二)。这位常胜将军决不会因荣升而沾沾自喜,相反,荣升只能使他更加强烈地关注山河一统的大业,心中念念不忘的是肩负的重任,今后修远而漫长的征程。“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用以反映他此时的心态,也许是最为恰当的。这是我系于此时的一点臆测,在现代史学研究中,只怕还是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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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19 岳飞另一阕《小重山》词,从词意判断,我在《鄂国金佗稡编、续编校注》第981页注中认为:“此词当写于绍兴八、九、十或十一年秋,反映岳飞反对降金乞和,有志莫伸之苦闷。”我在所撰的岳飞传记和历史小说《忠贯天日》中,则系于绍兴十一年(公元1141年)被捕入狱之前,虽然不可能有十分确切的依据,但大致也是允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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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21 潘家园书声 [:1706931267]
1706932022 文天祥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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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24 关于文天祥的家世,人们已有不少论述,此处只作一些小的补充和讨论。据文天祥本人说,“先君子尝考次谱系,文氏繇成都徙吉。五世祖炳然居永和镇,高祖正中繇永和徙富川,[297]曾祖利民、妣郭氏,祖安世,妣刘氏,考时用、妣邹氏,继母刘氏”。[298]父文仪,字士表,号革斋先生。文仪“生岁馀”,过继给叔父,所以文时用和邹氏、刘氏都不是文天祥的亲祖父母。“先伯祖生男三”,“次为先人”,“女一”。直到咸淳元年,“伯祖母梁夫人殁,予父所生母也”。梁氏在丈夫死后,又改嫁刘鞠,“生二女一男”,“在文在刘,通男女为七”。这也是直到南宋后期,妇女改嫁仍相当自由的一例。文天祥叙述梁氏的改嫁,并无羞愧感,梁氏死后,还为她守孝,向有关机构“申解官,承心制”。[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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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26 文氏虽然不是官宦之家,却无疑是书香门第。文仪称革斋先生,即是宋代有学问者的标志,家中“蓄书山,如经史子集,皆手自标序,无一紊,朱黄勘点,纤屑促密靡不到,至天文、地理、医卜等书,游鹜殆遍”,“遗墨有《宝藏》三十卷,《随意录》二十卷”。宋代的士人很多有科举出仕的意愿。宝祐三年十二月,文仪忍着三子文霆孙病故的悲痛,陪同文天祥、文璧兄弟到临安参加省试,不料在文天祥兄弟中举的同时,文仪却病死在临安的旅舍。[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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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28 文天祥母亲曾德慈,“子男四,天祥、璧、霆孙、璋,霆孙早卒,女三,懿孙、淑孙、顺孙,顺孙早夭,孙男十人,隆子、道生、陞子、新子、真老、宁老、佛生、辰子、京子、申子”,“孙女十有六人”。[301]隆子等六人应是文璧的儿子,而真老和宁老应是文璋的儿子。祥兴元年(公元1278年),宋廷封曾氏为齐魏两国夫人,据文天祥自述,“八月,两国之命下时,已得疾,九月七日寅时薨逝”于惠州。[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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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30 文天祥本人有一妻二妾二子六女。文天祥的妻子欧阳氏,二妾一个颜姓,一个黄姓。文天祥长子名道生,次子名佛生,六女“长定娘,次柳娘,次环娘,次监娘,次奉娘,次寿娘”。[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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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32 二子六女之中,道生生于咸淳二年,而佛生和柳娘、环娘生于咸淳三年。“环(娘)之生母颜,佛(生)之生母黄”。[304]当时文天祥已是三十一二岁,他纳妾当在此前,而道生和柳娘应是欧阳氏所生。景炎二年(公元1277年)空坑之败,欧阳氏“与佛生、柳小娘、环小娘、颜孺人、黄孺人等皆为俘虏”,“至元帅所,已失佛生,必有爱其俊秀,养为己子矣”。[305] 孺人是最低一等的外命妇封号,因为文天祥官至丞相,所以两妾也有封号。后来文天祥在被俘北上途中作《六歌》,其中既怀念妻,也怀念妾。“有妻有妻出糟糠,自少结髮不下堂”,“有妾有妾今何如?大者手将玉蟾蜍,次者亲抱汗血驹。晨粧靓服临西湖,英英雁落飘璚琚,风花飞坠鸟呜呼”,“美人尘土何代无”。[306]两妾都是美人,他们“晨粧靓服”,与文天祥同游西湖的情景,一直给文天祥留下极深的记忆。按万绳楠先生的考证,两妾名靓妆和璚英。[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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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34 关于长子,文天祥有如下的自述:“予二子,长曰道生,姿性可教,不幸乱离,随家飘泊。空坑之败,能脱身自全。钟爱于大夫人,以疾後大夫人六十日,死于惠阳郡治中。生十三年矣,哀哉!”[308]可知他死于惠州。次子佛生,文天祥在《六歌》中怀念说:“有子有子风骨殊,释氏抱送徐卿雏。四月八日摩尼珠,榴花犀钱络绣襦,兰汤百沸香似酥,歘随飞电飘泥途。汝兄十二骑鲸鱼,汝今知在三岁无?”[309]宋时将四月八日佛生日作为民俗的一个节日,[310]佛生看来是四月八日出生,而且是一个十分俊秀可爱的孩子,所以文天祥在诗中屡加赞美,又称他为“汗血驹”。空坑之败后,十一岁的佛生一时下落不明,文天祥写《六歌》时,正好是第三年,故诗中称“汝今知在三岁无”。取名佛生,可知文天祥对佛教也有几分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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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36 文天祥自述六个女儿的情况如下:“丙子(景炎元年),定娘、寿娘以病,死于河源之三角。丁丑,柳娘、环娘陷,惟监娘、奉娘得存。戊寅(祥兴元年),潮阳之败,复死乱兵中,哀哉!”[311]后来他在《得儿女消息》诗中说:“肮脏到头方是汉,娉婷更欲向何人。痴儿莫问今生计,还种来生未了因。”[312] 表明文天祥已知佛生和柳娘、环娘的下落。人们已经论证了欧阳氏和柳娘、环娘到元朝大都的史实。汪元量的《浮丘道人招魂歌》第六和第七专门讲述文天祥的子女说,“有子有子衣裳单,皮肉冻死伤其寒。蓬空煨烬不得安,叫怒索饭饥无餐。乱离走窜千里山,荆棘蹲坐肤不完。失身被繫泪不干,父闻此语摧肺肝”。“有女有女清且淑,学母晓粧颜如玉。忆昔狼狈走空谷,不得还家聚骨肉。关河丧乱多杀戮,白日驱人夜烧屋。一双白璧委沟渎,日暮潜行向天哭”。[313]此外,郑思肖的《文丞相叙》也说:“後贼俾公妻、妾、子、女来,哀哭劝公叛,公曰:‘汝非吾妻、妾、子、女也,果曰真吾妻、妾、子、女,宁肯叛而从贼耶?’弟璧来,亦如是辞之”。[314]由此看来,佛生自空坑之败后,并非全然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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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38 但是,《文山先生全集》卷17《纪年录》介绍了欧阳氏和柳娘、环娘的最后归宿,却未介绍佛生的最后归宿。佛生是在至元二十一年(公元1284年)去世,比父亲晚两年。[315]元成宗大德时,文璧次子文陞作为继嗣,“奉母欧阳夫人归自丰州”。[316]《纪年录》说:“柳小娘从公主下嫁赵王沙靖州,大德年间殁。环小娘从公主下嫁岐王西宁州,弟侄辈间得会于都城。至正元年辛巳岁,犹传闻其居河州养老,皆无所生。”据《元史》卷108《诸王表》,卷109《诸公主表》和卷118《阔里吉思传》,岐王为“脱脱木儿驸马,延祐四年(公元1317年),由濮阳王进封”,而他封濮阳王的时间为大德十年(公元1306年)。“大长公主桑哥不剌,适爱不哥子岐王脱脱木儿”。环娘陪嫁当在大德十年前。蒙古有几个公主都嫁赵王,而柳娘陪嫁的可能性最大者,大约是“赵国大长公主忽答迭迷失,裕宗(元世祖嫡子)女,适爱不花子赵忠献王阔里吉思”。柳娘和环娘其实沦为蒙古贵族的奴婢。这说明元朝在劝降不成后,对文天祥的女儿也并不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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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40 除前述文霆孙和文顺孙早亡外,文天祥的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夫本是随他一同抗元的。两个妹夫都身殉国难,[317]而文璧却“将惠州城子归附”元朝。[318]故文天祥后来写诗说:“弟兄一囚一乘马,同父同母不同天。”[319]但他还是按古代礼制,认文璧次子陞子为继嗣。按文天祥自述,“余长妹适孙氏,不幸孙氏倾覆,家没入燕,妹奉孙氏生母,携子肖翁、约翁及一女,零丁孤苦,客食万里。妹虽患难中,侍养抚教,各尽其所,可谓贤矣”!“予次妹自永新归宁,不与彭氏之难。乱离中,随母两国夫人上下,自船澳奉丧趋惠阳”[320]他在《哭母大祥》诗中说:“大儿狼狈勿复道,下有二儿并二女。一儿一女亦在燕,佛庐设供捐金钱,一儿一女家下祭。”[321]可知当时文璧和文懿孙在大都,而文璋和文淑孙在故乡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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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42 上述的情况说明,文天祥为坚持爱国正气,其家族支付了惨重的代价。关于他家的经济状况,《宋史》卷418《文天祥传》说,“天祥性豪华,平生自奉甚厚,声伎满前”,然而在起兵勤王时,“痛自贬损,尽以家赀为军费”。这段记事引起近人不少批评,认为是元朝史官有意贬损文天祥。作为有力证据的,是《文山先生全集》卷17《纪年录》咸淳七年的文天祥自述:“予于山水之外,别无嗜好,衣服饮食,但取粗适,不求鲜美。于财利至轻,每有所入,随至随散,不令有馀。”但是,在此段文字之前,文天祥详细地介绍他“起宅文山”的山水之美,显然,他的新宅是一所相当幽雅和闲适的别墅,作为“隐者之居”,这也并非是一个清贫之家所能修建的。文天祥在闲居期间,还“日领客”,“穷幽极胜,乐而忘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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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44 按照宋朝的户口分类,在文天祥兄弟中举仕宦之前,文家可算是一个乡村上户。“给飦数亩,耕者多不输,宁令负己,不忍直于有司”。此处的“数亩”不应理解为文家只有几亩田,他家出租田产,即使佃农不纳地租,也不按宋时的惯例,向官府申理督租。文天祥兄弟谈到父母“见书,辄质衣以市”,“自奉极菲泊,惟延师教子,至鬻簪珥给费”,以及打算置义田,周济宗族之类,[322]都证明文家虽非豪富之家,但仍处于社会上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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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46 文天祥兄弟入仕之后,文家就跻身于官户,其经济状况显然有所改善,所以有能力营造新居,有能力纳妾,有能力经常招待客人。在古代的汉族社会,虽是流行一夫多妻制,而能够纳妾者还属社会上层,下层穷苦男子往往还是一夫一妻制。此处不妨摘引文天祥本人的若干闲居诗句,“携壶藉草醉斜阳”,[323]“一夜佳人作别腔”,[324]“明日主人酬一座,小船旋(施)网鳜鱼肥”,[325]“穷吟到云黑,淡饮胜裙红”,[326]“徘徊才是黄昏候,短笛先催月上楼”,[327]“酒酣剩有诗酬唱,步倦何妨车马回”。[328]字里行间还是反映了他相当闲适和舒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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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32048 元朝末年编纂《宋史》,其史官绝大多数是汉人,主要取材于宋朝的历代纪传体国史。但南宋晚期无国史,估计应取材于《理宗日曆》、《度宗时政记》、《德祐事迹日记》之类官史,作为史官之一的危素,曾广泛网罗宋朝的旧闻。[329]元修《宋史》和《金史》也有篡改文字以至史实的情况,大致对原来如夷狄、虏之类词汇一律改写,而对金蒙、宋元战争中蒙古失败的记录又一般予以删削。[330]但元修《宋史》对“前代忠义之士,咸得直书而无讳焉”。[331]《忠义传》由危素执笔,而《文天祥传》未列入《忠义传》,也不知作者是谁,但通观全传,只怕难以看出作者有曲意贬损文天祥的意图。如果“自奉甚厚,声伎满前”之说缺乏旁证,但在起兵抗元之前,其生活也绝对说不上清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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