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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792 回到古典世界 55 让人民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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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794 到了滕国,滕文公问孟子如何治国。孟子说:“民事不可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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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796 人民最需要什么?恒产!有恒产才有恒心,无恒产则无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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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798 人民无恒心,什么都敢做,拿犯罪不当事,再用刑罚来对付,这就是欺骗人民,哪有仁人当政,欺骗人民呢!所以啊,仁义的君主,取于民,要有节制,要让人民有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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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00 三代之王,虽然做法不同,但实质上都一样,都是行什一税,将国民收入分成十份,让人民留下九份,国家只征收一份。这样,人民才会有恒产。恒产,类似于我们今天的“物权”,它不包括土地所有权在内,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国家要允许人民有自己独立的财产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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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02 人民有了恒产,就会有恒心。恒产是物权,恒心呢?是价值观念——“仁义礼智”,乃“四端”之心也。在这里,“为富不仁”,是针对君主而言的,君主为富,人民就会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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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04 因此,他强调君主要为仁,不要为富,要让人民富起来。为仁,就是行仁政。“行仁政必自经界始”,所谓“经界”,就是规划土地,实行井田制。一“井”为九百亩,中间一百亩为公田,由八家助耕。《诗·小雅·大田》云:“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在助耕中,萌芽了公民意识。先富之,而后教之,故有井田,还要有学校,不仅要在助耕的生产方式中自发地形成公民意识,还要在学校中学习做公民。这样的公民,是《周礼》中具有国家观念的人,还不是民主制下拥有个人权利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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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06 滕文公听了孟子的话,还真的就马上就行仁政,感召了很多人。许行从楚国来到滕国,对滕文公说:听说您行仁政,请让我这个远方来的人,在您的治下为民。陈相也扛着农具,从宋国来到滕国,对滕文公说:我听说您行圣人之政,那您也一定是圣人了,我愿意在圣人的治下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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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08 受了许行的影响,陈相的看法发生了变化。他来见孟子,对孟子说:滕文公虽然算得上是一位贤君,但他还是不懂得与民并耕而食的道理。于是,孟子问道:你那位许先生一定是自己种粮食吃了,对吗?陈相回答,是的;那他穿的衣服呢,也是自己织的吗?他不穿衣,披褐;他头上戴帽子吗?戴;那帽子是他织的吗?不是,是用粮食换的;他种田用锄头吗?用;锄头是他自己做的吗?不是,是用粮食换来的;他吃饭用餐具吗?用;餐具是他自己做的吗?不是,也是用粮食换来的;满足他一人的需求,都需要百工之事,为什么治理国家反而就只有种田一种需求呢?这样提问题,有点儿像苏格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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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10 但孟子没有将提问进行到底,他做了总结:人的需求,都要通过社会分工去解决。而多样化的社会分工中,最根本的分工,是劳心与劳力的分工。劳心是大人之事,劳力是小人之事,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言外之意,他在问许行等人,你们究竟是劳心者,还是劳力者?是劳心者,就不要以耕田骄人,就应该去承担治理国家的使命;是劳力者,就应该致力于公田,做一个好公民。道德可以人人平等,但这并不妨碍社会分工。治理国家,首先就要满足社会的多样化需求,不能依赖单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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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12 对此,陈相反驳道:“市贾不贰”,则“国中无伪”;“布帛长短同”“麻缕丝絮轻重同”“五谷多寡同”“屦大小同”,价钱就会一样。孟子说:万物本来就不同,人对不同之物会差别对待,不同的产品价钱也不一样。你要一刀切,搞统一价格,这哪是治天下,分明是乱天下呀!大鞋和小鞋都一样价,谁还来做大鞋呢?人民的真实需求如果得不到满足,那就会变得越来越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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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14 孟子批判了农家许行的农本社会主义。虽然回到井田制,但他并不反对市场经济,对于那种利用国家权力,统一人民需求和市场价格的想法,坚决驳斥,坚信以公田为中心的公有制和以市场为前提的社会分工,可以并行之。这样的仁政思想,很有一点儿农业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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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16 孟子划清了仁政与农家社会主义的理论界限。可井田制本来就有空想成分,它是王权主义下理想化的经济模型,对市场经济的容忍有很大的局限性。孟子对此,从未有过什么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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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22 回到古典世界 56 仁义统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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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24 诸侯兼并,要求所有理论,都要首先回答能否富国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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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26 可不,滕文公就来问:齐人在修筑薛城,我害怕齐国来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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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28 孟子不好回答,就讲了一段历史:先王公刘居邠,狄人来侵,送了皮币、犬马、珠玉给他们,还要来。公刘说:看来狄人是想要我的土地,那我就走吧。说走就走,离开邠地,迁到岐山下。邠人说:那是仁人啊,跟他走吧。公刘失去了一切,只留下狄人不要的仁义,还有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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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30 孟子告诉滕文公,一切都可以失去,唯有仁义要留着。哪怕你亡国了,只要仁义还在,后世子孙还会兴旺起来。但问题是,公刘还有地可以迁徙,滕文公能往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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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32 大道理说完了,问题依然还摆在那里。滕文公问他:滕,小国也,处在齐国和楚国两个大国之间,是投靠齐国好呢,还是亲近楚国好呢?孟子回答说:这样谋划,非我所能及。但有一点,我可以做到,挖深护城河,修高城墙,与人民一起保卫我们的国家,我誓死不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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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34 孟子没有回答究竟应该如何处理好国际关系,尤其是小国应该如何看大国的眼色行事。孟子连“齐桓、晋文之事”都认为不值一提,更何况还要在齐、楚之间摇头摆尾?他见滕文公一天到晚为这样的事情烦恼,便觉得很无聊。他是仁政问题研究专家,不是纵横家。于是,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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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36 刚好魏国招贤纳士,孟子就带着他的学生,一行好几百人,离开滕国,到魏国去。魏亦称梁,孟子称魏惠王为梁惠王。梁惠王见了孟子就说:先生千里而来,何以利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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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38 孟子一听,立马就应答:王啊,何必言利?我有仁义。王带头说何以利吾国,大夫就会接着说何以利吾家,士人和庶人则跟着说何以利吾身,上下之人都来说利,国将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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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840 王啊,你看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你再看那“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千取百,利还少吗?真是不少呀!可为什么还要窃国呢?那就是言利的必然结果啊!利之所在,不能不夺。所以,王啊,我要对你说,讲仁义就可以了,何必还要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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