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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味家宴 糖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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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里说“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一直觉得这个“有”字用得极好,若是再换个字,便要么造作要么突兀,难以体现扶苏与荷花都是平淡到不能更平淡的天然之物,是见惯了的日常美景。“隰”是洼地的意思,若在鱼米之乡,任何积着雨的洼地没准都能冒出一两支鲜绿荷叶,荷塘更是大大小小无处不有,春天赏叶,夏天看花。深秋的荷塘,则像是一幅风流都被雨打风吹去的水墨画,灰败了的荷叶梗或折或倒,颓势毕现。但是,放干清浅塘水,灰黑色的污泥下却静静地埋着一节节肥硕洁白的莲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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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嫩的藕可以生吃,这种藕不能等荷花残后再淘,大暑时节花正盛时就要出塘,所以又被称为“花香藕”。花香藕挖上来洗洗干净,白嫩嫩水汪汪,这时才知风月小说里夸娇媚美人“一弯藕臂玉无瑕”此言非虚。老了之后藕外皮呈暗褐色,若是谁拿着这样一截藕夸赞美人,恐怕逃不过一顿嗔骂。花香藕咬一口嘎嘣脆,满口生香,遍体清凉,大嚼过后亦无半点渣滓,韩愈所说的“冷比雪霜甘比略老一点的藕便适合熟吃。湖南人爱吃脆藕,清炒、炝炒皆宜,藕片必须清甜脆嫩、白净清爽,吃起来才遍口生津。最好事先将藕片泡一泡,甚或先略一焯水,才能去掉莲藕中的黏性物质,让藕片白净清爽。有嗜辣如命的,便将藕片与腐竹、海带、毛豆等物,加干红椒、花椒等各色调料卤制,端出来红艳艳的一盘,三两好友边辣得直抽气边喝酒闲聊,正是盛夏夜里湖南街头的常见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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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想必就是指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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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藕药食两用,中国人极爱以莲藕入馔,尤其受文人雅士的青睐,有诗赞其曰:“身处污泥未染泥,白茎埋地没人知。生机红绿清澄里,不待风来香满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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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人离不开排骨藕汤。在武汉上大学时,食堂里每天都有一大桶排骨藕汤,桶是巨型的金属桶,底下还不断地在加热,桶里咕嘟着被煲成棕红色的藕与排骨,有人来要,大师傅便给打上一大勺。与别的菜不同的是,往常总有人抱怨食堂大师傅一勺下去,青椒肉丝里只有青椒,番茄炒蛋里只见番茄,唯独盛排骨藕汤之时,我只见有人抱怨藕太少了的,却没听见有人求师傅多来两块肉。只因肉汤煲得久了,肉的鲜美仿佛全都弥散在了汤汁之中,藕却因其软烂多孔,将肉味鲜味全体锁在躯壳之内,一口下去粉糯糯的,吃多少块也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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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认识的湖北人中,排骨藕汤几乎是一种信仰,就像北京人的饺子与涮羊肉,广东人的老火靓汤,不吃上几回,冬天仿佛就不能成其为冬天。古有张季鹰见秋风起思吴中莼菜羹、鲈鱼脍而辞官回乡的美谈;如今,我倒真有一武汉同学见秋风起思湖北藕汤而辞职回家的。回到武汉饱啖了一通滚热浓香的排骨藕汤,他热泪盈眶地跟我讲:“北京没有这样的粉藕!”确是如此,我在湖北之外的地方也试过自己煨藕汤,终究没有成功,那藕煨得不够则硬;煨得久了只软烂却不粉糯,形神俱散,令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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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人嗜甜,故最喜糖藕。早在宋代就有记载,民间爱吃的甜食有“二色灌香藕”“生熟灌藕”等。元代时,无锡人倪瓒就写过一道“熟灌藕”,说是“用绝好真粉入蜜及麝少许灌藕内,从大头灌入,用油纸包扎煮藕熟,切片热啖之”。此做法上与如今的糖藕大同小异,特殊的是“麝少许”,用的恐怕是麝香,取其香气四溢的好处。但我没吃过麝香,不大能想象出是什么味道。到清代时,袁枚所说的“熟藕”就与今天的糖藕几乎一样了,都是将糯米塞入藕孔之中,加糖,煮至软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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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藕宜用花叶残败之后才挖上来的藕,这种藕粗壮、肥硕,颜色不复鲜嫩时漂亮白皙,而是呈现出一种铁锈色。煮藕颇费时间,最好用小火慢煮上七八个小时,才能彻底煮透,但吃起来却香甜软烂、满口余香。现代人整日忙得团团转,多半没有时间去小火慢炖几节藕,便只好退而求其次,便捷也有便捷的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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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江南一座游人罕至的镇上遇到过这么一位卖糖藕的老人,旁边座着一口奇大无比的铁锅,锅上热气弥漫,里面煮着一段一段粗壮的藕。我要了一段,他一边讲这藕是从昨夜煮到今晨有多么入味,一边噌噌几刀切片,并淋上桂花糖浆。桂花的香气顷刻间融入藕的甜蜜,吃起来真是温柔委婉极了,似是传说中柔媚宛转的江南美人儿,足有将人心化作绕指柔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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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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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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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莲藕………1大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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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100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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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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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签………数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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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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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2大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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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1茶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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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蜜………1大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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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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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将糯米泡水2小时,沥干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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