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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8-4 一个中世纪城镇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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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易的复兴 在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极为重要的商业，在黑暗时代衰退了；而到了中世纪，由于整个欧洲的基督教化和文明化以及蛮族入侵的中止，商业又复兴起来。尽管事实上每个中世纪庄园大部分都能自给自足，但仍有许多种货物是交换来的，有的还从远方输入。例如铁，并非各处都有，但各处都需要它。腌存肉类的香料和盐通常到处贩卖。马鞍和缰辔、手推车和四轮货车、刀剑和甲胄也是如此。此外，富有的领主及其家人，还有他的一些讲究的家臣，不满足于穿着庄园自制的羊毛衣服和笨重的鞋；他们希求更精美的、饰有珠宝的服装。教区神父也需要或渴望礼拜用书、雕像、油、酒和供香。这些物品大部分必须从外面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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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易的障碍 中世纪由于缺乏安全便利的交通运输工具，商业受到了阻碍。那时没有铁路、卡车、电报或电话。邮政服务也很少，而且通常是危险的，道路也不很好。甚至可以通航船舶的河流也不是自由和开放的。每个封建贵族都要向通过他庄园的货物征税，而每个桥梁、渡口、村落和城堡都要征收通行费。任何单独的商人都不可能走得很远。所以商人们为了促进生意并保护他们的利益，便联合起来成为强有力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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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行会 中世纪市镇的商人结合称为“商人行会”。它通常强大到足以在城内和水陆道路上得到公平待遇。它也可为商队雇用武装保镖，来保卫他们免受土匪和强盗般的男爵们的袭扰。当然，在战争时期，任何保卫都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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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艺行会 正如贸易导致了商人行会的兴起一样，制造业也导致了“手艺行会”，即手艺工人和当地小商人组织的兴起。在每个大市镇中，都有屠夫、面包师、蜡烛匠、酿酒师等行会，同样也有织工、钟表匠、刀剑工匠、制甲匠和银匠的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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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手艺行会的正式会员都是“行东”。他既是店主，又是熟练工人；既是资本家，又是劳动者。他买来原料，加以制造，然后把制成品在自己的家，也就是他的作坊出售，或放在镇内市场的货摊上，或在附近集市上出售。如远销外地，他的货物还可能为市镇商会购入然后运出。他的产品真正是用手工制造的。极少用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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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东的工作有时由他的妻儿给予临时性的帮忙；但行东通常总有些学徒和帮工。学徒是学做生意的一些青少年。帮工则是已完成几年学徒工的青年人，但由于某些原因还没有自己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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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学徒就是他的行东家的一种农奴，既不是自由的，也不是奴隶。他必须工作，必须服从行东的命令，但是反过来，他也得到安全和生活的保障。帮工则较为独立自主。他一般能得到工作的工资，也可以从一个市镇走到另一个市镇，但在他结婚并自立门户以前，就休想能被承认为行东；须等到他成家立业以后，他才会被手艺行会正式接纳为行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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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一般是承继他父亲的手艺，但也不总是这样。例如，蜡烛匠的儿子可以去一个鞋匠或呢绒商，或其他手艺的行东那里做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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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8-5 行会仲裁决两个工匠——砖瓦匠和木匠之间的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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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 集 中世纪买卖货物最惬意的地方就是市集。当然，商品交换每天都可以在正规的镇内市场上进行，但一些大市集会在指定的市镇和特定的时间内举行。各种各样的货物都运到这些市集来出售，远近商人也云集于此。迄今欧洲某些城市还因此类市集而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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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镇内的生活 就生活上的便利和舒适而言，中世纪市镇不如现代的大多数城市。大多数的街道都是狭窄、弯曲、嘈杂而有臭味的，两旁都有木造高楼，楼房上层伸出来遮暗了街道。城市街道如同封建城堡一样，也是相当阴暗的。街道若是修过的话，总是铺着鹅卵石，在高低不平的石道上，骑马的人、车夫和行人都拥挤在一起，东躲西闪，竭力穿过这些可怕的道路。房屋都是三层、四层、五层楼，阴暗且污秽，白天从一些小玻璃窗得到微弱的亮光，而在夜晚的烛光下就更为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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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市镇市场通常是一个有声有色的、闲聊的聚会场所；而夜生活多在公众酒窖以及数不清的街角啤酒店。在供水方面，有些中世纪市镇仍然利用古罗马的蓄水池和高架渠；其他的则依靠水井和抽水机，这些还遗留在农村中。市镇与农村一样，总会受到经常发生的流行病和瘟疫的灾害，也容易发生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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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中世纪城市都有城墙围起来，并有人守卫；即便如此，它们也不经常能够抵御袭击。更坏的是，在城墙以内，它们不时为一些敌对集团内部的争吵和武斗所困扰。手艺行会之间的冲突，政治集团之间的党争内讧，敌对家族的世仇械斗，都使得生活和商业危险不安。尽管各家夜晚都悬灯窗内来照亮街道，还有一些善良市民轮流执行警察任务，但盗贼仍能设法在拐弯抹角的地方伺机行劫。这一切都使得老实人夜间独行或不携武器成为危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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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中世纪的城市生活无疑地比农村生活更有吸引力。一个普通人有更大的机会去做随心所欲的事。如果他有能力购买，就可以得到更多样化的食物。当然，周围事物是更有兴趣的，娱乐更是多种多样。然而最好的还是市镇人民赢得了更多的公民权利，也担负了更多的公民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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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心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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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是主旨 在中世纪，合作是社会生活中显著的原则，然而那只是小单位的合作。最小也最基本的合作单位是家庭——父亲、母亲和儿女，他们共同处理家务。父亲在农田或是店铺中工作，母亲做家务，缝制衣服；男孩协助父亲，女孩协助母亲。他们互相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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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在农村，在城市也同样，各种工作都以家为中心，又以户为出发点。青年人在成为户主以前不能成为一个有完全资格的行东、自由民或佃奴；所谓成为户主就是说他必须结了婚，并有了家。家庭是一个具有最高宗教裁认的契约团体；它是一个社会的和经济的单位；它是一个具有重大价值的教育和道义的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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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作为农业生活和劳动的一个更大单位，也是合作性质的。对于那些聚居在同一村落，并以同一方式在公共耕地、公共草场和公共林地上共同劳动的家庭来说，庄园代表了他们的共有权和联合行动。在市镇，则要算商会和手艺行会了。对于那些聚居在一起，以同一方式，并在他们自己共同订立的规章之下做同样工作的家庭来说，商会和行会也代表了他们的联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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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的忠诚 家庭、庄园、行会以及市镇的力量，对于更广泛的忠诚，特别是民族爱国主义的增长，是敌对的。德意志的农奴对他的家庭、他的庄园、他的领主，可能是非常忠诚的。意大利的技工对他的家庭，他的行会，他的城市，可能是极其忠诚的。然而不论农奴还是技工，都没有多少把德意志或者意大利作为一个整体的感觉。忠诚是地方性的，而不是全国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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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的理想 那个使得庄园与市镇互相结合，并把西欧和中欧的所有家庭团结在共同的社会生活之中的主要凝固力量，就是基督教信仰。它的代表机构就是基督教教会。教会教导人们说，耶稣的箴言不但必须应用于每个人的私生活方面，而且也必须应用于社区公共生活方面；而教会的职责就在于解释并执行这些箴言。这就是人们一般的信仰。虽然并不能经常得到信守，但它总是个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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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道德 在商业生活中，优良和诚实的工作质量以及公平交易被看作基督徒的职责。索要超过公正标准的价格被认为是错误的。工匠出售货物时，只应接受足以偿付其原料成本费加上他本人和助手的合理工资的价格。使用分量不足的度量衡器要受到谴责，而基督徒是被禁止放债取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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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的慈善事业 救济贫病的事业做了很多，主要是由教会兴办。到处都建立起麻风病院和其他各类医院、孤寡收容所、盲人院、跛瘸院、精神病院，并且维持了下去。每一所修道院都有一个特别的职员，即赈济员，专门负责教会的慈善事业。他受到训诫说，在分配救济物品时必须审慎小心，对于那些有急需的旅客、乞丐以及麻风病人要给予最大的关怀。他要经常去拜访和扶助那些卧床不起的年老体弱者、跛瘸者及盲人。在修道院中他所主管的那部分，通常有些收容病人的房间。一切残羹剩饭以及修士穿旧了的衣裳均交由赈济员分配，在圣诞节期间，他还有许多积攒下来的袜子和其他物品作为礼物发给寡妇和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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