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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迎宾:主人带同一“相”(摈相)在庠门外迎接,经过三揖三让,把宾迎入庠中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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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献宾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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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主、宾之间的“献”、“酢”、“酬”:在宾客迎入后,先由主人取酒爵到宾席前进献,叫做“献”;次由宾取酒爵到主人席前还敬,叫做“酢”;再由主人把酒注觯,先自饮,劝宾随着饮,叫做“酬”。这样的“献”、“酢”、“酬”,合称为“一献”之礼。献酒时,必须有食物陈设,陈设有脯醢(干肉片和肉酱)与折俎(盛有折断的牲体的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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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主、介之间的“献”、“酢”:先由主人向介献酒,次由介对主人还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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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主人“献”众宾:主人向众宾献酒,由众宾之长三人代表拜受饮酒,众宾也随着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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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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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升歌:在主人之吏一人举觯向宾敬酒后,由乐工四人(鼓瑟者二人、歌者二人)升堂,在堂上歌唱《小雅》的《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用瑟陪奏,叫做“升歌”。歌罢,主人向乐工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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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笙奏:由吹笙者入堂下,吹奏《小雅》的《南陔》、《白华》、《华黍》,叫做“笙奏”。奏罢,主人向吹笙者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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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间歌:堂上升歌和堂下笙奏,相间而作,叫做“间歌”。先歌唱《小雅》的《鱼丽》,次笙奏《由庚》;再歌唱《南有嘉鱼》,再笙奏《崇丘》;又歌唱《南山有台》,又笙奏《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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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合乐:升歌和笙奏相合,奏唱《周南》的《关雎》、《葛覃》、《卷耳》,《召南》的《鹊巢》、《采蘩》、《采蘋》。歌罢,由乐工报告乐正:“正歌备”,再由乐正报告宾。正式的礼乐,到此完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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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旅酬:主人为了留住宾客,使“相”(摈相)担任“司正”,奉主人之命“安宾”。随即由宾“酬”主人,主人“酬”介,介“酬”众宾,再由众宾按长幼以次相“酬”,称为“旅酬”。旅酬是由尊者酬于卑者,《中庸》所谓“旅酬,下为上,所以逮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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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无算爵、无算乐:由主人之吏举觯向宾敬酒,司正奉主人之命请宾客升坐。随即将原来陈列的折俎撤去,称为“彻俎”,以便宾客坐下。宾主脱履坐下,即进牲肉,于是连续不断的举爵饮酒,不计其数,醉而后止,叫做“无算爵”。同时乐工不断的陪奏和歌唱,不计其数,尽欢而止,叫做“无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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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送宾及其他:宾出时,奏《陔夏》,主人送于门外。明日,宾有前来拜谢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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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述六项礼节中,以献宾之礼为最主要,用来表示对宾客的尊敬。《小雅·瓠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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幡幡瓠叶,采之亨(烹)之,君子有酒,酌言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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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兔斯首,炮之燔之,君子有酒,酌言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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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兔斯首,燔之炙之,君子有酒,酌言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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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兔斯首,燔之炮之,君子有酒,酌言醻(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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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除首章谈主人自尝其酒外,后三章,依次谈到了献、酢、酬,正是“一献”之礼。《左传·昭公元年》记载:郑伯要用飨礼招待赵武、叔孙豹(即叔孙穆子)、曹大夫,由子皮去“戒宾”,先“戒”赵武,赵武赋了《瓠叶》这首诗,子皮再去“戒”叔孙豹,把赵武赋《瓠叶》的事告诉他,叔孙豹说:“赵孟(即赵武)欲一献。”赵武赋了《瓠叶》这首诗,叔孙豹便知道他要行“一献”之礼,就是因为这首诗所谈的主要内容是“一献”之礼。《瓠叶》至少是西周、春秋间的诗歌,由此可见,在西周、春秋间,像乡饮酒礼中那样的献宾之礼,的确实行过[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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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次于献宾之礼的节目,就是作乐唱歌,用来表示对宾客的尊敬和慰劳,并使宾客欢乐。无论“升歌”、“笙奏”、“间歌”和“合乐”等节目,乐工所奏唱的歌曲,都是有其用意的。《左传·襄公四年》载:晋悼公用飨礼招待叔孙穆子,乐工唱到《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三首诗的时候,叔孙穆子才三拜,他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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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君所以嘉寡君也,敢不拜嘉;《四牡》,君所以劳使臣也,敢不重拜;《皇皇者华》,君教使臣曰:必咨于周。臣闻之,访问于善为咨,咨亲为询,咨礼为度,咨事为诹,咨难为谋,臣获五善,敢不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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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语·鲁语下》也有类似的记载。叔孙穆子所说的,虽是用飨礼招待使臣时候歌唱这三首诗的用意,但也可由此推想到,乡饮酒礼中招待宾客所以要歌唱这些诗的原因。因为《鹿鸣》有“我有嘉宾,德音孔昭”,“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云云,可以借来作为迎宾之辞;《四牡》有“王事靡盬,不遑启处”,“不遑将父”,“不遑将母”云云,可以借来赞扬宾客的勤劳;《皇皇者华》有“周爰咨诹”,“周爰咨谋”,“周爰咨度”,“周爰咨询”云云,无非借此表示要对宾客咨询请教之意。春秋时人们在交接中歌唱《诗》和赋《诗》,都是这样断章取义的。至于笙奏、间歌、合乐所奏唱的诗歌,同样是有其用意的,《乡饮酒礼》郑玄注曾有所解释(虽然不一定解释得完全符合当时人的用意)。因为这些歌唱,都是乡饮酒礼中的正式节目,所以合称为“正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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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正歌”完毕,乐正报告“正歌备”,正式的礼乐已完备,此后的“旅酬”和“无算爵”、“无算乐”,是为了使宾客联欢,尽欢而止,因此,就不必由主人亲自主持,只要设立司正来负责管理了。《小雅·宾之初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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