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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 it’s neither East nor W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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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有什么东方，没有什么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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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der, nor Breed, nor Bi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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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种族。不是因为我们出生在中国，就和出生在英国的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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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two strong men stand face to 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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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they come from the ends of the ea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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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如果两个人，或是两个国家，或是两个地区，它们很强大的话，它们没办法发现别人跟我不一样。我们都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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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吉卜林的The Ballad of East and West不是说明东方是东方，西方是西方。正相反，东方和西方的区别不一定是大的，但是有两个前提：第一是在上帝面前，他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第二，人应该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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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美国的汉学总是表示批评或说批判。我今天想给你们介绍的，是一位澳大利亚女汉学家写的一篇文章，谈一谈学术的问题，谈一谈我们欧洲，或是德国汉学家们应该怎么反映中国，还有英语国家的汉学家们，他们反映中国的时候会犯什么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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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丛》（Renditions）是香港译的一本比较好的杂志。Renditions的意思是翻译。这本杂志用英语介绍中国古典的、现代、当代文学的优秀作品。他们不光发表翻译作品，有的时候也会发表评论。所以Renditions第44期于1995年发表了一个用英语写作的女汉学家的文章，她的名字叫Louise Edwards，中文名字叫李木兰（Louise Edwards）。我昨天因为没办法上网，所以没有查她在汉学界的地位到底重要不重要，她现在在哪里。她发表了一篇英语文章，题目叫“Late Twentieth Century Orientalism and Discourses of Selection”，可以译为《20世纪后期的东方主义和选择的话语》。她认为，我们西方汉学家们翻译的中国现代、当代文学作品有好多好多问题。这篇文章有三个矛盾之处。她老说“西方”，她不分欧洲和美国，什么都是“西方”。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从我们德国来看，她所说的跟我们关系不大。她也不反思自己谈的都是英语国家汉学的问题，只是自己认为谈的时候会包括欧洲在内。另外，她没有办法考虑到除了译成英语的中国文学作品外，还会有德文、法文等的翻译。所以她说翻译的时候，说的都是英文翻译。这说明对她来说，世界上只有两种语言，除了英文、中文以外，其他语言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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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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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ditions杂志中文名《译丛》，是香港中文大学翻译研究中心出版的期刊，由宋淇（1919—1996）和高克毅（1912—2008）在1973年创办。该刊专门致力于中英翻译的推介，从创刊以来，翻译出版了大量优秀中国文学的英文译文。对象包括从中国古典文学到当代文学的各类诗歌、散文、小说等，同时也常发表关于艺术、中国、翻译等方面的研究文章，每期都配有相应的艺术插图、书法、相片等。宋淇笔名林以亮，前香港中文大学翻译研究中心主任，早年为今日世界出版社主持丛书翻译多年，对文学批评、翻译、《红楼梦》研究均有心得。高克毅，笔名乔治高，身兼记者、作家及译者。他最广为人知的，即是用美式英语发表许多文章及翻译美国经典小说。其文风幽默，老少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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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译丛》2013年秋季刊（总第80期）书影（左图）澳大利亚汉学家李木兰（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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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方面，我也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两个有代表性的例子。比方说，今年有一个美国汉学家，他有一个观点认为，从1984年以后没有人翻译过鲁迅的《野草》，所以我们西方汉学家应该坐在一起，谈一谈这个问题。我看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很奇怪。我不是在20世纪90年代的时候专门翻译过鲁迅的《野草》11吗？我不是1994年出版过德语译本吗？我不是那个时候也研究过、写过文章吗？我明白了，他根本不知道我们德国汉学做过怎样的努力，他也不能够考虑到除了中文和英文以外的其他语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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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有一个汉学机构，是私人的机构，英文说institution，有个汉学家他每天给我们发各种有关汉学的信息，非常有意思，基本上都是跟中国，或中国文学有关的。他们发来的信息我每次都看，感觉总体上不错。有一次，一个美国汉学家问我们，某一本中国文学作品有没有翻译过来。我马上就发给他一封信，告诉他有德语译本。他来信讽刺我说：“你要求我的学生先学德文吗？”我从中发现了什么呢？实际上他根本不是在问有没有译本，而是问有没有英文译本。所以美国人说翻译的时候，我们应该知道，这根本不包括英语国家外的翻译，其他的翻译不存在。这也可以说明，欧洲和美国，或者说德国国家和英语国家的区别是非常非常大的。因此我们也可以说，美国的文化帝国主义真的是存在的。因为我们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存在，他们根本不看我们的书，连我们用英文写的文章和书他们也不看，因为我们的思路跟他们的不一样。此外，美国汉学界是世界上第一流的，最好的，可以这么说，他们确实是。但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可以向日本、中国和德国汉学家学很多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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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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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uise Edwards中文名：李木兰。中文译名：露易丝·爱德华兹。澳大利亚学者，近代中国社会、政治及妇女史研究专家。现任香港大学现代语言及文化学院教授及中国近代史研究项目协调员，澳大利亚人文学院院士及澳大利亚社会科学学院院士。曾于2002年至2006年执教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出任中国史教授，2006年至2009年任悉尼科技大学中国研究中心主任及中国研究教授；同时，她于2004年至2009年担任澳大利亚研究委员会亚太未来研究网络的召集人。她的研究兴趣是近代中国女性研究，其中包括中国政治中的妇女、中国性别化的战争文化、中国文学及思想史。已经出版的专著包括：《性别、政治与民主：中国妇女的选举权》（Gender, Politics and Democracy：Women’s Suffrage in China，2008）、《清代中国的男人和女人：〈红楼梦〉中的性别》（Men and Women in Qing China：Gender in”The Red Chamber Dream”，1994）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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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兰这篇文章的第三个问题是，她觉得过去发生的事，今天还会再次发生。我现在想把这篇文章里面的“互相了解”方面的问题介绍一下，分析一下，也想把我的立场弄清楚。这样你们也可以知道，我从下个星期开始给你们介绍中国和欧洲在文化上的交流，我的出发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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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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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literature has rarely been of great interest to the international audiences.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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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学很少引起国际听众的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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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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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这样吗？难道说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1749—1832）没有受到中国的影响吗？歌德没有读过中国文学作品吗？他没有在中国文化影响之下写过不少很好的诗歌吗？中国文学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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