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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把这次政变的相关人物列在一起,就会发现一个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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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阳武户牗人也;张苍,阳武人也;灌婴,睢阳贩缯者也;周勃,其先卷人也,徙沛;郦商,高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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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个人,都是“魏人”,而“尚符节”的襄平侯纪通,“父城以将军从击破秦”。这个笔法是“诸侯将”随刘邦入关,极有可能也是“魏将”,而王陵虽是“沛豪”出身,却在起兵之初,领周勃定魏地东郡,应该也是“魏人”,又收张苍于阳武,可以说,宛如众人之纽带,甚至就是主事者,可惜死于高后八年,胜利的前夕,只能让张苍这个“父事”自己的政治继承人接盘,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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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死后,苍为丞相,洗沐,常先朝陵夫人上食,然后敢归家。[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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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再排列一下高帝、惠帝、高后三代的丞相、御史大夫、太尉,就能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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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卢绾为汉高帝“友人”,任敖为吕后“恩人”,审食其为吕后“旧人”。此外,则刘邦重用沛县出身的楚人勋贵,而吕后则多用魏人。所谓“丰沛集团”之说,其实根本不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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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史记·高祖本纪》中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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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而吕后问:“陛下百岁后,萧相国即死,令谁代之?”上曰:“曹参可。”问其次,上曰:“王陵可。然陵少戆,陈平可以助之。陈平智有余,然难以独任。周勃重厚少文,然安刘氏者必勃也,可令为太尉。”吕后复问其次,上曰:“此后亦非而所知也。”[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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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刘邦的人事判断,非常有意思,高帝十一年,太尉官已省,至高后四年,方复置太尉之职,刘邦都说了“可令为太尉”,死前自己不安排,留待十年之后?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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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吕后重用“魏人”,是与其籍贯单父属魏地直接相关,诸吕旧人也多为“魏人”。在她执政期间,实则是以“魏人”的“大功臣”列侯和“吕氏亲族”,替换了“楚人”列侯执掌中枢,形成新的执政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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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诛除诸吕”之后,“魏人”的“大功臣”列侯延续了排挤沛县“楚人”列侯的方针,将忙里忙外的御史大夫曹窋、太仆夏侯婴驱逐出局,换上了王陵的政治继承人张苍,加上绛、灌、陈平,哪怕是文帝朝换上来的御史大夫申屠嘉,也是“梁”人,哪儿有“楚人集团”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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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趣的是,在汉文帝三年,济北王反,派出的平叛大军的将领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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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薄侯陈武(为大将军击济北):“以将军前元年率将二千五百人起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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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谷侯缯贺(将兵屯荥阳):“以执盾汉王三年初起从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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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圉侯卢卿(属缯贺):“以齐将汉王四年从淮阴侯起无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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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严侯卢罢师(属缯贺):“以齐将汉王四年从淮阴侯起临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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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庄侯魏遬(属缯贺):“以舍人从起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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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泽齐侯赵将夜(属缯贺):“以赵将汉王三年降,属淮阴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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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文帝四年,出代,击胡的将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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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丘懿侯张说,“以卒从起方与,属魏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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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七位“大将军”“将军”竟无一人“起丰沛”,另见汉文帝十四年,匈奴大入萧关,大屯兵于长安,将领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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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侯董赤:成敬侯董渫之子,“(董渫)兵初起,以舍人从击秦为都尉”,也为“诸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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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史栾布:“梁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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