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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47 那么,他就必须对丰沛、砀郡、颍川、南阳的刘邦“关系户”有所防备和打压,所以,对于与刘邦走得极近的“厩将”张良,他用韩王成来牵制,相当于收押一个“人质”,希望张良不倒向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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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49 这个手法,也用在了襄侯王陵身上,所以,项羽扣押了他的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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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51 但是,这一套还真不见得管用,在《史记·留侯世家》中有一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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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53 良说项王曰:“汉王烧绝栈道,无还心矣。”[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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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55 此事在张良投书项羽说明刘邦“如约而止”之前。也就意味着,张良骗了项羽两次,这个第一次直接触发了韩王成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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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57 汉元年四月诸侯罢兵,刘邦入汉中,张良送至褒中,又至韩地。又有“说”项羽和“不遣(韩王)成之国”的记载,说明张良是在楚军归国途中留在了汉地,而韩王成被扣押,作为项伯的朋友,能为汉王“请汉中地”的关系纽带,张良实际上是一个“担保人”,而韩王成则是张良忠诚的“担保人”,或称“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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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59 结果,依据《汉书·高帝纪》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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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61 (汉元年)五月,汉王引兵从故道出袭雍。[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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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63 此事,《史记·高祖本纪》系年于汉元年八月,《史记·秦楚之际月表》也未记五月事,只在“八月”条记录汉围雍王于废丘与塞王、翟王降服,相当于关中大部降服,也就是结果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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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65 不过,汉军就算再强悍,战斗、行军也需要时间。也就意味着,汉元年五月应该是刘邦自南郑出发,经“故道”袭击陈仓的时间。那么,至少汉元年七月,汉军出兵夺取关中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彭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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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67 同时传来的消息,还有田荣在齐国故地的快速“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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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69 故此,项羽才有废韩王成为侯,而后杀之的举动。这是对张良第一次欺骗的报复,也是为了用郑昌替换张良守韩地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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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71 仅仅一个月后的汉元年八月,汉军“平定三秦”和“田荣并吞齐地”的消息都已成为事实,韩王成被废的消息自然也会传到韩地,也就引来了张良的第二次欺骗,见《史记·项羽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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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73 乃以故吴令郑昌为韩王,以距汉。令萧公角等击彭越。彭越败萧公角等。汉使张良徇韩,乃遗项王书曰:“汉王失职,欲得关中,如约即止,不敢东。”又以齐、梁反书遗项王曰:“齐欲与赵并灭楚。”楚以此故无西意。而北击齐。[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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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75 可见,齐王田荣并不满足于齐地,还要拉着赵国、韩国、彭越一起灭楚。这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楚联盟”,可谓变生肘腋,正因为张良知道这一点,这才下了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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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77 事实上,在刘邦以迎接太公、吕后为名派王吸、薛欧出武关时,楚汉之间仍旧没有“撕破脸”,所以,楚军才只是出兵距之阳夏,令其“不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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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79 直白地说,就是项羽在楚地九郡的统治根本没时间建立,对砀郡、颍川、南阳诸郡的刘邦集团势力只能羁縻,对张良的羁縻手段就是扣韩王成做人质,对王陵的羁縻手段,就是拿其母做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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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81 所以才有“世家”“列传”中的戏剧性记载,其中一个明显的矛盾信息就是王陵母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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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83 汉王,长者也,无以老妾故,持二心。[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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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85 刘邦在“微时”对王陵“兄事之”,一下子变成“长者”了,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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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87 其实重点是先后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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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89 及汉王之还攻项籍,陵乃以兵属汉。项羽取陵母置军中,陵使至,则东乡坐陵母,欲以招陵。[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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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91 汉元年八月,王吸、薛欧等人至南阳时,王陵“属汉”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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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93 应该是没有的,因为这支军队的表面名义是“迎太公、吕后于沛”。也就是说,不是来打仗的。此时的王陵部,与整个刘邦集团一样,都没有直接进攻楚军,否则,项羽也不可能“安心”地在齐地烧杀抢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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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95 整个局势的打破,是在项羽杀义帝之后,负责进攻韩王昌的也不是王陵,而是刘邦封的韩太尉韩信,在颍川方向最终灭掉郑昌的,也是韩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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