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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春正月乙卯，贼陷上蔡，连陷汜水、荥阳、固始。己未，洪承畴出关讨贼。辛酉，张献忠陷颍州。丙寅，陷凤阳，焚皇陵楼殿，留守朱国相等战死。壬申，徐州援兵至凤阳。张献忠犯庐州，寻[3]陷庐江、无为。李自成走[4]归德，与罗汝才复入陕西。二月，张献忠陷潜山、罗田、太湖、新蔡，应天巡抚都御史张国维御却[5]之。甲午，以皇陵失守，逮总督漕运尚书杨一鹏下狱，寻弃市[6]。丁酉，总兵官邓玘败贼于罗山。是月，曹文诏败贼于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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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张献忠复走汉中，犯平凉、凤翔。丁亥，郑芝龙击败海贼刘香，香自杀，众悉[7]降。辛卯，洪承畴会师于汝州，分部诸将防豫、楚要害。乙巳，川兵变于樊城，邓玘自杀。丙午，洪承畴西还，驻师灵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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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明史》卷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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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春正月己未朔，以时事多艰，却廷臣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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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癸巳，诏诛封疆失事巡抚都御史颜继祖，总兵官倪宠、祖宽，内臣邓希诏、孙茂霖等三十三人，俱弃市。己亥，免唐县等四十州县去年田租之半。壬子，大学士杨嗣昌督师讨贼，总督以下并听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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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甲申朔，杨嗣昌誓师襄阳。甲午，左良玉为平贼将军。丙申，钦定保民四事全书成，颁布天下。十一月辛巳，祀天于南郊。十二月，罗汝才犯四川。丙午，下兵部尚书傅宗龙于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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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秋）九月，陕西官军围李自成于巴西鱼腹山中，自成走免。癸巳，张献忠陷大昌，总兵官张令战死。寻陷剑州、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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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癸丑，熊文灿弃市。十一月，杨嗣昌进军重庆。丁亥，祀天于南郊。戊子，南京地震。十二月丁未朔，严军机抄传之禁。辛亥，张献忠陷泸州。乙卯，逮薛国观。是月，李自成自湖广走河南，饥民附之，连陷宜阳、永宁，杀万安王采鑋，陷偃师，势大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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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两畿、山东、河南、山、陕旱蝗，人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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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春）二月己酉，诏以时事多艰，灾异叠见[9]，痛自刻责，停今岁行刑，诸犯俱减等论。庚戌，张献忠陷襄阳，襄王翊铭、贵阳王常法并遇害，副使张克俭等死之。戊午，李自成攻开封，周王恭枵、巡按御史高名衡拒却之。乙丑，张献忠陷光州。己巳，召阁臣、九卿、科道于乾清宫左室。命驸马都尉冉兴让等赍[10]帑金振[11]恤河南被[12]难宗室。三月丙子朔，杨嗣昌自四川还，至荆州卒。乙酉，祷雨。丙申，洪承畴会八镇兵于宁远。丁酉，逮郑崇俭下狱，寻弃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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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壬子，大清兵攻锦州，祖大寿拒守。己未，总督三边侍郎丁启睿为兵部尚书，督师讨贼。五月庚辰，范复粹致仕[13]。释傅宗龙于狱，命为兵部侍郎，总督陕西三边军务，讨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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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春正月癸未，孙传庭为兵部侍郎，督京军救开封。乙酉，杨文岳援开封，贼解去，南陷西华。戊子，免天下十二年以前逋[14]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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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秋九月）壬子，孙传庭兵以乏食引退，贼追及之，还战大败，传庭以余众退保潼关。是月，凤阳地屡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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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辛酉朔，享太庙。丙寅，李自成陷潼关，督师尚书孙传庭死之。贼连陷华州、渭南、临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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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春）三月庚寅，贼至大同，总兵官姜瓌降贼，代王传齐遇害，巡抚都御史卫景瑗被执[15]，自缢死。辛卯，李建泰疏请南迁。壬辰，召廷臣于平台，示建泰疏，曰：“国君死社稷，朕将焉往？”李邦华等复请太子抚军南京，不听。蒋德璟致仕。癸巳，封总兵官吴三桂、左良玉、唐通、黄得功俱为伯。甲午，征诸镇兵入援。乙未，总兵官唐通入卫，命偕内臣杜之秩守居庸关。戊戌，太监王承恩提督城守。己亥，李自成至宣府，监视太监杜勋降，巡抚都御史朱之冯等死之。癸卯，唐通、杜之秩降于自成，贼遂入关。甲辰，陷昌平。乙巳，贼犯京师，京营兵溃。丙午，日晡，外城陷。是夕，皇后周氏崩。丁未，昧爽，内城陷。帝崩于万岁山，王承恩从死。御书衣襟曰：“朕凉德[16]藐躬，上干[17]天咎，然皆诸臣误朕。朕死无面目见祖宗，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无[18]伤百姓一人。”自大学士范景文而下死者数十人。丙辰，贼迁帝、后梓宫于昌平。昌平人启田贵妃墓以葬。明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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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夏四月，我大清兵破贼于山海关，五月，入京师，以帝礼改葬，令臣民为服丧三日，谥曰庄烈愍皇帝，陵曰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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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曰：帝承神、熹之后，慨然有为。即位之初，沈机独断，刈除奸逆，天下想望治平。惜乎大势已倾，积习难挽。在廷则门户纠纷。疆埸则将骄卒惰。兵荒四告，流寇蔓延。遂至溃烂而莫可救，可谓不幸也已。然在位十有七年，不迩[19]声色，忧勤惕励，殚心治理。临朝浩叹，慨然思得非常之材，而用匪[20]其人，益[21]以偾事[22]。乃复信任宦官，布列要地，举措失当，制置乖[23]方。祚讫运移，身罹祸变，岂非气数使然哉。迨[24]至大命有归，妖氛尽扫，而帝得加谥建陵，典礼优厚。是则圣朝盛德度越千古，亦可以知帝之蒙难而不辱其身，为亡国之义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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