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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3325 表9.2 南昌晋墓衣物疏中的男子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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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3330 表9.2 南昌晋墓衣物疏中的男子服饰-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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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3336 女性的服装种类非常多,包括衫、裈(内裤)、裙、汗衫、襦、裤、裆(背心)、袄以及褶等,但男性的服装种类则要少得多,往往是成套罗列的。例如,在一座北齐河清元年(公元562年)(2.64)的墓葬中,衣物疏列出了一套裈衫裤、衫、袜、鞋。另一座北齐天保九年(公元558年)(2.215)的墓葬中则列出了裈、袜以及朱衣笼冠的官服一套。公元7世纪早期稍晚的墓葬里,衣物疏中往往包括三套衫裤、三套褶裤,以及一套裈衫,偶尔还会列有一双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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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3339 可想而知的是,当时制作男性服装的织物是十分受限的,一般就是练和绫,通常是白色的,但也发现过一件紫色的。制作女装的织物种类则要丰富得多,除了上文提到过的,还有布(麻布)、(粗丝)、罗(薄纱)、锦(复合平纹织物)以及帛(丝织品),颜色有白、黄、紫、绯以及绛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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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3343 从吐鲁番地区发现的随葬品衣物疏可以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随着时间的推移,衣物的名称和材质也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正好发生在公元五六世纪更替之时。如早期衣物疏中提到了绢和等名词,却在晚期衣物疏中不再出现。另一方面,绫、锦、罗等仅出现在公元6世纪及以后的衣物疏中。“布”虽然一直都存在,但到了后期可能更少见了。此外,早期衣物疏中将制作衣服的丝写作“”,但在晚期写作“练”(发音相同、写法不同),前者可能是吐鲁番的习俗,后者则见于上述中原地区发现的早期衣物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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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3345 很多人对发现于新疆各个遗址的六朝衣物做过研究,尤其是发现于阿斯塔那和尼雅地区的实物。其中吐鲁番地区的一座北凉墓(75TKM96,真兴七年,公元425年)中,发现了一件锦鞋残件,这件锦鞋见于随葬衣物疏中,其实它只不过是一种丝质的鞋子(1.59和1.61),并非锦鞋[32]。吐鲁番文书中曾提到喀什、库车以及高昌(吐鲁番)都有提花云锦。据报道,在一座北凉墓葬中发现了刺绣品和棉织品的残件,不过该墓没有发现随葬的衣物疏[33]。单色缎和刺绣等织物与汉代的纺织工艺相差不大,然而这个时期的多色织锦已经出现了新的主题图案,不再像汉代以卷云鸟兽纹为主题,而新出现了成对的鸟兽,两两相对,“常常栖息于圆形团花之中,有的以联珠纹镶边”[34]。尽管如此,纺织技术本身在唐代之前并无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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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3347 1995年在新疆尉犁县营盘墓地的一座墓葬中发现了一具衣物完整的尸体,时代可能在公元2~4世纪,它对于了解当时这个地区的布料以及服饰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35]。死者显然不是中原人,很可能是中亚人,极有可能是死于丝绸之路上的商人。其服装色彩艳丽,这一点与以往陶俑和壁画中所见的服饰大不相同;身穿一条羊毛裤,上面有各种复杂的刺绣图案,是由小圆圈排列成的线条交错形成的菱形格花纹,在线条交叉处是由七个花瓣组成的花朵。在每个菱形格内还有一朵花状图案,由四片大花瓣和四片小花瓣组成,裤子的底色是绯红色。他的上身穿了一件长袖衣服,也是羊毛的,上有红底黄色的图案,是两个手持武器、几乎赤裸的男子,还有一对野兽以及树木。从外表看来,这两个男子是罗马人。这件长袖衣服由一条黄色绢带在胸前系紧,里面穿的是黄色绢质的圆领长服。脚上穿的是毛毡和丝绸制成的靴子,以金箔为饰。这种装束基本上与同时代的中原地区服饰没有相似之处,倒是与墓葬中胡人形象的陶俑服饰比较接近。不过,他的头部却枕着一个带有雄鸡报晓图案的枕头,这种枕头在阿斯塔那的中国人墓葬中并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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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3349 显然,通过上文的讨论可知,关于服装和织物的名称,文献中的记载与视觉形象、考古实物之间还是无法很好地对应起来,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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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3351 汉代及更早时期常见的带钩也延续到了六朝时期,造型变化也不大:扣身稍呈S形弯曲,内侧有一个圆形的柱子,当带钩扣入腰带末端的孔内时,可以插进皮带的侧孔内(图9.23)。大多数带钩是青铜质的,不过也发现了一些玉带钩、鎏金铜带钩和鎏金银带钩,甚至还有用淡黄色的石头做成的带钩。带钩一般素面,但也发现了一些装饰复杂的实物(图9.24)。相对于汉代而言,发现的六朝带钩比较少,因此,有人认为这种带扣在逐渐被其他的扣件所取代[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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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3356 图9.23 鎏金铜带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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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3361 图9.24 华丽的鎏金铜带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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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3363 在江苏宜兴周处墓中发现了一种引人注目的带具,是一对牌形的带扣,同出的还有一套带饰,总共17片。这条带具以银装饰,非常精美,带扣由长方形的牌子构成,一端是圆角,另一端是方角。其中一块上有镂孔,并伸出一个舌状物,用来固定腰带[37]。类似的带具也发现于广州、洛阳、辽宁甚至日本的奈良,不过都是鎏金铜质的。由于它们时代相同,所以被称为“晋式带具”。这种带具由早期的汉式带具发展而来,与北方游牧民族的牌形带具密切相关[38]。上海博物馆收藏的一块晋代玉牌形带扣上刻有“白玉衮带鲜卑头”字样。北方游牧民族将带扣称作“西伯”(sarbi),是“鲜卑”的另外一种音译,指的就是这种牌形带扣[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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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3369 图9.25 带扣在裆甲上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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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3371 这个时期的带扣,是在一个框架内装上固定的或活动的扣舌,形状和大小也是多种多样[40]。当北方人将带扣作为衣服上的附件的时候,中原地区也出现了扣饰,但它最初仅仅被当成马具来使用,秦始皇兵马俑中的陶马肚带上的带扣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到了汉代后期才用在人类服饰上,比如用在腰带上挂剑,满城汉墓中就出有这样的实物[41]。六朝时期,带扣也用在铠甲的束带上,可以调整铠甲的松紧(图9.25)。这个时期的带钩在全国都有发现,而带扣仅仅发现于北方地区,主要是在宁夏、山西(大同)、河南(安阳的鲜卑墓中)、辽宁(北燕墓中)。在西安发现的宣政元年(公元578年)若干云墓中,出土了一套完整的带具,主要是由玉制成的。这套玉带由8块长方形的玉片组成,玉的背面衬有鎏金铜片,上附小玉环,用于悬挂各种各样的物品。玉带包括8个玉环和铊尾,后者也是一种带扣(图9.26)。可惜这一重要发现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某些细节并不清楚[42]。这种可以悬挂各种物品的带具与当时进入中原的非汉民族关系密切。尽管带扣最终取代了带钩,但是这种变化在六朝时期似乎还比较缓慢,到了隋唐时期,变化才加快了速度[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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