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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政府里面那帮人，满腔热血，但没啥治国经验，把宝压在他们身上，亏本的概率很大。大清的北京政府，也不靠谱，因为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命运掌握在袁世凯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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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人仔细一分析发现，还是袁世凯最靠谱。他一方面能挟持大清，另一方面也能跟革命党做交易。这个家伙两边都能摆平，又非常能干，有治国经验。如果支持他，就能把南京、北京两边统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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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英国来说，这样既能保住中国庞大的统一市场，又能确保贷款的安全性。 在前面讲英国的时候说到过，这两条是最符合英国的国家利益的，所以支持袁世凯就是英国人的最佳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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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清朝政府、南京政府、英国人，这三方合力的作用下，袁世凯如愿当上了大总统。在英国的主导下，一笔巨大的贷款借给了袁世凯政府，新生的民国得以支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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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法统很重要，但也带来个问题。如果革命党看不惯袁世凯的话，他们可以用《临时约法》这个法统来指责袁世凯。如果袁世凯不服，则用从大清那获得的法统，来进行反驳。两边的共识因此又会破碎，这就导致了袁世凯统治没几年，就发生了一连串的新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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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党试图推翻袁世凯，重建真正的共和，这就带来了民国初年的政治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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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讲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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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一下这一讲的主要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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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统是一个国家正当性的最重要基础。民国的法统有着双重来源，既把统治的正当性从皇帝的名义转换成了人民的名义，又获得了整合汉、满、蒙、回、藏为一个完整国家的正当性。 但也正是这个双重法统带来了后续的政治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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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初年的一系列政治动荡，其实并未能够有效地发动一般百姓，中国的现代转型深度仍然很有限。但是过了没几年，在终结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巴黎和会上，中国的一系列遭遇，却动员了一般百姓，中国的现代转型迅速地走向深入化与激进化。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呢？这是下一讲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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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 巴黎和会对中国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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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讲结尾咱们谈到，民国初年，中国发生了政治革命，但并未发生社会革命。就是说，中国的政治制度发生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君主制变成了共和制，但是中国的社会跟传统时代相比没多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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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是，新的政治制度没法从社会层面获得支持。可以想象一下，你给一群留着辫子的人讲人民主权，他们能听懂多少，没几个人能听懂的话，新的制度就很难维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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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讲，我们就来看一下，国际秩序的变迁，如何刺激着中国革命深入到社会层面，让革命真正成为理解20世纪中国历史的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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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实主义转向理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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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看看国际秩序在20世纪初年的变化，这些变化跟第一次世界大战紧密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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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一方面让列强关系重新洗了牌，美国和日本都赚了一大票，英法两国遭到严重削弱，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沙俄帝国全部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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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也带来了国际秩序观的深刻变迁，从现实主义转向了理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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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前的国际秩序观是由欧洲列强主导的现实主义，现实主义认为，国际秩序以国家实力为前提，不考虑实力对比就别谈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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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单纯从实力出发，各国就会天天死磕，打起来就没头儿了，所以为了保卫和平，必须在列强之间构建力量均衡，大家发现谁也打不倒对方，也就认账了，只能坐下来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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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大国之间的力量均衡以便保障和平，必要的时候便要牺牲弱小国家和民族，牺牲弱者也谈不上什么正义不正义，现实世界本来就不是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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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国际秩序理念，保障了从拿破仑战争结束直到一战之前大约一百年的和平，之间虽然有过一些战争，规模都不大，基本上就是调整力量均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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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第一次世界大战让现实主义的逻辑说不通了。因为现实主义完全没能阻止一战的爆发，而且战争刚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想到过它会打这么久，规模这么大，死伤的人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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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人们常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意思是战争是用来实现政治目标的，但是一战打到后来，已经和政治目标没啥关系了，各个国家全都是咬牙硬挺着，只是在比谁死得更晚，而不是比谁获益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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