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745642e+09
1707456420 可是,我从未塑造过斯忒涅波亚(Stheneboeas)和菲德拉这类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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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22 也没有人能说哪一个谈情说爱的女人是我塑造的。[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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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24 (通过这种大小调之间的小心转换,阿里斯托芬经常重新建立作为其诗歌特征的杰出的客观性和平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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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26 欧里庇得斯现在只能诉诸于其女性题材的戏剧直接取材于神话的事实。但是,埃斯库罗斯说,作为一名诗人,应该把这类丑事遮盖起来,而不是作为他人的鉴戒公开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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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28 因为正如教化孩子的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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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30 教化成人的是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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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32 因此,我们的话语必须高贵。[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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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34 欧里庇得斯反驳说,你满口崇山高岩,万丈悬崖,就是高贵有益的话语吗?你应该说人话才对。而埃斯库罗斯则解释说,伟大的思想和伟大的情感必须用同样伟大的言辞来表达,那些半神穿的衣服比我们的冠冕堂皇,他们的言辞也比我们高贵雄壮。[54] [380]“但是你把这些都糟蹋了,你给那些国王穿上破衣烂衫,叫观众可怜他们,你教那些富裕的雅典人也跟着衣衫褴褛,哭哭啼啼,赌咒发誓说自己穷困潦倒,再也不肯支付装备战舰的费用。你还教他们聊天辩论,喋喋不休,以至于体育馆也变得空空荡荡,你还煽动船员们与长官争辩。”[55] 这些话把我们带回到雅典政治的悲惨状态,欧里庇得斯应该对此负责,就像他必须为许多其他雅典人的不幸负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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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36 当我们想起,戏剧不是在满是古典学者的剧院里演出——他们逐字逐句地咬文嚼字,期待因为不满意的词句而勃然大怒——而是面对把欧里庇得斯敬为神明的雅典公众演出时,埃斯库罗斯向欧里庇得斯反向致敬的荒诞谐剧真的上演了。阿里斯托芬的机智批评不知不觉地过度到荒诞不经的滑稽描述,又从滑稽描述进到骇人听闻的夸张,以便使这位肃剧大师[欧里庇得斯]最终被揭示为不幸的今日的全部邪恶的化身——在有爱国心的合唱队进场歌中,阿里斯托芬对今日这个愚蠢的时代说了许多鼓励和警告的话。但是,在每一句诗的字里行间,我们都能听到他的真实想法——他对雅典未来的极度焦虑。当他谈到真正的诗歌和虚假的诗歌时,他总是心系城邦未来。尽管他深知欧里庇得斯并非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而是一个不朽的天才,他本人也从欧里庇得斯那里获益良多,他对欧里庇得斯的同情远深于他对理想的埃斯库罗斯的同情,但他仍然觉得,欧里庇得斯的艺术不能为雅典人提供埃斯库罗斯曾经为他的同胞提供的急需帮助。在此存亡危急之秋,没有任何别的东西能够挽救雅典。因此,狄奥尼索斯神最终被迫选择埃斯库罗斯,冥府之王普路同(Pluto)用以下临别赠言遣送伟大的诗人到日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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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38 埃斯库罗斯,回到人世间吧,祝你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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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40 用你的艺术去挽救我们的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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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42 给他们好的建议,教育那些愚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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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44 他们为数甚多。[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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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46 没多少年之前,肃剧还不敢像谐剧现在这样放言高论。归根结底,公众的关注和公开讨论的气氛仍然是谐剧赖以生存的根基,而肃剧则退出露天活动,将注意力集中于内在的心灵问题。[381]然而,雅典公众还从未像现在这样被迫如此认真地关注其精神问题;通过悲悼传统肃剧的消失,阿里斯托芬强调了肃剧的政治含义,雅典公众从未像现在这样生动地认识到肃剧的政治含义。在此至关重要的时刻,最伟大的谐剧诗人再次强调了公民的精神与国家的未来之间的内在联系,强调了创造性天才对城邦共同体的巨大责任:从而谐剧也达到了其伟大教育使命的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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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48 [1] 亚里士多德,《诗学》2.1448a1;4.1448b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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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50 [2] 亚里士多德,《论动物部分》(Part. An. )3.10.673a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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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52 [3] 柏拉图,《会饮》223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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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54 [4] 柏拉图,《菲利布》(Phileb. )50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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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56 [5] 这是古典时代后来几个世纪看待阿里斯托芬谐剧的自然而然的方式,他们更喜欢米南德的“新谐剧”,后者更接近于他们的社会状态和智识文化。普鲁塔克的《阿里斯托芬与米南德之比较》(Comparison of Aristophanes and Menander),是这种批判性裁定的一个雄辩的表达,这对我们来说是一种不符合历史事实的意见,但直到十九世纪之前都非常盛行。这种态度植根于后期希腊的教化(Paideia)体系及其道德和文化标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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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58 [6] 关于对阿里斯托芬谐剧的真正理解的起源的论述,尤其是哈曼(Hamann)、莱辛(Lessing)和歌德(Goethe)的贡献,参见弗里德伦德尔,《阿里斯托芬在德国》(Aristophanes in Deutschland),载《古代文明》VIII,1932,第233页及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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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60 [7] 亚里斯多德,《诗学》5.1449a37及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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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62 [8] 参见皮卡德-卡布里奇,(A.W. Pickard-Cambridge),《酒神颂歌、肃剧和谐剧》(Dithyramb,Tragedy,and Comedy ),Oxford,1927,第225页及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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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65 [9] 旧谐剧作家克拉提诺斯(Cratinus)即因为针对伯利克里的政治讽刺剧而著名。他的其中一部谐剧的标题“ [阿基罗库斯们]”证明,他有意识地遵循讽刺文学的大师的脚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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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67 [10] 参见卡普斯(E. Capps),《谐剧之进入城邦酒神节》(The Introduction of Comedy into the City Dionysia),载《芝加哥大学十年刊》(Decennial Publications of University of Chicago )首套丛书,第六册,Chicago,1904,第261页及以下。译注:公元前487年,雅典政府才将谐剧纳入城邦的酒神节,给予肃剧同样的支持,并且举行谐剧竞赛,这是谐剧有历史记录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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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56469 [11] 当然,这并不妨碍我们承认谐剧的主要形式因素有其独立的起源,正如杰林斯基(T. Zielinski)《旧谐剧的整合》(Die Gliederung der altattischen Komoedie ,Leipzig,1885)的研究所证明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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