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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08 汉景帝不仅赐民爵,还赐“中二千石诸侯相爵右庶长”,对于原本作为“宦皇帝者”重要来源的“卿爵”,血统贵族的“蓄水池”,进行了直接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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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10 另外,《史记·平准书》上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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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12 孝景时,上郡以西旱,亦复修卖爵令,而贱其价以招民。[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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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14 也就是说,汉景帝把三种破坏军功爵制的行为都干了个遍,到他公车晏驾时,给汉武帝留下的“五大夫”恐怕得有近百万人。曾经贵重无比,担当秦汉宫廷“宦皇帝者”后备军的“高爵子弟”,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淆乱乾坤,龙蛇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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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16 更重要的是,到汉武帝元狩四年军功爵已经明显摇摇欲坠,《史记·平准书》上的说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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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18 法既益严,吏多废免。兵革数动,民多买复及五大夫,征发之士益鲜。[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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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20 战争不断的环境下,百姓多买爵五大夫以“复一人”,导致“征发之士”越来越少。要知道,此时的汉帝国已经是拥有3600万人口的“强国”,竟然混到了“兵员枯竭”的地步,可想而知,之前的军功授爵制已经败坏到了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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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22 要知道,军功授爵制的本质并不是“尚武精神”的加油站,而是一整套社会管理机制的结合体,其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对农业社会中分散的编户齐民,进行身份的“锚定”,并进行原始的量化管理,同时,维护贵族阶层的存在与特殊性,补充吏治国家的上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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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24 而汉朝初年对于军功爵制的改造,实质上在淡化了它“管理组织”特性的基础上,借用了它的“名”,执行的利益集团内部的权益分配,而忽略了军功授爵制度从来都不是一个独立经济制度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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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26 这种原初阶段的主动“误读”和“错用”造成的结果就是,后惠帝、吕后时代的汉王朝,经济的快速恢复,伴随的却是统治、社会秩序和政治、军事组织的动摇乃至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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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28 只不过在文帝时代,一方面抑制权力欲望不兴大役,另一方面修修补补,反倒集中了权力,稳住了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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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30 等到景帝时代的“急刻政治”和一步步走向“奢侈”,在天灾、人祸迭出的情况下,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必然让政治走向保守,更加趋向恢复秦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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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35 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1706999529]
1707011736 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第五节 汉文帝大刀阔斧改秦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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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38 汉文帝十五年九月壬子,诏有司举贤良文学士,晁错名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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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40 《汉书·爰盎晁错传》不厌其烦地记录了晁错的数条对策,其中一条,列举了文帝登基以来的代表性善政,并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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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42 今陛下配天象地,覆露万民,绝秦之迹,除其乱法……所为天下兴利除害,变法易故,以安海内者,大功数十,皆上世之所难及,陛下行之,道纯德厚,元元之民幸矣。[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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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44 翻译过来就是文帝上台之后,废除秦朝乱法,为天下兴利除弊,变更旧法,还百姓以安定,有大功数十条,都是前代所无从比拟的,而文帝推行之,可谓行正道有厚德,天下百姓何其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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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46 注意其中的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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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48 变法易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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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50 普遍的认识里,总会强调汉文帝行的是“黄老之政”,其实,这是典型的误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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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52 “绝秦之迹、除其乱法、兴利除害、变法易故”的汉文帝一朝,真的是“清静无为”国策的延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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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54 “变”和“不变”,当然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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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756 其实,《史记》可从没说汉文帝行的是黄老之政,而只是在《史记·礼书》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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