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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我就会排在你前面，中佐，”他说，“因为你在亲自上阵之前还要派出去许多飞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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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另一个人说道，“他到靖国神社报到时我们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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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让他当司务长管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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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答复引来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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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口接了茬儿，他哀求下属们：“你们就不能给我个好点的差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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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有人答道，“可以当勤杂官。”笑声更大了。[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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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神风”飞行员在抵达菲律宾时只接受了7天的入门培训，包括课堂教学和基础飞行练习。典型的出击队形通常是一个小编队，由4架到6架飞机组成，其中有一两架是护航——观测机。（护航机由技术更好且有经验的飞行员驾驶，他们不会发动攻击。其任务是把“神风”机带到目标上空，观察战果，并且安全返回基地。）他们会采取两种接敌和攻击方式：一是高空，一是低空。前者，飞机在2.5万英尺或者更高的高度上接近敌舰队。接近到相距40英里时，飞机会投下大量的“窗户”——铝箔条——以干扰美军的雷达系统。当无处不在的F6F“地狱猫”蜂拥而至，护航机就会以花哨的防御机动把它们诱开，“神风”机则俯冲加速并寻找云层掩护，争取接近到能向美军舰队发动攻击的距离。低空接敌时，飞机在二三十英尺的掠海高度飞行。由于地球曲率和海面杂波干扰的影响，美军的雷达系统通常在大约10英里外就无法探知这些低空来袭的敌机。接近到距离敌舰队五六英里时，低空飞行的“神风”机会突然拉起，爬高到约2 000英尺。如果那里有云，它们就会躲进其中，寻找目标。[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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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攻击阶段——高空和低空模式都一样——“神风”队员们被要求像俯冲轰炸机那样大角度冲向目标。他们要瞄准目标的上层甲板。进攻时俯冲角越大，他们的穿透力就越大。攻击航空母舰时，他们会瞄准飞行甲板上的一台升降机井。日本人相信这样撞进机库的机会最大，引发二次火灾和爆炸的概率也最高。（至少炸掉一台升降机可以阻断航母的飞机起落。）“神风”队员们还被告知，如果无法向飞行甲板发动大角度撞击，就要瞄准航母的岛形上层建筑，以期打死其高级军官，摧毁航母的神经中枢。[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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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的第一天，一批接一批的自杀飞机落在了莱特湾中金凯德将军第7舰队的头上。进攻从上午晚些时候开始，一直持续到傍晚。许多军舰靠着剧烈的机动才侥幸未被直接击中。高射炮摧毁了可能有20架敌机。有一架攻击机斜向撞上了驱逐舰“阿曼号”的主烟囱。大约下午1时30分，雷达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小队来袭的敌机，它们正从高空高速俯冲，而空中却没有美军战斗机能去拦截。当一架爱知俯冲轰炸机破云而出时，驱逐舰“阿布纳·里德号”开始剧烈机动，舰上的40mm和20mm高射炮猛烈开火，人们看见来袭敌机的左翼被打了下来，但敌机残骸仍然靠惯性撞上了驱逐舰的右舷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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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纳·里德号”的前部舰体燃起了大火，深水炸弹架和鱼雷发射管也面临被大火吞没的危险。水兵们匆忙赶在深水炸弹和鱼雷被烧炸之前把它们丢进海里或者发射出去。在被击中的驱逐舰近旁航行的驱逐舰“克拉克斯顿号”上，一名目击者惊异地看到一个不知名的鱼雷兵径直冲进火里操作鱼雷管。“电力显然已经被切断了，于是，他整个人都在火中，人工把鱼雷发射管转向右舷，用一把锤子人工射出了全部五枚鱼雷。”[33]这一壮举使得军舰免遭自身鱼雷之害，但是大火很快蔓延到弹药库和临时弹药架，引发了一连串灾难性的大爆炸。当“阿布纳·里德号”的舰员开始弃舰，“克拉克斯顿号”靠了上去以捞救幸存者。然而就在此刻，另一架“神风”自杀机以近乎垂直的航线冲了下来。它差一点就击中了“克拉克斯顿号”，但是机上的炸弹却在军舰侧旁的海面爆炸，炸死5人，导致军舰下部舰体进水。尽管如此，“克拉克斯顿号”还是救起了187名“阿布纳·里德号”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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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一批接一批的“神风”机不断来到莱特湾，它们俯冲下来，往往落在让人心惊胆战的近处。当天傍晚，第三艘驱逐舰“安德森号”被直接命中。金凯德不得不让6艘军舰返回马努斯的干船坞去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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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莱特岛的登陆滩头仿佛成了众矢之的。美国陆军第5航空队一架巡逻机报称一支强大的日本特混舰队出现在棉兰老海，向东航行。这可能意味着第二次莱特湾海战，只是这一回盟军在此区域中的海军力量弱了很多。哈尔西对这份报告的准确性十分怀疑，却也不敢怠慢，派出一支战列舰和巡洋舰组成的舰队前去守卫苏里高海峡。[34]（但第二天上午，事情就清楚了，这份侦察报告有误。）与此同时，日军空袭无休止地落在登陆海滩上。来袭敌机从低空飞来，借助周围的高山隐蔽自己的行踪。它们轰炸扫射了补给物资堆栈，已经上岸的坦克登陆舰，塔克洛班的机场，以及设在沿岸一群帐篷和棚屋里的尚未建成的各种指挥所。陆军第5航空队第308攻击联队的P-38“闪电”战斗机从10月27日起进驻塔克洛班参战，但是由于“机场环境恶劣”，其数量还不多。[35]美国陆军航空队还有许多战斗机在地面上被毁，有一次空袭一下子就击毁了27架飞机。在11月的第一周里，日军向莱特岛滩头发动的常规空袭（非“神风”）摧毁了2 000吨汽油和1 700吨弹药。[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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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凯德实在没办法了。11月1日当天晚上，他向麦克阿瑟发了一份电报，警告说莱特湾的情况已经到了危急关头。敌人航空兵力的复苏令人警觉。他们对滩头的空袭显然未受阻碍，这可能会卡住陆军的后勤生命线，而且“神风”自杀机向海岸外舰队的攻击也是个愈加可怕的噩梦。他警告说，由于迟迟未能在塔克洛班和杜拉格进驻强大的陆军航空队兵力，整个战役可能面临失败。[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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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第7舰队的司令再次提出了为莱特湾上空提供更多舰载机支援的请求。哈尔西则答复说，他更愿意从源头上打击敌人的空中威胁，他要轰炸吕宋岛上的日本机场群。11月5日和6日，第38特混舰队的飞机重创了马尼拉北面的敌人各大航空兵基地，同时攻击了马尼拉湾里的舰船，被它们击沉的舰船之中包括“那智号”重巡洋舰，从苏里高海峡夜战中幸存的志摩将军的旗舰。然而，5日这一天，有几支“神风”机和护航机组成的小编队尾随返航的美军飞机找到了萨马岛以东的特混舰队。遭遇巡逻的美军战斗机时，日军飞机会迅速脱离战斗，之后寻找云层掩护，潜入特混舰队外围。下午1时39分，七八架敌机突破到了第38.3特混大队中央。其中大部分在向位于轮形阵中央的航母俯冲时被近距离高炮火力击落。一架飞机坠落在“提康德罗加号”右舷30英尺外，在海面上炸成一团火球。另一架飞机坚定地穿过高炮火墙，撞上了“列克星敦号”的信号舰桥。大火立刻在岛形上层建筑内蔓延开来，吞没了舰桥，摧毁了大部分通信设备和雷达设备。航母的飞机起落未受影响，但伤亡却十分惨重——42死126伤。伤者中包括了舰上很大一部分火炮部门和通信组人员，许多人都受到了严重的烧伤。“列克星敦号”只好返回乌利西维修，要在那里停泊17天。6日，它为战死者举行了海葬，葬礼期间，舰上的军旗（连同第38.3大队的军旗一起）降了半旗。[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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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风”在美国舰队的官兵中间引起了恐惧、害怕、仇恨以及（相当多的）关注。他们似乎确信了原本犹豫不定的一个想法，即日本人和自己不是一个“物种”——他们极端狂热，热衷于赴死，毫无人性。人们对怪异的、非人性的“他者”的这种印象激起了许多不着调的流言——他们穿着白绿相间的教袍，或者戴着黑色头巾，或者被镣铐锁在座舱里。有人称他们为“绿黄蜂”。他们引发了一种新的恐怖。一名驱逐舰水兵在给妻子的信中写道：“我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一个邪恶的野兽驾驶着飞机以每小时200英里的速度直冲我而来，机翼上6挺机枪火力全开。看起来他就是冲我而来的。”[39]《时代》杂志的通讯员鲍勃·谢罗德注意到太平洋上的美国水兵们谈论的几乎全部都是“神风”，再无其他。“没什么比看着一个人连人带飞机撞向敌人更令人敬畏的了，”施罗德写道，“没人想得到日本人能把中世纪式的宗教狂热和飞机这样的现代化机器结合到一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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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一些人的观点则有些“冷血”。此时人在美国本土的雷蒙德·斯普鲁恩斯立刻就意识到，自杀攻击是日本对日益衰弱的航空兵力量的“十分理想而且经济”的运用方式，在战争结束前盟军将会始终面临其威胁。[41]吉米·萨奇是个传奇的战斗机飞行员，此时任第38特混舰队作战参谋，他认为“神风”是一种“远远领先于时代”的武器。一名决意自杀俯冲的飞行员能够在最后一分钟调整航线以命中目标，就像是人工制导导弹一样。“神风”飞行员对航空母舰尤为致命，因为他可以瞄准航母暴露的舰桥撞上去，或者想办法穿进机库，在那里，爆炸和火焰可以引燃燃油、爆炸物，以及其他可燃物。“那实际上就是一枚制导导弹，而此时我们还完全没有制导导弹这种东西，”萨奇说，“它由人脑、人眼和人手制导，因此比制导导弹更好，他可以观察情况，理解信息，改变航线，规避打击，命中目标。”[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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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第38特混舰队中，渴望得到更多战斗机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样的主张已经酝酿了数月，现在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日本海军大部分已经被击沉，美军舰队对传统舰载轰炸机的需求不再那么大了。“棕鞋族”们想要对标准舰载机大队的编成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变，增加“地狱猫”和F4U“海盗”。“在这种战争中，”盖里·博根在一份直接发给尼米兹和金的言辞激烈的电报中说，“［SB2C‘地狱潜鸟’］使飞机运作复杂化，而且占用了本可用于无价的舰载战斗机的宝贵空间。”他还补充说，训练体系也不是问题，因为现有的俯冲轰炸机飞行员，还有那些在训的，可以直接转换到战斗机上。博根说他知道飞机的数量足够，可以立刻调到西太平洋来：“我们先前做的准备工作是为了打击敌人的力量来源，现在是时候出手了。”[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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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电报公然违背了通信规则，而且其语气近乎叛乱。博根当然知道，一位特混大队指挥官不应该直接给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发电，遑论海军作战部长。尼米兹批评博根“不恰当地越级向上发电”，要求他把他的观点重新提交给哈尔西。[44]但是这唇枪舌剑的往来电文却也凸显了舰队对这一需求的紧迫感。实际上航母部队的指挥官们几个月来都在要求得到更多的战斗机，而“神风”威胁的突如其来仅仅是加剧了这种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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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高层已经在竭尽所能地将更多的“地狱猫”及其飞行员送往太平洋，但是他们也担心这会打乱未来的计划。如果他们在1944年后期加速将新组建的F6F中队部署到太平洋，那就会面临1945年时战斗机不足的风险，而那时舰队需要保持齐装满员，以执行进攻硫黄岛、冲绳岛乃至日本本土的计划。“棕鞋族”们则认为轰炸机飞行员可以直接坐进战斗机的座舱。他们或许不能一夜之间变成战斗机王牌——但是在太平洋当前的情况下，即便是水平一般的F6F飞行员也比SB2C飞行员更有价值。博根坚持认为，在紧急情况下只要两个小时的适应飞行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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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F6F“地狱猫”本身就是不错的轰炸机，即便它原本并非为此而设计。它的动力足以挂载一枚1 000磅炸弹，而且能在大角度俯冲时保持稳定。装备火箭弹时，它就常常如此行事，攻击地面目标的精确度比俯冲轰炸更高。“这就是那种难得一见的事情，你可以白得好处而无须代价，”萨奇说，“你投下炸弹，然后就得到了一架世界上最好的战斗机。”[45]萨奇还想让航母也带上陆战队飞行员和他们的F4U“海盗”，他们最近刚刚开始从护航航母上起飞支援两栖作战。如果他们在小型的“吉普航母”上都能学会降落，那么在飞行甲板大得多的埃塞克斯级航母上降落也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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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米兹和金逐步接受了这些来自一线航空兵的坚决要求。他们此前已经把标准舰载机大队的编制从18架鱼雷机、36架俯冲轰炸机和36架战斗机，改成了18架鱼雷机、24架轰炸机，“战斗机能装多少装多少”。[46]11月29日，金再度批准了新的埃塞克斯级航母舰载机编成：73架“地狱猫”，15架“地狱潜鸟”和15架“复仇者”。然而，落实这些变动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舰载战斗机的需求量很大，但供应却很紧张。[47]尼米兹告诉哈尔西，他想要在关岛保留一批后备F6F飞机，但是这位太平洋舰队司令被哈尔西恳切的答复说服了：“急切地请你重新考虑这个问题。时间很紧张，情况已经开始变化了……自杀攻击若不加以应对，那么对我们的航母和你未来的作战都是个严重威胁。我们需要更多的战斗机来对付它，而现在要么少派一些战斗机到目标上空去，要么补充战斗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选择。”[48]第二天尼米兹就改变了决定，把现有的整个后备战斗机群全部立刻交给第38特混舰队。但他仍然对1945年初可能出现的舰载战斗机短缺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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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舰队里，航空兵参谋们发明了创造性的新战术来对付“神风”的威胁。第38特混舰队的4支特混大队被整编为3支，这样每支大队都能确保力量充足。队形中央的航母越多，上空的防空战斗机就越多；这还意味着更强大的护航舰队以及更集中的高炮火力。美军设计了一套被称为“驼鹿陷阱”的防御措施来对付日军出动“神风”编队尾随返航美军飞机攻击航母的战术。两艘驱逐哨舰（“看门狗”）被布置在距离航母特混舰队约60英里处，位于舰队和空袭目标之间的直线航线上。美军空袭机群返航时先飞往这些“看门狗”，在其上空环绕360°之后再返回航母。防空战斗机（“汤姆猫”）在驱逐哨舰上空巡逻，在返航机群兜圈子时靠上去检查，一旦发现日机便将其击落。这一过程被称为“灭虱”。[49]美军飞行员被告知不要进入驱逐哨舰之间的区域，这样的区域被称为“开放狩猎区”。任何出现在这一区域的雷达信号都会被认为是敌人，并立即加以攻击。驱逐哨舰也可以针对低空飞行的“神风”机进行早期雷达预警，低空的战斗空中巡逻队（所谓“杰克”）则会被引导前往截击。“我们告诉飞行员们，如果他们返航时没有在哨舰上空‘灭虱’，就很可能会挨打，”萨奇说，“保证那片区域没有敌人就行了。如果有敌机攻过来，就像它们常干的那样，我们提前很久就能发现。这招就是这么奏效的。”[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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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防御战术，他们还发明了一套进攻战术，被称为“大蓝毯”的空袭体系。在空袭日，航母部队会派出大编队的F6F“地狱猫”在吕宋岛的敌人机场群上空巡逻，轮流值班，全天不断，这样就能直接在敌人各个基地上空保持压制。任何试图起飞或降落的敌机都会被击落。萨奇安排了三个班次的飞机来轮流执勤，各班次的起飞和降落时间都经过精心安排，以保障“大蓝毯”不出漏洞，“我们取得了相当惊人的飞机摧毁战绩，有些在空中，但大部分是在地面上”。[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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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战术起初似乎取得了成功。11月19日，美军向吕宋岛发动的一轮空袭几乎未遇抵抗。当最后一批攻击机群返回特混舰队时，美机在距离特混舰队大约70英里处的哨舰外围拦截并击落了大约20架敌机，对手无一突破防御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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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往东方加油5天之后，第2和第3两支特混大队再次在破晓前高速冲向吕宋岛，在日出后不久放出了攻击机群。午后几分钟，第2特混大队的雷达屏幕上出现了敌机的身影。此时6 000英尺的空中有一层碎云，这为来袭敌机提供了良好的掩护。中午12时52分，一群零式战斗机从云底冲出，向“勇猛号”、“卡伯特号”和“汉考克号”俯冲过来。其中一架飞机撞上了倒霉的“勇猛号”的左舷高炮平台，炸死10名舰员，炸伤6人。“勇猛号”损伤严重，但还扛得住，航速不减，继续前进。然而6分钟后，另一架零战从舰尾方向冲来，机枪喷吐着火舌，撞上了飞行甲板左侧。飞机残骸一路滑到了舰首，而炸弹却击穿了飞行甲板，在机库里爆炸。哈尔西将军在近旁的“新泽西号”上目睹了这次攻击，他写道：“［‘勇猛号’］在地狱里走了一遭。被击中后没过多久，它就被火焰包围；汽油燃烧的火焰从它的侧旁喷出；爆炸震撼着舰体；滚滚黑烟升腾到数千英尺高处，吞没了舰首的一切。”[52]“勇猛号”上有69人战死，17架飞机被毁。这艘骄傲却不幸的军舰再一次被迫退出战场，返回珍珠港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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