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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桓子有个宠臣叫仲梁怀,与阳虎不和。阳虎想赶走仲梁怀,季氏家臣公山不狃阻止了他。这年秋天,仲梁怀更加骄横了,阳虎逮捕了仲梁怀。季桓子大怒,阳虎于是也囚禁了季桓子,后来季桓子与他订立盟约才被释放。阳虎自此之后更加轻视季氏。季氏也经常凌驾于鲁君之上,鲁国出现了大臣专权的局面。后来鲁国自大夫以下都不守礼节,违背正道。所以孔子不愿意再做官,在家专心研究《诗经》、《尚书》、《礼经》、《乐经》,学生也越来越多,有的甚至来自远方,无不虚心接受孔子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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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定公八年,公山不狃在季桓子手下不得宠,勾结阳虎作乱,废掉季孙氏、孟孙氏、叔孙氏三家的嫡生嗣子,改立阳虎一直很喜欢的庶子,于是就抓住了季桓子。桓子施计骗他,逃了出来。鲁定公九年,阳虎作乱失败,逃奔到齐国。当时,孔子五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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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山不狃依靠费城反叛季氏,派人来请孔子去帮忙。孔子探索治国之道已经很久了,但始终抑郁不能得志,无处施展才华,没有人能任用他,说:“当初周文王、周武王在丰、镐开始兴盛后来建立了王业,现在费城虽然很小,应该也差不多吧!”打算前去,子路不高兴,阻止孔子。孔子说:“他们请我去,难道会让我白白跑一趟吗?如果重用了我,我将在东方建立一个像周那样的王朝!”但最终也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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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鲁定公任命孔子为中都长官,一年后,各地都效仿他的治理方法。孔子由中都长官被提拔为司空,又由司空升任为大司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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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定公十年春天,鲁国与齐国言和。夏天,齐国大夫黎鉏对景公说:“鲁国如今重用孔丘,形势一定会危及齐国。”于是齐景公就派使者前去告诉鲁国,说要与鲁定公相会交好,会见的地点在夹谷。鲁定公准备车辆随从,将要毫无防备地去赴约。孔子兼办会晤事宜,他对定公说:“我听说办理文事必须要有武装准备,办理武事也必须有外交配合。以前诸侯出自己的国境,一定要带齐必要的官员随从。希望您能够安排左、右司马一起去。”定公说:“好。”于是就带了左、右司马一道去。在夹谷与齐侯相会,那里修筑了盟坛,坛上备好席位,又有三级登坛的台阶,按礼节相见,拱手作揖相让才登坛。馈赠应酬之后,齐国管事的官员快步上前请示说:“请开始演奏四方舞乐。”齐景公说:“好的。”于是齐国的乐队以旌旗为先导,有的头戴羽冠、身穿皮衣,有的手执武器,喧闹着一拥而上。孔子见状赶忙跑过来,一步一阶快步登台,还差一级台阶时,一挥衣袖,说道:“我们两国国君是来友好相会的,为什么在这里演奏夷狄的舞乐,请命令管事官员叫他们下去!”主管官员叫乐队退下,他们都不退,左右去看晏婴与齐景公的眼色。齐景公心中惭愧,挥手叫乐队退下。过了一会儿,齐国的管事官员又上前请示说道:“请开始演奏宫中的乐曲。”景公说:“好的。”于是一些歌舞杂技艺人和身材矮小的侏儒上前开始表演了。孔子看了又急跑过来。一步一阶往台上走,最后一阶还没有迈上就说:“普通人敢来胡闹迷惑诸侯,依法论罪这可是要杀头的!请命令主事官员去执行!”主事官员依法将他们处以腰斩,这些人都手足异处。齐景公大为恐惧,深受触动,知道自己讲道理上比不上他,回国之后很是惶恐,告诉他的大臣们说:“鲁国的大臣们都是用君子的道理来辅佐他们的国君,而你们却拿夷狄的办法教给我,使我得罪了鲁国国君,这可怎么是好呢?”主管官员上前回答说:“君子如果犯下过错,就会用实际行动来表示道歉认错;如果是小人有了过错,就会用花言巧语来谢罪。您如果痛心,就用实际行动来表示道歉吧。”于是齐景公就将从前夺取鲁国郓、汶阳、龟阴的土地都还给鲁国,以此来向鲁国道歉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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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定公十三年夏天,孔子对定公说:“臣子的家中不能收藏武器,大夫封地的城墙不能长于三百丈。”于是定公就派仲由去季氏家中当管家,准备拆毁季孙、孟孙、叔孙三家封邑的城墙。因此,叔孙氏先把郈邑的城墙拆了。季孙氏也打算拆掉费邑的城墙,公山不狃和叔孙辄带领费邑的人攻打鲁国。鲁定公和季孙、孟孙、叔孙三人躲进了季孙的住宅,登上了季孙武子的高坛。公山不狃率领费邑人攻了一阵,没能打进去,但有人攻入鲁定公所登高坛的近侧。孔子命令申句须、乐颀下台来反击他们,费邑人失败逃走,鲁国人乘胜追击,在姑蔑把他们彻底打败。公山不狃、叔孙辄两人逃到了齐国,费邑的城墙后来被拆毁。接着准备拆除成邑的城墙,孟孙氏的家臣公敛处父告诉孟孙说:“如果拆除了成邑的城墙,齐国人一定会攻入我们的北大门。且成城又是孟氏的屏障,没有成城也就等于没有孟氏。我不打算拆毁。”十二月,鲁定公率兵包围成城,没有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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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定公十四年,孔子五十六岁,他以大司寇的身份代理国相事务,脸上有喜悦的神色。他的弟子说:“听说君子都是大祸临头也不恐惧,大福到来也不喜形于色。”孔子说:“是有这么一句话,但不是还有一句‘因为身居高位而可以礼贤下士而高兴’的话吗?”后来杀了扰乱国政的大夫少正卯。孔子参与处理国政三个月,贩卖猪、羊的商人就不敢漫天要价了;男女行人都分开走路;掉在路上的东西也没人捡走;各地的旅客来到鲁国的城邑,用不着向官员们送礼求情,都能得到很好的招待,像回到了自己家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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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听说这个消息以后开始害怕起来,说:“孔子如果一直在鲁国执政下去,鲁国一定会称霸,它一旦称霸,我们距它最近,必然首先会来吞并我们。何不先送些土地给他们呢?”黎鉏说:“我们先试着阻止他们,如果不成,再送给他们土地,难道这还算迟吗!”于是就从齐国挑选了八十个漂亮女子,都穿上华丽的衣服,教她们学会跳《康乐》,身上有花纹的马一百二十余匹,一起送给鲁君。先把女乐和纹马彩车安放在鲁城南面的高门外。季桓子身着便服前往观看,打算接受下来,就告诉鲁君,以外出到各地周游视察为名,乘机整天到南门观看齐国的美女和骏马,连国家的政事也懒得去管了,子路看到此种情形便对孔子说:“老师,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吧。”孔子说:“鲁国现在就要在郊外祭祀,如果能按照礼法把典礼后的烤肉分给大夫们,那么我留下不走。”季桓子终于接受了齐国送来的女子,一连三天不过问政事;在郊外祭祀结束后,又违背常礼,没把烤肉分给大夫们。孔子于是离开了鲁国,当天就在屯地住宿过夜。鲁国有一个名叫师己的乐师来为他送行,说道:“先生您是没有过错的。”孔子说:“我唱一首歌,行不行?”于是唱道:“那些妇人的口,可以把大臣和亲信撵走;接近那些妇女,可以使人败事亡身。悠闲啊悠闲,我只有这样来安度岁月!”师己返回后,桓子问他说:“孔子说了些什么?”师己如实相告。桓子长叹一声,说:“先生是怪罪我们接受了齐国那一群女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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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于是到了卫国,寄住在子路妻子的兄长颜浊邹家中。卫灵公问孔子:“鲁国给你的俸禄是多少?”孔子回答说:“俸米六万斗。”卫国也照样给了他俸米六万斗。过了不久,有人向卫灵公说了孔子的坏话,卫灵公就派公孙余假用兵仗监视孔子的出入行动。孔子害怕在这里获罪,待了十个月左右,就离开了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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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将要到陈国去,经过一个名叫匡的地方,弟子颜刻替他赶车,颜刻用马鞭子指着说:“从前我进入过这个城,就是在那缺口进去的。”匡人听说,误认为是鲁国的阳虎来了,阳虎曾经残害过匡人,于是匡人就围困住了孔子。孔子的模样长得很像阳虎,所以被困在那里整整五天。颜渊后来赶到那里,孔子说:“我还以为你死了。”颜渊说:“老师您活着,我怎么敢死!”匡人围攻孔子越来越急,弟子们都很担心。孔子说:“周文王已经死去,周代的礼乐制度不就在我们这里吗?如果上天要毁灭这些礼乐制度的话,就不会让我们这些后死的人承担起维护它的责任。上天并没有要消灭周代的这些礼乐制度,匡人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孔子派一个跟从他的人到宁武子那里称臣,然后才得以离开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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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离开匡地以后,到了蒲地,又过了一个多月,重新回到卫国,寄住在蘧伯玉家。卫灵公有个叫南子的夫人,派人对孔子说:“各国的君子,凡是看得起我们的,都愿意与我们国君建立兄弟一样的交情,也一定会来拜见我们南子夫人,我们南子夫人也愿意见见您。”孔子开始还推辞谢绝,最后不得已才去见她。南子夫人坐在葛布做的帷帐中等待。孔子进门后,面朝北叩头行礼。南子夫人在帷帐中拜了两拜,她佩戴的环佩玉器首饰发出了叮当撞击的响声。后来孔子说:“我原本就不愿见她,现在既然不得已见了,就得还她以礼。”子路很不高兴。孔子发誓说:“我如果做了不对的事,上天一定会厌弃我!一定会厌弃我!”在卫国住了一个多月,灵公和夫人南子同坐了一辆车子,宦官雍渠陪侍车右,出宫后,让孔子坐在第二辆车子上跟从,大摇大摆地从街道上走过。孔子说:“我没有见过喜好道德像喜欢美色一样的人啊。”于是对卫灵公的所作所为感到痛心,就离开了卫国,去了曹国。当年,鲁定公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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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离开曹国去了宋国,与弟子们在大树下演习礼仪。宋国的司马桓魋想杀死孔子,就把树砍了。孔子只好离开这个地方。弟子们催促说:“我们可以快点走了。”孔子说:“上天既然赋予我传授道德的使命,桓魋他又能把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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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到了郑国,与弟子们走散了,一个人站在外城的东门。郑国有人看见了他,就告诉子贡说:“东门那儿有个人,他的额头像唐尧,脖子像皋陶,肩膀像郑子产,可是从腰部以下比禹短了三寸,一副狼狈破落的样子,像一条丧了家的狗一样。”子贡见面把这些话如实地告诉了孔子。孔子高兴地说道:“他形容我的相貌,不一定对,但说我像条丧家狗,真是太对了!对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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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后来去了陈国,寄住在司城贞子家里。过了一年多,吴王夫差率兵来讨伐陈国,攻占了三个城邑以后才退兵而去。赵鞅进攻朝歌。楚国包围了蔡国,蔡国迁移到吴地。吴国在会稽打败了越王勾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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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有只隼落在陈国的宫廷中死了,被楛木做的箭贯穿,箭头是用石头做的,箭长一尺八寸。陈湣公派使者去请教孔子,孔子回答说:“隼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飞来的,这是肃慎部族的箭。当初周武王伐纣灭商,沟通了与少数民族的联系,让百蛮各族都贡献自己的地方特产,使他们不要忘记自己的职责和义务。于是肃慎部族献来楛木做的箭和石头制的箭头,长一尺八寸。周武王为了彰显他的美德,就把肃慎部族的箭赐给长女太姬,后来太姬嫁给了虞胡公,虞胡公又被封在陈国。当初王室将珍宝玉器分给同姓诸侯,是为了表示自己重视亲族;把远方的贡品赠给他姓诸侯,是为了让他们不要忘记服从周王朝。所以把肃慎部族的箭赐给了陈国。”陈湣公听了以后,就派人到收藏各方贡物的仓库中去找,果然找到了这种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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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在陈国待了三年,正好遇上晋国、楚国争霸,两国轮番前来讨伐陈国,直到吴国进攻陈国为止,陈国经常遭受战乱。孔子说:“回去吧,回去吧!我家乡的那些弟子,志向远大,他们都很有进取心,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于是就离开了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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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经过一个叫蒲的地方,正好遇上公叔氏凭据蒲地反叛卫国,蒲人扣留了孔子。孔子的弟子中有个叫公良孺的,带了五辆车子跟随孔子一起周游各地。这个人身材高大,有才德,也有勇力,对孔子说:“我曾经跟随老师在匡地遇到危难,如今又在这里遇到危难,这是命里注定的吧。我和老师一再遭难,宁可搏斗而死。”公良孺跟蒲人激烈奋战,蒲人害怕了,对孔子说:“如果你答应不去卫国,我就放你们走。”于是孔子就与他们订立了盟约,后来才放孔子从东门出去。孔子后来还是到了卫国。子贡说:“盟约可以违背吗?”孔子说:“当初是在被要挟下订立的盟约,神是不会认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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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灵公听说孔子来了,很高兴,亲自到郊外迎接孔子。灵公问孔子说:“蒲这个地方可以攻取吗?”孔子回答说:“可以。”灵公说:“我的大夫却认为不可,因为现在的蒲是防御晋、楚的屏障,用我们卫国的军队去攻打,恐怕不可以吧?”孔子说:“蒲地的男子有誓死效忠卫国的决心,妇女有保卫西河一带的愿望。我所说的讨伐,只是四、五个领头叛乱的人罢了。”卫灵公说:“很好。”但是却没有出兵去攻打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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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灵公年纪已老,懒得处理政务,也没有起用孔子。孔子长叹一声说:“如果有人起用我,一年时间就差不多了,三年就会大见成效。”于是孔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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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肸是中牟的宰相。赵简子攻打范氏、中行氏,讨伐中牟。佛肸就占据了中牟,进行反叛,派人去请孔子。孔子打算去,子路说:“我听老师说过,‘亲自带头做坏事的人那里,君子是不去的’。现在佛肸自己占据中牟想要反叛,您却准备前往,这是为什么呢?”孔子回答说:“我是说过这句话。不过也说过,坚硬的东西是磨不薄的;还说过洁白的东西是染不黑的。我难道是只能看却不能吃的匏瓜吗,怎么可以老是挂着却不给人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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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孔子正敲击磬,有个背着草筐的人路过门口,说道:“这个击磬人有心思啊,磬声又响又急,既然人家不赏识你,那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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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跟随师襄子学习弹琴,一连学了十天,也没继续学习新曲子。师襄子说:“可以学新曲了。”孔子说:“我已经掌握这首乐曲了,但还没有熟练地掌握弹琴的技法。”又过了些时日,师襄子又说:“你已经掌握弹琴的技法了,可以学习新曲子了。”孔子说:“我还没有领会乐曲的意蕴。”又过了几日,师襄子说:“你已经领会乐曲的意蕴,可以学些新曲了。”孔子说:“我还没有体会出作曲者是怎样的一个人。”又过了几天,孔子穆然沉思,接着又心旷神怡,显出志向远大的样子。说:“我体会出作曲者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的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目光深邃并且明亮,就像一个统治四方诸侯的王者,除了周文王,又有谁是这样的呢!”师襄子于是恭敬地离开座位,起身向孔子拜了两拜,说:“我老师原来说过,这是《文王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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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因为得不到卫国的重用,打算向西去拜见赵简子。到了黄河边,听到窦鸣犊、舜华被杀的消息,就面对着黄河万分感慨地说:“黄河水啊如此壮美,浩浩荡荡如此盛大,我之所以不能渡过黄河,也许就是命运啊!”子贡赶上前去问孔子说:“冒昧地请问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孔子说:“窦鸣犊和舜华,都是晋国有才德的大夫。当初赵简子还没有得志的时候,就是依靠这两个人才得以从政的;如今他得志了,却杀了这两个人来执掌政权。我听说过,一个地方如果剖腹取胎杀害幼兽,那么麒麟就不会来到它的郊野;如果排干了池塘之水去抓鱼,那么龙也就不会来调合阴阳兴风致雨了;如果倾覆鸟巢毁坏鸟卵,凤凰也就不愿来这里飞翔。这是为什么呢?君子忌讳伤害他的同类。那些鸟兽对于不义的行为都尚且知道避开,何况是我孔丘呢!”于是便回到老家陬乡休息,创作了《陬操》的琴曲来哀掉窦鸣犊、舜华两位贤人。后来又回到卫国,寄住在蘧伯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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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卫灵公问孔子关于军队列阵作战的事。孔子回答说:“祭祀的事我倒是曾经听说过,关于排兵布阵的事,我没有学过。“第二天,卫灵公与孔子谈话的时候,看见空中飞来一只大雁,就只顾抬头仰望,神色不在孔子身上。孔子于是就离开卫国,又去了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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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夏天,卫灵公去世,他的孙子辄即位,这就是卫出公。六月,赵鞅把流亡在外的太子蒯聩接到戚地。阳虎让太子蒯聩穿上孝服,又让八个人披麻戴孝,装扮成是从卫国来接太子回去奔丧的样子,哭着就进了戚城,后来在戚城住了下来。冬天,蔡国迁往州来。当年是鲁哀公三年,孔子六十岁。齐国助卫国包围了戚城,就是因为卫太子蒯聩在那儿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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