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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边府战役 再战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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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第一次血战后,法军在A1高地除了第4摩洛哥步兵团1营2个连残部(合计不到1个连的战斗力)、第1外籍兵团伞兵营1连(连长:卢西亚尼中尉)和4连(由布瓦布维耶准尉指挥)残部,以及第13外籍兵团步兵团1营1个混成连(连长吕塞伊上尉阵亡)和第2外籍兵团步兵团1营1个混成连(由外籍兵和泰族辅助兵组成,归朗库勒中尉指挥)。虽然番号很多,可这些连名义下的部队很多都只有1个加强排的战斗力。另一方面,A1高地东坡的工事掩体在越军炮兵火力轰击和步兵反复冲击下,绝大部分被毁,法军没有办法利用。也就是说,法军在越军强大攻势下守住A1高地还要面临不小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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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军方面,第174团经过第一次对A1高地的进攻后,兵力损失巨大,只有第251营的674连(以及第255营923连)还保持着相对完整的战斗力。配属第174团的1个120毫米重迫击炮连(4门120毫米重迫击炮)和1个75毫米山炮连(3门75毫米山炮)仍留在原阵地进行巩固调整和补充弹药。在这种情况下,越军战役指挥部决定使用第308大团所属的第102团,在第174团残部的支援下,继续进攻A1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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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1日,第174团团长阮友安少校接到第316大团团长黎广波的命令,要他务必配合第102团继续进攻A1高地,具体部署如下:把第174团的全部炮兵火力和通信联络系统转交给第102团团长阮雄生指挥;同时把仍保持相对完整战斗力的步兵连加强给第102团;此外,还要向第102团移交旧的作战计划和通报第174团第一次打A1高地的经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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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寮战役胜利后,第102团士气高涨,他们对奠边府战役充满必胜的信心。虽然如此,但在老挝连续不断的战斗后,第102团各单位损失的兵力没有得到补充,部队健康率也下降不少。3月30日,第102团大部分兵力还在奠边府西面(第18营和第79营,以及第102团全部火力)。在东部方向,第102团只有第54营参加了第二阶段总攻击首日的战斗,没能达成突破,3月31日又进行了一天打敌反扑的战斗,损失很大,第54营营长也在战斗中光荣负伤。当前,第54营还没有来得及修整巩固,只剩2个连的战斗力。与此同时,第18营也在3月31日拂晓从西面急行军赶赴东面,到位的兵力不过2个连稍余而已。第102团团长阮雄生少校只得在没法掌握全团兵力的情况下,仅以54营2个连和第18营2个连进行仓促的准备和组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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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间仓促,但阮雄生还是抓紧时间在接到上级要求102团参战的命令后,马上和团政委、第18营营长一起去第174团基本指挥所,接收第174团移交的旧作战计划和听取第174团介绍的第一次打A1高地的经验教训。即便如此,阮雄生自己时间有限,只能听阮友安一些简要的介绍,内容比较空洞,因而他没法得知174团第一次打A1高地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法军依托山顶大碉堡的抵抗和猛烈的炮火支援,以及预备队源源不断的反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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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失败教训总结不够,给第102团二打A1高地蒙上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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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当时所掌握的敌情我情,第102团团长决心照搬第174团旧的作战计划,二打A1高地。具体部署:第102团以4个连的兵力负责主要方向的突击,从A1高地东面实施突破(也就是第54营和18营各2连组成主攻部队,由第18营营长统一指挥,第54营267连担任主攻连);第174团一个排负责次要方向的突击,从东南方向实施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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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阮雄生的要求,各进攻方向仍按照旧的突破方向冲击,若在越军炮火准备阶段法军没有占领A1高地东坡旧阵地,那么部队冲击前只进行3分钟的炮兵压制射击即可。虽然如此,各个步兵连为了破坏法军临时在阵地前沿布设的障碍物,还是得准备足够的爆破筒,随时实施爆破作业。纵深战斗行动继续沿袭第174团旧作战计划,但阮雄生少校强调各连一定要做好打敌反扑的准备,特别指示主要突击方向的第18营营长要带部队迅速冲上A1高地山顶,炸毁山顶大碉堡,粉碎法军的抵抗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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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102团团指匆忙准备作战计划的同时,参加战斗的第54营和第18营2个连也抓紧时间调整组织,补充弹药和动员部队准备战斗。当团指紧张拟好作战计划时,各单位立即行军开赴攻击前出发阵地。在行军途中,各连长接到团指传达的具体战斗计划。由于来不及召开战地会议,各连长只能在部队沿着交通壕机动时派人分头向排班干部和全体战士传达作战计划,并要求全体指战员严格执行团指的命令,一定要打赢这次A1高地攻坚战。由于没有时间观察地形和敌情,虽然第102团已经向参加战斗的18营和54营4个连传达了具体作战计划,可部队还是对具体情况和敌情不甚了解。在这种准备仓促,既不知己又不知彼的情况下,越军对A1高地发动了第二次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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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1日17点00分,第102团开始出击。18点00分,第102团4个连全部进抵进攻出发线。在次要方向上,第174团参加战斗的一个排因地貌完全改变(经过一夜战斗的缘故),没能占领预定进攻出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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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要进攻方向上,地形地貌也发生了巨大变化。负责给第102团带路的第174团侦察员走着走着就迷了路,一直到22点15分才带着102团找到前一日的突破口。这时,第102团各连长发现原突破口的各碉堡和火力点已被法军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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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第18营和第54营各连决定解散爆破排编制,临时组织突击排(爆破排拆成各个爆破组,配属给突击排和后续排)。第102团团长阮雄生少校也决定取消破坏射击阶段,直接进行炮兵压制射击,然后步兵就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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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1日22点30分,越军对A1高地的第二次进攻拉开帷幕。在进行3分钟炮兵火力压制后,第102团4个连的步兵发起冲击,很快越过突破口。复占突破口周围碉堡和火力点的法军被越军炮兵压制射击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部分兵力后放弃阵地往纵深退却。第102团兵分两路继续冲击,经过15分钟战斗,第102团就拿下了整个A区,活捉法军15人。这时,法军也从错愕中惊醒过来,很快组织各种武器实施猛烈拦阻射击。担任102团主攻连的第54营267连在副营长指挥下继续往B区东北发展进攻,并以一部分兵力冲上山顶,寻找山顶大碉堡地下室出口。但他们没能找到出口,对山顶大碉堡实施爆破也没有成功,反而被在炮兵支援下的A1高地的法军各种轻武器火力打退。第102团进攻受阻,难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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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次要进攻方向上,第174团251营674连1个排在向D区发展进攻时,遭到法军反冲锋,虽然勉强击退了法军反扑,但也被法军火力压制,被迫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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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阮雄生才意识到,对A1高地进攻的越军来说,大敌是航岗区和芒清区的法军105毫米榴弹炮群和120毫米重迫击炮群。在给第308大团长王承武的电话中,阮雄生请求第45炮兵团压住芒清区和航岗区的法军炮兵,同时他还命令配属给第102团的75毫米山炮连和120毫米重迫击炮连集中全部火力继续压制A1高地西面规定的各个目标,掩护主要进攻和次要进攻方向的102团4个连和174团674连1个排直插山顶,炸毁山顶大碉堡,并打敌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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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75毫米山炮连和120毫米重迫击炮连火力支援下,主要方向进攻的第102团4个连拿下了A1高地山顶前的部分掩体和火力点,并继续组织对山顶大碉堡的冲击,依旧遭到法军猛烈的炮火封锁,伤亡逐渐增大,且无法前进一步。此时,第102团冲在最前面的2个连伤亡很大,无力继续发展进攻,后续部队又没能及时跟进。战斗一如前一晚那样陷入了胶着状态。越军不管多么努力,就是没法冲上山顶,更不要说炸毁山顶大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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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军第102团二打A1高地,法军战史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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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3月31日夜的激战中,不少法军分队也摸上了E2高地,包括第8殖民地伞兵营营部连的1个57毫米无后坐力炮小组。在越军波波相连、持续不断的冲击下,守军又一次被逼到山顶,E2高地再次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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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第1轻骑兵团3连连长埃尔夫特上尉派尼耶上士的坦克排越过楠云河渡口,直接开上了E2高地,支援守军。越军早有准备,反坦克小组的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对M24“霞飞”坦克群构成了巨大威胁——尼耶上士的坐骑(绰号“埃林根”)被命中6次,维勒中士的坦克也被命中2次,但两辆坦克带伤作战,勇猛地冲进越军进攻队形,到处开火,打退了越军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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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高地纵深战斗僵持局面一直持续到4月1日凌晨04点00分,负责统一指挥纵深战斗的越军第102团18营营长决定把最后的预备队——第54营263连拉上去,投入A1高地的攻坚战斗。然而,在从进攻出发阵地往前运动过程中,第263连遭到法军炮兵火力封锁,伤亡很大,只剩2个排。这时,法军也巩固了A1高地剩下来的阵地,在得到预备队的增强下,加大了对越军第102团的火力突击力度。此时,第102团在A1高地纵深的部队目前只勉强守住既得阵地,打敌反扑,继续发展进攻已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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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4点30分,第102团18营和54营损失很大,基本丧失了进攻能力,且大部分工事被法军火力破坏,部队难以在A1高地山顶和山腰坚持战斗,被迫退回突破口附近的交通壕。鉴于267连伤亡很大,18营营长只得把267连撤下A1高地,收容残存兵力,充当102团预备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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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团进攻失败后,越军战役指挥部又把第102团拉上来打,虽然他们一度冲上了A1高地山顶,可还是被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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