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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斩首应该用“级”,用“人”字单位,即说明非斩杀,而若是虏获或逼降8000人规模的匈奴部落,军队规模绝不可能是边境战争,看《汉书·匈奴传》和《汉书·卫青霍去病传》,得到这个战果,往往是大出塞,也就涉及不到地方二千石太守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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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日本学者大庭脩的解法,“二千石”实为“二千户”,那本就没有太守什么事,而可能既是对匈奴君主降人的,也是对边疆守将的。当然,从史书记载看,还真没有非“大出塞”的情况下因招引降人封列侯、邑二千户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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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石建言及参与获得武功的人,也要赐爵并一同分享采邑(食邑),这实际上还是针对“降敌”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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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条是意思最清晰的,断句改一下,二百户是接上文的,正式开头是“降”五百骑以上,赐爵少上造,黄金五十斤,食邑百户,百骑则(原简阙文,应为如何奖赏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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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不能解释,为什么二百户能出五百骑兵,一百户就只能出一百骑兵了,针对同一对象的统计尺度不可能这么含糊,不利于基层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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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看这三条简文,我们也可以清晰地了解到,赐爵少上造是可以食邑百户的(就算原断句,也说明有食邑),当然,对于此令的颁布时间上限,仍有一些争论,不过《汉书·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有明确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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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至孝景始欲侯降者,丞相周亚夫守约而争。帝黜其议,初开封赏之科。[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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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景帝时才开始有匈奴降人封侯之议,并“初开”封赏之“科”,也就是赏格规条,则这条“击匈奴降者赏令”极有可能是汉景帝时颁布的,一直延续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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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汉景帝时代颁布了这条招纳匈奴降人的命令,随着汉武帝开河西四郡,敦煌建立了烽燧体系,这条诏令也就扩散到了此处的烽火台,被某位修习律令的小吏保留了下来,作为藏书或者垃圾,又在历史的长河中被遗忘,最终才在20世纪末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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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至少说明,一直到汉武帝后(敦煌汉简最早纪年为汉武帝天汉三年),“卿级”军功爵可附丽“食邑”的制度并没有被废除,只是奖励往往搭配上了“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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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大通上孙家寨汉简”的简文规定则具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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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军吏六百(石)以上,兵车御右及把摩(麾)干(竿)、鼓正(钲)钺者,拜爵赐论,爵比士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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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各二级,爵毋过左庶长。斩首捕虏,拜爵各一级。车□□□□□斩捕首虏二级,拜爵各一级;斩捕五级,拜爵各二级;斩捕八级,拜爵各三级;不满数,赐钱级千。斩首捕虏,毋过人三级,拜爵皆毋过五大夫,必颇有主以验不从法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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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级当一级;以为五大夫者,三级当一级。首虏不满数者,藉须复战。军罢而不满数,赐钱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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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虏什二人以上,拜爵各一级;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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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二千级,若校尉四百级以上,及吏官属不得战者,拜爵各一级,爵毋过五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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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捕虏拜爵满五大夫,欲先罢者,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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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毋过人五级,爵皆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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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可击之,能斩捕君长有邑人者,及比二千石以上,赐爵各四级;其毋邑人,及吏皆千石以下至六百石,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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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从军,斩首捕虏,爵禅(单)行,至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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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其士吏以上拜爵者,皆禅(单)行,得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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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斩首捕虏者,勿赐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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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约者,军吏赐爵三级,也(他)吏卒赐此不能得者,赐其令爵三级,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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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长以上食邑二百户,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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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凡为公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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