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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20 心智探奇:人类心智的起源与进化 05 心智能力2: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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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22 心智是为了人类进化的需要而过度设计的吗?还是超级智能明确地引导了人类的发展?实际上,自然选择并没有将我们每个人都塑造为科学家,而是让我们更好地应对所处环境。人们之所以要对事物进行分类,是因为心智需要根据类别进行推理。逻辑、算术和概率是3个最好的推理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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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27 心智探奇:人类心智的起源与进化 “我希望你还没有完全谋杀了你自己的孩子,同时也是我的孩子。”达尔文这样给阿尔弗雷德·鲁塞尔·华莱士(Alfred Russel Wallace)写道。作为生物学家,华莱士自己独立发现了自然选择。达尔文和华莱士相互倾慕,他们心气相投,甚至都是从同一位作者(马尔萨斯)那里得到启发,用几乎相同的词汇书就了相同的理论。然而,使这两位志同道合的战友分道扬镳的是对人类心智的看法。达尔文曾羞怯地预测:“心理学会被置于一个新的基础之上。”他的笔记本中从正面洋洋洒洒地论述了进化理论将如何导致心智研究的革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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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29 人类起源已经被证明了。——形而上学一定会繁荣。——了解狒狒的人会被比洛克对形而上学的贡献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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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31 柏拉图说,我们“想象的理念”来自预先存在的灵魂,而不是来自经验。——然而预先存在的是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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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33 达尔文又继续写了两本关于人类思想和情感进化的书,即《人类的由来》(The Descent of Man)和《人类与动物的情感表达》(The Expression of the Emotions in Man and Anima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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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35 而华莱士则得出了相反的结论。他认为,心智是为了人类进化的需要而过度设计的,因此不能被自然选择所解释。相反,“一个超级智能以一个明确的方向,为了一个特殊的目的,引导了人类的发展”。当然,也包括引导你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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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37 当华莱士说觅食者——用19世纪的说法即“野蛮人”——在生物意义上等同于现代欧洲人时,他就成为创世论者了。觅食者的脑与人类具有相同的大小,他们还能轻松适应现代生活的智力要求。但在觅食者的生活方式中,也就是我们进化的祖先的生活方式,那种水平的智能是不需要的,也没有机会去展现它。那么它又是如何进化形成,来应对觅食的生活方式的呢?华莱士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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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39 我们的法律、政府和科学不断要求我们对各种复杂的现象推导出期望的结果。甚至是我们的游戏,比如国际象棋,也迫使我们将这种才能发挥到极致。拿这个与那种没有词汇来表示抽象概念的原始语言相比,野蛮人对前瞻性的高度要求超过了他们最简单的必需品;他们不能对任何没有即刻映入他们感觉的一般事物加以组合、比较或推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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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41 ……一个比大猩猩的脑大一半的脑会完全满足野蛮人有限心理发展的需要;因此我们必须承认,他们实际拥有的硕大脑子绝不会由任何进化法则而得来,因为进化法则的核心是,它们形成的组织程度与每个物种的需要是恰恰相称的,而不会超过其需要。自然选择只能给野蛮人赋予一个比猿脑高级一些的脑,而实际上这个脑却与哲学家的脑无甚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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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43 这就是华莱士悖论:人类智能证明了进化的无用性。这是心理学、生物学和科学世界观的一个核心问题。即使今天,像天文学家保罗·戴维斯(Paul Davies)这样的科学家仍旧认为,“金弹子打鸟式”的人类智能驳斥了达尔文主义,而呼唤其他一些具有“渐进进化趋势”的作用者,它或许是一种某一天将被复杂理论所解释的自组织过程。不幸的是,这并不比华莱士的“超级智能引导人类向确定方向发展”的观点更加令人满意。本书的许多内容,特别是这一章,旨在将华莱士悖论从一个基础动摇的神秘理论降格为具有挑战性却是人类科学中普通的一个研究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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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45 斯蒂芬·杰·古尔德在一篇关于达尔文和华莱士的颇具启发的文章中,将华莱士看作是一个忽略了全适应可能性的极端适应论者。全适应的意思是,“合成后意外适合于其他功能”的适应结构(如颌骨变成了中耳骨),以及“形成时没有功能,但仍为之后的协同选择而保留的特征”(如熊猫的手指,其实是一个备用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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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47 为明确的目的而设计的物体可能是其结构复杂性结果,也可以履行许多其他职能。工厂安装计算机可能只是为了印制工资支票,但这样的机器也能够分析选举结果,或者用井字游戏来折磨某人(或至少永远将他们束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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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49 我同意古尔德的说法,大脑已经全适应于像微积分或国际象棋这样的奇妙的东西,但这只是像我们这样相信自然选择的人的信仰宣言:它几乎永远是正确的。这种说法提出了一个问题:究竟是谁或什么东西让全适应的结构开始进一步发展,或是让物种将它纳入使用?上面那个工厂的比喻并不妥当。除非有人重新设置程序,否则印制工资支票的计算机不可能会分析选举结果或玩井字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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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51 华莱士的离经叛道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极端适应论者,而是因为他是一个糟糕的语言学家、心理学家和人类学家(如果用现代的标准来评判他的话,的确如此,虽然有些不公平)。他看到了觅食者简单、具体、即时的思维与对像科学、数学和国际象棋这样现代追求中实践的抽象理性之间的缝隙。但是,没有这样的缝隙。公平地讲,华莱士超越了他所在的时代,他认识到觅食者并不是处于某个生物阶梯的较低几级。但华莱士对他们的语言、思维和生活方式的看法是错误的。觅食者的繁荣是比做微积分或下国际象棋更难的问题。正如我们在第3章中所看到的,所有社会中的人们都有表示抽象概念的词汇,有超越简单必需品的前瞻性,以及能够组合、比较和推导不能即刻作用于感觉的一般性事物。而且所有地方的人们都很好地应用了这些能力,从而战胜了所处环境中植物群和动物群。我们很快将会看到,所有的人从摇篮伊始,就进行着一种科学思考。我们都是直觉上的物理学家、生物学家、工程师、心理学家和数学家。凭借这些与生俱来的秉赋,我们超过了机器人,在这个星球上肆意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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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53 另一方面,我们的直觉科学又不同于穿白大褂的人所做的事情。尽管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不会同意《花生漫画》(Peanuts)中露西的看法,认为枞木(fir trees)给了我们毛皮(fur),麻雀会长成我们在感恩节吃的老鹰,还有你可以通过数树叶就得出树的年龄,但是我们的信念有时很疯狂。孩子们坚持认为,一片泡沫塑料没有重量,人们也认为他们知道他们没有亲眼所见或听说过的事件的结果。长大成人后,我们会认为从螺旋形管子飞出的球会继续沿着螺旋轨迹运行,而掷了一连串的硬币正面之后,更可能会出现硬币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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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55 本章是研究人类推理的——人们如何理解和阐释他们的世界。要反向推理我们的推理能力,我们必须以华莱士悖论为开端。要分解它,我们需要将直觉科学和数学这种人类与生俱来的一部分权利,与大多数人觉得很困难的现代和制度化的科学与数学区分开来。然后我们就能探讨我们的直觉是如何工作的了,它们来自哪里,以及它们是如何得到精心设计和雕琢,进而给出现代文明的大师级表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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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57 心智探奇:人类心智的起源与进化 [:1701549395]
1701551958 生态智能,合乎情理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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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60 自从瑞士心理学家皮亚杰将孩子比作小科学家,心理学家们就不断拿普通人(无论老幼)与泡在实验室中的人进行比较。这个类比至少在一点上是合理的:科学家和孩子们都需要理解世界,而且孩子们是好奇的侦察员,努力想将他们的观察转化成有效的一般性归纳。曾经有一次,我的家人和朋友们一起过夜,当我妹妹在给我小外甥女洗澡时,有个3岁大的小男孩待在边上。在安静地注视了几分钟后,他说道:“婴儿没有小鸡鸡。”这个男孩值得我们钦佩,钦佩的原因不是他结论的准确性,而是他充满科学精神的敏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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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62 然而,自然选择并没有将我们塑造为能在科学课上拿高分或能在权威学术刊物上发表文章的人,而是将我们塑造为能够掌控所处环境的人。这就形成了问题:我们该如何区分自然的思考与学术界所需要的思考之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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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64 心理学家迈克尔·科尔(Michael Cole)和他的同事们对一群被称为格贝列人(Kpelle)的利比里亚人群进行了多年研究。格贝列人是一群口齿伶俐的人,很喜欢探讨和辩论。但是他们绝大多数人不识字也没上过学,他们会在一些我们觉得似乎很简单的测试中表现不佳。请看下面这个对话,它展示了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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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66 实验者:Flumo和Yakpalo总是一起喝甘蔗汁。Flumo在喝甘蔗汁。Yakpalo在喝甘蔗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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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551968 被试:Flumo和Yakpalo一起喝甘蔗汁,但Flumo在喝第一杯的时候,Yakpalo那天不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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