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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一哥王阳明 冷血韩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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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礼智信是食疗,可以延年益寿长命百岁,却无法对天下大乱这一疑难杂症做到药到病除,真想快刀斩乱麻结束乱世还得靠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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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法家?很简单,看各家代表的利益阶层便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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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持续已久的权力重组,到了战国末年,操持最大权柄的是各国的诸侯,决定中国命运的也是这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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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为贵族阶层谋,墨家为天下谋,道家为每一个个体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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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法家,赤裸裸的法家,为君主一个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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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会问,人儒家为整个既得利益集团谋不也挺和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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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现在是挺和谐,8000万党员基本能做到步调一致。问题是时也势也,战国最流行的是以下克上架空君权,谁知道那个天天对你笑脸相迎阿谀奉承的家伙肚子里流的是什么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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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韩非才在其著作中列举了大量触目惊心的案例,不厌其烦地告诫君主如何保证视听不被蒙蔽,权力不被分享,威势不被削弱,王位不被篡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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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千变万化,核心只有一条:不要去爱臣下、姬妾和兄弟(爱臣太亲,必危其身;人臣太贵,必易主位;主妾无等,必危嫡子;兄弟不服,必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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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属统治阶层的人尚且不爱,遑论被统治阶层。韩非将儒生、侠士、食客、纵横家和工商业者视为危害社会的五类人,简称“五蠹”,主张将其统统消灭,只留下打仗用的战士和种地用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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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出现法家这样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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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法家可以结束这场延绵了数百年的乱世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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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家没有历史使命,只有现实使命。他们不是历史学家和哲学家,而是一帮训练有素的职业经理人,唯一的任务就是看好公司,帮老板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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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就是这样一个着眼于当下,将一切都浸入冰冷的利害算计中的人。他撕破了人世间一切温情脉脉的面纱,还事物以残酷的本来面目:人不过是一种为了生存而相互利用、争夺的动物。这一准则成为他衡量、判断人事行为的唯一标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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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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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之于子也,产男则相贺,产女则杀之。此俱出于父母之怀衽,然男子受贺,女子杀之者,虑其后便,计之长利也。故父母之于子也,犹用计算之心以相待也,而况无父母之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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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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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人成舆(豪华轿车)则欲人之富贵,匠人成棺则欲人之夭死,非舆人仁而匠人贼也。人不贵则舆不售,人不死则棺不买,情非憎人也,利在人之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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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冷酷无情的论断在韩文中俯拾皆是,其严谨犀利的逻辑,无懈可击的推理似乎宣告了传统的氏族观念已全面崩溃。众神已死,情感也靠不住,剩下的只是一丝不挂的利己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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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览青史,几乎找不到第二个能像韩非这样不动声色地去条分缕析人性之恶的人,他就像《沉默的羔羊》里的汉尼拔博士,用手术钳将人性中血淋淋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挑出来拿到放大镜底下观摩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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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心没肺”而言,韩非比他的老师荀子更胜一筹。在荀子,人性虽恶,但至少可以通过学礼改造成善。而在韩非,人性之恶,亘古不移,君主只有靠严刑峻法震慑之,以丰厚奖赏利诱之,才能防止人不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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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对形而上的哲学思辨不感兴趣,也懒得构建宏大的世界观,在他看来,真理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实际应用和利害关系的变化而变化的,研究人情世故的复杂性、变异性,如何对待、处理具体的人事关系,是韩文中探讨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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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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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有富人,天雨墙坏,其子曰:不筑,必将有盗。其邻人之父亦云。暮而大亡其财,其家甚智其子,而疑邻人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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