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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进行了一天一夜,仍在继续。前一天留下的波斯人的尸体还在战场上没有掩埋,波斯军队由于过去一天的灾难已经变得异常颓废,但他们仍然对自己的象军寄予厚望。现在大象的装备都已修复,它们重新回到战场,每头大象都有一组骑兵和步兵保护。战斗即将打响之时,由哈西姆率领的叙利亚增援部队突然出现了。哈西姆的军队横扫平原,冲击敌阵,最后大胜而归。战争的形势又变得严峻起来,双方交替获胜,形势很不明朗。叶兹德吉尔德为了应对危机,把他的卫队也派遣到战场参与作战。象军依然是阿拉伯人的克星,它们再次化解了穆斯林军进攻的努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赛耳德向卡卡求助。赛耳德现在知道大象最脆弱的地方是鼻子和眼睛。“专打这两个地方”,他说,“我们就会度过这道难关”。因此,卡卡和他的兄弟阿西姆带着一队人马去完成这一艰巨的任务。有两头巨象,是群象之首领,卡卡就将目标锁定在这两头象身上。他勇敢地跳下战马,冲上前去,把他的长矛刺进一头“大白象”的眼睛中。由于剧痛,大象痛苦地摇晃着脑袋,把驾驭大象的波斯士兵扔在地上,它的鼻子摆来摆去,将卡卡远远抛出。其他的象更惨,因为它们的双眼被刺,鼻子也被砍掉了。这些盲象愤怒地尖叫着,发疯似的往阿拉伯人一方冲撞。但阿拉伯战士的叫喊声和长矛又把它们赶回波斯人一边。于是,大象在两军之间来回奔跑,一会儿功夫,其他的大象也跟着跑。最终,这一群庞然大物,翘起长长的鼻子,边叫边跑,踩踏挡道的所有人,它们跳入河中,消失在大河的对岸。当时,两军停止喧哗,都注视着这神奇的一幕。但是,战端很快重启,他们又战斗到天黑,前景依然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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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晚上,两军都没有休息,双方进行了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夜幕降临之时,赛耳德担心波斯人从后方偷袭,就加派人手守住渡口。入夜时分,一些阿拉伯部落的首领召集各自部落的士兵去骚扰敌军,这使得两军士兵不得片刻休息。这场夜战开始的时候,赛耳德并不知情。赛耳德专心于礼拜,整个晚上都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穆斯林军队与波斯军队一直战斗到天亮,他们敏捷地向敌人发起新一轮的进攻。波斯军队的阵形开始动摇,正在万分危急时刻,暴风乍起,鲁斯塔姆宝座的华盖暴露无遗,随后鲁斯塔姆连同宝座一起被掀入河里。可怜的王子根本没有时间逃跑,他只好蹲在一头骡子下面,以图躲过追捕。然而,一个阿拉伯士兵认出了这位有着皇家血统的波斯敌人,便把他拉了出去,当场杀死了他。随后,这名士兵登上鲁斯塔姆的宝座,宣布波斯王子已经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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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王子鲁斯塔姆的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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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军队得知统帅阵亡,哪有恋战之心,纷纷溃逃,穆斯林军队过于疲惫,无力继续去追击逃兵,以便扩大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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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林在这次战役中的损失是史无前例的。数千生灵带着他们的遗憾或者满足离开这个让他们困惑的世界。战事一结束,阿拉伯妇女和孩子就拿着水壶和木棍,前去战场执行救助的任务。每位倒下的穆斯林,只要还一息尚存,他们都会精心照料,并用水滋润他们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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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结束的卡迪西亚战役是决定伊拉克命运的转折点,但是穆斯林与波斯人的冲突并没有结束。穆斯林稍稍休整,便开始发动新的攻势,将战争的矛头直指泰西封。泰西封位于底格里斯河岸,与塞琉西亚隔河相望。穆斯林首先夺取塞琉西亚,继而涉水渡河,攻入泰西封,波斯皇帝叶兹德吉尔德逃往现在伊朗西北部山区。泰西封始建于希腊化时代,公元3世纪起成为波斯帝国首都,城中藏着无数的奇珍异宝。现在,它们成为征服者的战利品。来自阿拉伯的穆斯林在处置战利品时有些不知所措,这些来自贫瘠的阿拉伯半岛的人,哪里见过如此丰富繁多的财宝:许多阿拉伯人似乎只知银币,而不知黄金的价值,因此用自己手中的黄金去换取别人的银币;阿拉伯人此前对樟脑闻所未闻,入城后常将樟脑当作食盐,用于烹饪;宫殿内有一张巨大的绣金地毯,绘有精美的图案,可谓价值连城,征服者却将这张地毯割成数片,由众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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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发欧默尔对穆斯林军队在伊拉克的表现非常满意,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欧默尔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他并不想在短时期内让穆斯林过分扩张,因此他严厉禁止穆斯林越过扎格罗斯山脉向东进攻的行为。波斯国王及其衰弱的部队,已经潜逃至波斯帝国的群山之中;底格里斯河两岸的居民关注着这力量悬殊的对峙,准备屈服于征服者。到了秋高气爽的日子,波斯人决定再次一搏。波斯国王叶兹德吉尔德在位于麦达因以北大约160公里处的胡勒万集结大量人马,以图发动反攻,收复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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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鲁拉是通往胡勒万的重要关隘,那里还屯驻着为数众多的波斯军队。为了彻底击败叶兹德吉尔德,穆斯林军队开始向贾鲁拉进发。贾鲁拉是一个坚固的堡垒,环绕着一条深深的壕沟,堡垒的出口处设有防护网和铁钉。欧默尔授意赛耳德向前挺进,夺取该城。哈希姆和卡卡走在大部队的最前面,他们在贾鲁拉堡垒前安顿下来,伺机攻城。但是贾鲁拉还经常得到波斯军队的增援,士兵们大有与要塞共存亡之势。阿拉伯军队对此要塞也是志在必得,其后续部队一直源源不断地自麦达因调来。穆斯林围困贾鲁拉城长达80天,波斯守军度日如年。最后,在一次猛烈的突然袭击中,风暴遮天蔽日;波斯军队迷失方向,被卡卡追击到城垛,卡卡夺取了一个城门。这样,波斯军队被截断,由于腹背受敌,许多波斯人想逃跑,但被铁钉子挡住。叶兹德吉尔德闻讯后,带着他的残兵败将迅速逃往里海方向的赖伊。卡卡随后向胡勒万进军,并打败了盘踞在那里的波斯人,并留下勇猛的阿拉伯新兵驻守该地。这是穆斯林最北的一个要塞。637年底,穆斯林在贾鲁拉歼灭战中的胜利,使得扎格罗斯山以西各地尽属穆斯林,萨珊王朝收复伊拉克的希望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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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穆斯林将贾鲁拉要塞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伊拉克地区暂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在辽阔的伊拉克平原,人们常常会看见许多虔诚的穆斯林做礼拜;宣礼之声在旷野回荡。这预示着此地已经江山易主,曾经不可一世的萨珊王朝退缩到伊朗高原。穆斯林与波斯人在扎格罗斯山脉的两侧蛰伏,各自暗暗蓄积力量,等待一个有利的时机的来临。641年,这个时机终于来了,波斯帝国末代皇帝叶兹德吉尔德三世集结兵力卷土重来,向穆斯林发动攻势。642年,穆斯林军队和波斯人在扎格罗斯山东侧哈马丹附近的尼哈温再次遭遇。在尼哈温的这次战役中,努尔曼·穆凯林统领的穆斯林军队约3万人,而波斯号称15万大军。穆斯林统帅努尔曼·穆凯林在厮杀中战死,侯宰法·米赫珊继任统帅后,仍然一马当先,冲锋陷阵,毫不畏惧,率领穆斯林战士再度向波斯人发动猛烈的攻击。在穆斯林军队的打击之下,波斯军队四处溃逃。穆斯林军队在大败波斯人之后,几乎没有费太大的周折就占领了哈马丹。波斯皇帝叶兹德吉尔德三世只身逃走,叶兹德吉尔德的最后十年在漂泊流离中度过,尝尽了人间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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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天下兴亡事,几家欢乐几家愁,波斯帝国的轰然崩塌,让哈里发国家容颜焕发。穆斯林从来到伊拉克那一刻起,就不断吞噬萨珊王朝的土地。633年,在穆萨纳·哈里萨率领舍伊班部落攻击希拉诸城的同时,分布在阿拉伯半岛东南部的伊吉勒部落和祖赫勒部落离开祖居的家园,沿波斯湾北岸向伊拉克南部移动。636年,穆斯林将领欧特巴·加兹万率军夺取波斯湾北岸的重要港口乌布拉。638年,穆斯林将领阿布·穆萨率军攻占阿瓦士和苏斯塔尔诸城,降服胡泽斯坦。接着,穆斯林向法尔斯发起攻击。法尔斯是萨珊家族的故乡,穆斯林征服的进程十分艰难,许多重要城市得而复失。650年,穆斯林第二次占领法尔斯的首府伊斯太赫尔,终于结束了这一地区的战事。651年,穆斯林自伊拉克南部出发,经克尔曼攻入伊朗高原东部,占领内沙浦尔、纳萨、突斯、哈拉特、木鹿诸城。另一支穆斯林部队在夺取莱伊(今德黑兰附近)和伊斯法罕以后再度出击,攻占伊朗高原东北部重镇库米斯。652年,穆斯林攻占木鹿·卢泽,阿姆河以西皆被纳入哈里发国家的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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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叙利亚和埃及的征服战争相比,伊拉克的征服战争具有明显的差异,表现出部落迁徙的浓厚色彩。谋求生计的需要和寻找新家园的愿望,驱使阿拉伯人离开荒凉的故乡,涌向伊拉克的战场。伊朗高原是波斯人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园。尽管萨珊王朝的军事力量由于尼哈温战役的失败而丧失殆尽,但是伊朗高原的土著贵族尚有相当的实力。他们各自为战,顽强抵抗着穆斯林的进攻。而且,伊朗高原的土著居民大都属于印欧族,不同于伊拉克、叙利亚和埃及的塞姆族被征服者,与来自半岛的阿拉伯人之间存在着明显的血缘界限。种族的差别加剧了伊朗高原的土著人口对于穆斯林征服者的敌视和反抗。此外,伊朗高原山脉纵横,地形复杂,其特有的自然条件削弱和限制着穆斯林征服者的攻势。哈里发国家在伊朗高原的征服经历了极其艰难而漫长的过程,许多地区由于土著势力屡屡反叛,得而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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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发国家的浮沉 唯有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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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常常怀念先知穆罕默德和麦地那哈里发时代,称其为“幸福的时代”,在他们看来,那是一个平等的时代,一个民主的时代。事实上,先知穆罕默德生前创立的温麦,是伊斯兰国家的原初形态。在温麦,穆斯林高高在上,统治着非穆斯林;谁对伊斯兰教越忠诚,宗教资历越深,谁的社会地位就越高,就可以享受到更多的社会权利。穆斯林来自不同的地区,隶属于不同的血族群体,但是他们具有共同之处。独尊安拉的共同信仰是他们相互联系的纽带,在此基础上,他们组成了统一的社会群体。理论上,所有的穆斯林都享有充分的权利,是温麦中占统治地位的社会集团。非穆斯林人口没有什么社会地位,也没有政治权利,他们能做的只是交纳税赋,以换取穆斯林的保护。可见,在这个令后世深深缅怀的时代,并非所有人都可以享受平等和民主,生活在那个时代那片土地上的非穆斯林经受了太多的艰辛和磨难,所谓“幸福”只是部分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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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蒙昧时代,阿拉伯人的社会地位的高低,取决于身世的尊卑、财产的多寡和辈分的高低。当伊斯兰教产生以后,宗教资历,即皈依伊斯兰教的先后和对伊斯兰事业贡献的大小,是确定社会成员权利和地位的关键因素。伊斯兰教的早期皈依者,尤其是包括“迁士”和“辅士”在内的圣门弟子,逐渐成长为新兴的宗教贵族,自然也是温麦的脊梁,是政治生活的核心。然而,新兴社会群体的成长并非一帆风顺,古老的阿拉伯半岛毕竟刚刚告别野蛮的生活而初入文明时代,独尊安拉的共同信仰还没有完全取代阿拉伯人的血缘联系。氏族部落的传统势力依然存在,在社会生活与政治生活中还占有重要的地位。原始民主制的残余继续存在,下一代领导人的产生还依赖原始的推举制,选贤能担大任。世袭制还没有太大的影响,政治权力也没有后来那么集中。这种历史条件决定了麦地那哈里发时代还具有共和政治的特征,当时的共和政体的实质就是伊斯兰贵族实行对温麦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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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麦地那哈里发时代,温麦的领袖并不像人们想象得那样显赫。阿布·伯克尔即位之初,反叛势力泛滥于阿拉伯半岛各地,哈里发国家面临严重的政治危机,温麦濒临解体的边缘。阿布·伯克尔倾尽全力致力于“里达”的平息和征服叙利亚的战事,无暇顾及政权建设,依旧沿袭先知穆罕默德时代的国家体制。因此,阿布·伯克尔需要考虑许多人的意见,他并不能乾纲独断。在麦地那绿洲,舒拉(协商)的原则和长老会议的传统形式依然存在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圣门弟子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左右政局,约束着哈里发的个人权力。新的官僚体系尚未形成,国家权力的运作只能依靠圣门弟子的自发行为。例如,侯宰法·伊尔曼估算农产品收成,祖拜尔·阿沃姆征缴天课,穆吉拉·舒尔白监督市场交易,阿卜杜拉·阿尔卡姆管理地下水源,栽德·萨比特负责起草各种文书,欧默尔审理司法纠纷,阿里主要处理战俘的处置事宜。在麦地那绿洲以外,阿拉伯人大都如同往日一样生活在各自的氏族部落之中,哈里发国家的行政区划尚且无法超越血族群体的传统分布地域。尽管阿布·伯克尔曾向麦加、塔伊夫、萨那、贾纳德、朱拉什、阿曼、巴林等地派驻官员(瓦利),但是他们大都只能采用劝说和协商的方式,缺乏必要的强制手段,形同虚设,事实上并不能节制地方势力。此外,阿布·伯克尔出任哈里发以后,最初甚至连正式的官邸都没有,依旧住在麦地那郊外一个叫作苏恩赫的农庄。阿布·伯克尔也没有起码的年金收入,他只能依靠经商和牧羊聊以维持生计。后来,阿布·伯克尔离开苏恩赫,移居麦地那绿洲中央的先知寺,但是依然简朴如初。阿布·伯克尔清廉一生,死后留下的财产少得可怜,仅有一名黑奴、一峰骆驼和一条被单。阿布·伯克尔的清贫如洗,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时政治生活的原始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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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4年7月,哈里发阿布·伯克尔在麦地那匆匆走完了自己传奇的一生,葬于先知穆罕默德墓旁。阿布·伯克尔在离世之前,提议由他的亲密战友欧默尔出任麦地那哈里发国家的第二任哈里发。阿布·伯克尔的提议得到了广大穆斯林的支持。欧默尔比阿布·伯克尔小十五岁,体型和性格也与他大相径庭。欧默尔身材高大,肩宽背阔。他的肤色黝黑,有一张红润而饱满的脸。中年以后有点秃顶了,胡须有些泛红;他走路之时总是昂首阔步,有王者风范。不过,欧默尔生性急躁,随着年纪的增长,岁月磨掉了他的一些锐气;在专横的背后,他也有温和与谦逊的一面。欧默尔的出身和才干几乎无可挑剔,属于古莱西部落的阿迪氏族,才略出众,文武兼备。不过在先知穆罕默德在麦加传教初期,欧默尔一度追随古莱西部落的保守势力,攻击先知穆罕默德。618年,欧默尔便已看清楚伊斯兰教的强大力量,决定皈依伊斯兰教。阿布·伯克尔和欧默尔虽然都曾追随先知穆罕默德,但是二人所受的影响迥异,阿布·伯克尔的性情变得愈加温和,而欧默尔则更爱激烈争辩。他们二人都与先知有亲密的关系。欧默尔的女儿哈福赛,是先知最宠爱的妻子之一,但阿布·伯克尔的女儿阿以莎是先知一生中最为钟爱的妻子,其地位无异于皇后。徙志以后,欧默尔在温麦的影响越来越大,逐渐成为先知穆罕默德的左膀右臂,对伊斯兰事业有卓越的贡献。如同阿布·伯克尔一样,欧默尔出任哈里发以后,依然保持简朴的生活作风,常常兼营商业,以求自给。据说,他只有1件衬衣和1件斗篷,睡在用枣椰树的叶子搭成的床铺上。阿拉伯历史学家伊本·阿西尔在《历史大全》一书中记述过这样的故事:一个贝都因人受到欺侮以后,来到哈里发的面前申诉冤屈,欧默尔却在盛怒之余鞭笞了申诉者。不久,欧默尔对自己的粗暴行为感到懊悔,并要那个贝都因人如数还他几鞭子,那个人却不肯。欧默尔自言自语地说:哈塔卜的儿子呀!你原是卑贱的,而安拉提拔了你;你原是迷路的,而安拉指引了你;你原是软弱的,而安拉增强了你。于是,他叫你治理人民,当一个老百姓来向你求救的时候,你却打了他!当你现身于安拉面前的时候,你应该对你的主宰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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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穆罕默德时代和阿布·伯克尔在位期间,阿拉伯半岛上还有许多阿拉伯人并没有皈依伊斯兰教,而分布在半岛周围的阿拉伯人大多依附于拜占庭帝国或波斯帝国。当时,温麦内部还存在着明显的信仰差异,战争的目的乃是讨伐尚未皈依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平息阿拉伯半岛的叛乱后,世代生活在半岛上的阿拉伯人相继加入了穆斯林的行列。随着哈里发国家战争的范围不断扩大,分布在半岛周围的那些阿拉伯人逐渐投入了哈里发国家的怀抱,成为哈里发国家的臣民,他们与原来的穆斯林一起共同分享征服带来的战利品。欧默尔即位以后,几乎所有的阿拉伯人都皈依了伊斯兰教,而那些非穆斯林基本上都是异族。哈里发国家社会形势的变化带来了政治生活的变化,在这样的特殊情况下,著名的“欧默尔设想”出炉:伊斯兰教是阿拉伯人的宗教,阿拉伯人是伊斯兰教的载体。欧默尔在位期间,主要就是致力于阿拉伯人与伊斯兰教的合而为一。哈里发国家政治生活的主旋律,就是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统治信奉异教的非阿拉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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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数次的征伐中,一个由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构成的军事贵族集团逐渐成长起来。这个集团取代从前那些宗教贵族,成为哈里发国家的支柱。那些非阿拉伯血统的穆斯林就没有特出的地位了,他们只得从属于阿拉伯人的血族群体。处在哈里发国家社会底层的是那些既非阿拉伯血统又未信奉伊斯兰教的被征服者。至少在理论上,他们没有什么政治权利,他们是哈里发国家的臣属阶层,只能做顺民,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是肉体的毁灭。之后,战争不再是攻击阿拉伯人中的非穆斯林,而是降服非阿拉伯血统的非穆斯林。欧默尔通常被誉为继先知穆罕默德之后伊斯兰国家的第二位奠基人。然而,他所确定的国家制度,不仅是伊斯兰教的神权统治,更是阿拉伯人的民族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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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林不断地涌向新的区域,温麦的政治版图也相应扩大,哈里发国家已经把西亚北非的许多地区纳入了自己的版图。欧默尔在位期间,哈里发国家在阿拉伯半岛以外的被征服地区基本上沿袭了拜占庭帝国和波斯帝国的行政区划,以前的机构也没有撤销,甚至还保留了过去的行政官吏。哈里发国家把原来属于拜占庭帝国的地区进行了更细致的划分,如将叙利亚行省分为大马士革、霍姆斯、约旦和巴勒斯坦4个军区,而埃及行省分为上下两个区域。在波斯帝国原来的属地,伊拉克分为库法和巴士拉两个行省,伊朗高原诸地分别隶属于库法和巴士拉。行省总督称作艾米尔,掌管征战要务和战利品的分配,并且主持穆斯林内部的司法仲裁和宗教事宜。欧默尔试图加强对行省的控制,他曾向一些行省派驻阿米勒或卡迪,分别掌管税收和司法,以削弱艾米尔的权力。阿拉伯战士作为征服者和统治者,凌驾于被征服地区的土著人口之上,是一个比较封闭的集团。被征服地区的土著人口,也是哈里发国家的臣民,他们在内部事务方面处于相对自治的状态。他们只需要缴纳人丁税,免服兵役,他们依旧遵循各自原有的法律,不受伊斯兰教法的约束,他们享有选择信仰的权利,接受哈里发国家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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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林征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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