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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0998 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1706999469]
1707000999 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第二节 秦吏身份带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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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01 一个“众所不周知”的信息是,在《史记》和《汉书》中根本没有记载刘邦的生年,所以,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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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03 学术界一直有争论,因为历史上有两个说法,并各有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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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05 其一,公元前256年。见《史记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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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07 皇甫谧曰:“高祖以秦昭王五十一年生,至汉十二年,年六十二。”[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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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09 徐广曰:“高祖时年四十八。”[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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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11 其二,公元前247年。《汉书·高帝纪》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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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13 臣瓒曰:“帝年四十二即位,即位十二年,寿五十三。”[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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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15 当前的历史传播中,前者是相对主流的认识,理由其实主要是有“两条记载”,而后者则只有“孤证”,其他的文献旁证,见曾维华《汉高祖刘邦生年考》[27],但是张振台在《驳〈汉高祖刘邦生年考〉》[28]一文中基本上解释了这些“旁证”的意义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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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17 更重要的是,皇甫谧的《帝王世纪》很多内容本就荒诞不经,徐广的记载很可能是采信了他的说法,所以,这条“核心”证据非常值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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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19 在仅有文献存世的时代,刘邦的生年或许永远是“未解之谜”,但在睡虎地秦墓竹简出土之后,结合秦律的规定来看,很多问题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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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21 《秦律十八种·内史杂》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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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23 除佐必当壮以上,毋除士五(伍)新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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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25 任命“官佐”必须在“壮年”以上,且不得任命新傅籍的“士伍”即无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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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27 结合《史记·高祖本纪》中提及的“及壮,试为吏”,这个“及”字,已经说明刘邦为吏时,刚届“壮”年,这个“壮”年,则是一个相对确定的年份——30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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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29 如果刘邦生年为秦昭襄王五十一年,沛地于秦王政二十三年入秦,已经34虚岁;如果刘邦生年为秦庄襄王三年,沛地入秦时,他是24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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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31 前一种情况,说“及壮”就完全不合适;后一种情况,距离“及壮”还有6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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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33 这个“及”字,说明是“到了”这个时候,另见《史记·萧相国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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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35 高祖为布衣时,何数以吏事护高祖。高祖为亭长,常左右之。[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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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37 可见,萧何为秦吏之后,刘邦有一段时间仍旧是“布衣”,所以才能“数以吏事护高祖”,也就是在政务、公事层面保护刘邦,这也说明了,刘邦并不是沛地入秦后,因为基层管理缺乏而补缺,而是一段时间之后才除“佐”,并担任“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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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39 那么,这个“佐”是“泗水亭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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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41 答案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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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43 “佐”并不等于“校长”,也不等于“亭长”,而是里耶秦简《迁陵吏志》里提到的一个吏员门类——“官佐”,在秩级上则属于“佐史”,在职责上,属于县廷诸官的下级,所以秦简中多有“司空佐”“仓佐”之类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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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45 “佐”,归根结底是与“史”分立的秦代基层吏职序列,不同于世袭的文书官“史”,“佐”来自于民间选拔,业务范围也主要在县内的实际经营、管理,属于业务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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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047 看《史记·高祖本纪》的记载,其实也明晰了这个关系,“试为吏”之后才是“为泗水亭长”,类似的流程,也可见《史记·樊郦滕灌列传》里对夏侯婴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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