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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08 图13.18 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Avery Brundage藏鎏金铜佛像(公元338年,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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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13 图13.19 甘肃泾川县铜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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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15 甘肃坐佛在很多方面反映了小铜佛的早期形态,如背光矮粗、狮形基座,整像置于方形台子上,下面还有一个模仿榻(如第八章所述)的基座,这时的榻较为厚重,有的榻足外撇。榻足上有的刻有菩萨或供养人像,足或横梁上往往还刻有发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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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17 在河北和内蒙古发现了一些北魏时期的坐佛,袈裟的领子较为宽松,右手从其上缘伸出,即采取了“引号变形”的穿着方式。有两件佛像的右手作施无畏印,袈裟搭在左肩上,然后下垂至左臂,再用左手握住一角。袈裟里面的上衣在身前呈一定的角度倾斜,露出右肩和右胸[72]。这些佛像开始注重对台座、榻以及“束腰”的装饰(“束腰”即台子与榻之间的部分),轮廓略似沙漏形,这种造型一直是六朝佛像的一个特征(图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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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22 图13.20 内蒙古出土鎏金铜佛像(公元48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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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24 佛像的另一种基本姿势是立姿,一般用于佛陀像或观音像,后者通常右手持一支长枝的莲花蕾,否则以头上是否有冠而不是肉髻来判断是否为观音。立像的背光并非一直垂到最底部,而一般只到膝下,常立于覆莲座上,莲座再置于榻上,佛像的外观与前述坐佛一样呈沙漏形(图13.21)。久而久之,背光的形状变得更加修长,呈树叶形(也称为舟形),顶部变尖(图13.22)。项光上常有莲花纹,或各种题材的同心圆装饰。背光上开始出现火焰状纹饰,这是一种更为繁缛的装饰,火焰突出于背光边缘。榻足也变得更为修长,不再外撇,足的内缘和断面上有的有卷云纹,与当时居室内的榻非常相似。背光的背面偶尔也会有佛像,如一尊太和十三年(公元489年)的佛像背光背面有一身高浮雕的思维菩萨像[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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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29 图13.21 山东博兴出土铜佛像(太和八年,公元48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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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34 图13.22 背光形态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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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36 历史背景最有意思的一件佛像发现于陕西宝鸡,纪年为宣政元年(公元578年),属北周末年。它是杨坚建隋前三年所作,当时杨坚任大司马和南兖州(今安徽)总管之职,这件佛像为何发现在宝鸡就成了一个问题。佛像刻铭为:“宣政元年□月九日,大司马弟子杨坚及大小属眷等,为皇祚隆胜、愿民居善地、永就脱离苦渊、□□生佛国,敬造佛法像一堪,永供记。”[74]这件佛像高19.5厘米,造型与其他佛像都不同,是一尊带有两个胁侍的立像,背部没有背光,但有一个矮粗的舟形项光,两个胁侍形如翅膀,外观呈三联状。基座呈梯形。在佛像的后面,顶部刻有一座带有菩提树的佛塔,塔的一侧有两位女子像,另一侧有两位男子像;中间刻有一座寺院;最下栏是一座小型楼阁,楼阁内有一坐佛,众弟子站立于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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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38 铜像在镀金之前要经过铸、挫、磨、凿、刻等工序,要使用复合沙模,还要焊接构件、镌刻细部、添加饰物。这种小型铜像的制作工艺是逐渐复杂化的,比如在有些佛像的背光两侧凿孔,用来安置飞天,使飞天看似在空中飞翔。东魏时期开始使用双层的基座[75]。这些佛像应该是按照多种规格批量生产的,以适应不同信众的需求。由于佛像并不葬在墓中,而且材质本身具有价值,可以熔化用作他途,所以现存佛像应该只是原有的一小部分。现存的佛像来自个人收藏、零星发现以及一些窖藏之中,这些窖藏可能与建德四年(公元575年)的北周灭佛或隋末动乱有关[76]。最大的一次发现是在山东博兴的一处窖藏中,出土了一百多件造像,内有96件佛像,其中44件有铭文、39件有纪年,其中还有一件有开皇十一年(公元591年)纪年的老子像。通过这次发现,我们可以就佛像的风格和信仰的变化问题进行一些讨论,可以分为三个阶段[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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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40 第一阶段(公元487~497年)的佛像既有坐姿的观音像、释迦像,也有立姿的弥勒像。佛像有较小的球形肉髻,通肩袈裟,衣褶闭合,这种样式在兴和四年(公元542年)以后不见。观音像头戴三山冠,上身袒露,身戴璎珞和披肩,手持长枝莲花蕾,衣褶呈对称状扇形外撇,这种衣褶此后变为竖线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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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42 第二阶段(公元497~550年),坐像少见,立像增多,有的是单像,有的带有两个胁侍菩萨像。佛的肉髻变得肥大,袈裟外张,下缘外张成对称的波浪纹。观音像作施无畏印,而且两个胁侍菩萨像开始出现与愿印。观音面相变得瘦削,冠帽两侧有流苏,呈锯齿形。这个阶段的袈裟从胸前穿过,然后在身侧两臂上卷;长裙变为宽边锯齿式。到六朝末期,锯齿式渐不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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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44 第三阶段(公元550~603年),单独的立佛成为最常见的形式,但一佛两个胁侍菩萨的组合也同样常见。肉髻变得更加肥大,以前通常缺失的白毫也变大了。这个时期的佛像身穿通肩袈裟,内衣可见。袈裟的下缘收缩,衣褶减少;到六朝末期,衣褶几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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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46 至于菩萨像的数量,在这几个阶段里呈增长之势,有单独的立姿菩萨、立姿观音,以及带有两个胁侍菩萨的观音。从永安三年(公元530年)开始,后一种菩萨像更为常见。冠帽除了三山冠,还有花形冠、三珠冠。肉髻两侧垂有流苏。这些造像身着袈裟和大量的珠宝装饰,衣裙起褶。菩萨的手印有施无畏印、与愿印,或手持莲蕾、摩尼宝珠或小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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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48 在这三个阶段里,背光也经历了明显的变化,从相当粗矮变为长宽相当,从钝头变为窄长的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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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50 有些鎏金的供养铜器相当复杂,在西安南部发现了一件非常精致的佛坛,上有“开皇四年”(公元584年)的纪年。由莲花座上的阿弥陀佛,以及两个胁侍菩萨(观音和大势至)和两个金刚力士组成,众像之间有一座博山炉。众像所在的榻上有一低矮的栏杆,前后开口,榻下有双狮,蹲坐于前足旁边。这组造像只有41厘米高,但细部刻画和制作工艺都非常精致[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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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52 这些小型造像尽管尺寸不大,但被赋予了巨大的法力,因此不可等闲视之。据说有一件铜像由于没有如约镀金而发怒,结果致死了主人的独子,然后自己镀金[79]。又有盗贼从寺院里偷窃小件造像,结果死得很惨[80]。这些造像也会因造福于人而受到褒扬,因此无疑是顶礼膜拜的对象。此类关于佛像的典故表明,人们相信这些佛像是具有个性的强有力的独立体,而不是卓越神性的被动的替代品[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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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54 这些造像在几个世纪里经历的诸多风格变化,同样体现在当时的石雕作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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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74856 6.石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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