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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67 (汉景帝后二年)令徒隶衣七稯布,止马舂。[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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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69 (汉武帝建元元年)赦吴、楚七国帑输在官者。[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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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71 对照一下晁错在汉文帝十五年的贤良文学对策和汉景帝立庙诏书中“痛夸”明君的功绩,到汉景帝时代,废除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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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73 (1)“农人不租”变成了“三十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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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75 (2)“罪人亡帑”变成了“帑输在官”,直到汉武帝时才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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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77 (3)“铸钱者除”变成了“铸钱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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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79 (4)“通关去塞”变成了“出入用传”+“战马禁运”;(5)“除宫刑”变成了“欲腐者,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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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81 (6)“罪人有期”倒是没变,就是把已经没多少的徒隶又捡回来了,而徒隶,其实就是汉代律令中隶臣妾、城旦舂、鬼薪白粲的统称,也就是包含官奴婢和不得与民人混住的刑徒的一个总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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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83 可以说,汉文帝一朝一步步“绝秦之迹”,到汉景帝手中又给请了回来。这个结果看着好笑,却是一次意义深远的大变动,为什么会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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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85 记载简略的汉景帝一朝,很难给我们多么具体的信息,但是,汉景帝时代,恰恰是国策大转变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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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87 其一,广收积储,骄奢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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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89 其二,重新武装,加强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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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91 先说其一,《史记·平准书》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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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93 孝景时,上郡以西旱,亦复修卖爵令,而贱其价以招民;及徒复作,得输粟县官以除罪。益造苑马以广用,而宫室列观与马益增修矣。[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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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95 这段记载的前半段,看起来和汉文帝朝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贱爵价以招参与的百姓,但是后半段,就能看出来不同了,与汉文帝的“减嗜欲”不同,汉景帝开始增修宫殿、楼观,也开始广畜苑马,一方面是为了个人的享受,另一方面是整修中央武备,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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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97 《史记·平准书》中继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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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199 至今上即位数岁,汉兴七十余年之间,国家无事,非遇水旱之灾,民则人给家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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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201 都鄙廪庾皆满,而府库余货财。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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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203 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而乘字牝者傧而不得聚会。守闾阎者食粱肉,为吏者长子孙,居官者以为姓号。故人人自爱而重犯法,先行义而后绌耻辱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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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205 当此之时,网疏而民富,役财骄溢,或至兼并豪党之徒,以武断于乡曲。宗室有土公卿大夫以下,争于奢侈,室庐舆服僭于上,无限。物盛而衰,固其变也。[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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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207 这一段司马迁“炫富”的描述相信很多人比较熟悉,其中进入繁荣“盛世”的上下骄奢之态已经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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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209 当然,这不是孤证,见《汉书·贾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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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211 今民卖僮者,为之绣衣丝履偏诸缘,内之闲中,是古天子后服,所以庙而不宴者也,而庶人得以衣婢妾。白縠之表,薄纨之里,緁以偏诸,美者黼绣,是古天子之服,今富人大贾嘉会召客者以被墙。[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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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213 这段话,贾谊的着眼点在于服制僭越,而我们看,却可以看到所谓的“古天子后服”被穿在了婢妾身上,古天子之服在富人宴客时候挂墙上,不谈僭越不僭越,只说这个骄奢之态,恰恰与“争于奢侈,室庐舆服僭于上,无限度”的说法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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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2215 也就是说,在汉文帝初年,汉朝社会已经是这个状态,唯一区别就是“公私积储”不足,至于说“兼并豪党之徒,以武断于乡曲”更是早已有之,贾谊在上疏中也已经指出了这些人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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