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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10 中国的社与会(增订本) [:1703022325]
1703022811 中国的社与会(增订本) 第二节 会社与近代政党的区别与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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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13 中国近代政党的产生,固然是受欧风美雨洗礼的结果,然传统的会社团体与近代政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换言之,朝内的朋党与朋党之争当然不同于近代的政党,然朋党本身所具的政治色彩,朋党之争对君主专制所构成的政治威胁,乃至传统的政治性社团以“清议”这种舆论左右朝政的实际做法,确实令人不可忽视。尤其是明末的东林、复社,假如将它们置诸当时商品经济繁荣、城市化的加速、城市平民力量增强、非君思潮迭起,乃至黄宗羲提出学校议政(带有议会色彩)的社会大环境中来看,显然不能将其视若一般性的朋党与结社。这种朋党群体历史经验的积淀,无疑为近代政党的产生作了历史的铺垫,从而使近代政党与传统政治性社团具有一脉相承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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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15 一、朋党与政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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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17 朋党与政党迥然有别,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一般的观点认为,近代政党的产生,当始于17世纪70年代英国的“辉格党”和“托利党”。英国资产阶级政党产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议会制度的创立与发展。英国议会制度创立于13世纪,是封建贵族同国王不断斗争的产物。议会的创立,为英国统治阶级各阶层的代表提供了一个合法的活动场所。正是在议会中,数百名议员召开会议,发表意见,提出议案,辩论投票。有时一部分议员则站在反政府的立场上结成帮派,攻击政府政策。相应之下,国王与政府的某些达官显宦,也利用他们的实权,通过赏赐年金、职位和爵号等手段,在议会中扶植了一些亲信,使他们成为政府的代言人。久而久之,宗派开始萌芽,集团随之出现。于是,在两派议员中,反对国王的一方称为“圆颅党”,拥护国王的一方则称“骑士党”。在议会中,各派互相指责攻击,甚至辩论争吵,其间难免秽词百出,一些挖空心思而得出的千奇百怪的诨名绰号,被一并用来贬称政敌。其中“辉格党”和“托利党”这对称号,寓意幽默,嘲弄辛辣;再加上音节最少,书写简便,所以后来使用最为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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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19 已有的研究成果显示,这对诨号同属外来语。“辉格”一词最早见于17世纪40年代,原指苏格兰西南地区一伙清教徒盟约分子。“托利”一词最早见于复辟王朝初建时期,原指爱尔兰的一些天主教流民。由此可见,这对名词原属贬义,但使用一久,人们就逐渐忽略了这两词的本义。1680年以来,“辉格党”和“托利党”的称号开始在议会中被两派“自豪地采用”,以后长期使用竟达一二百年之久。(注:相关的阐述,可参见阎照祥:《英国政党政治史》,21~22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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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21 什么是政党?康有为认为:“盖政党者,立宪之产物也。”(注:康有为:《民政部准帝国统一党注册论》,见《康有为与保皇会》,314页,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可见,政党是阶级的一翼,是近代政治集团内各阶层政治斗争的产物。它具有如下一些共性:共同的组织系统、领导机构、领袖和纲领,对党员的权利、义务和党的纪律作出规定,并为实现其政治目标而采取共同的行动。显然,政党是一种结构比较健全的政治团体。传统的朋党则与此不同。在君主专制这样一种政治体制下,臣子不过是天子的家臣,无独立的人格,生杀予夺均由君主掌管。君主为防止大权旁落,严禁臣下朋党比周在君主看来乃是天经地义。由于政治、经济利益的不均以及志趣的不同、意气的相异,尽管在传统的统治集团内部可以分化出许多不同的政治派别,也就是通常所指的朋党,但任何朋党中人都对“朋党”一词讳莫如深,唯恐由此触犯君主禁忌,招致不测之祸。而不同的政治集团则尽量给对方戴上朋党的帽子,借此迫害异己,直至置政敌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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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23 尤其值得指出的是,政党虽也为不同的政治派别的产物,但由世界政治史的经验来看,政党的产生,显然必须具备如下两个条件:一是议会的出现,使各派政治力量具有自由议政的场所;二是从斗争的性质来看,不再是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和冲突,而是新生的资产阶级同传统的封建势力之间的斗争。而朋党则不同,朋党之争,归根结蒂无非是传统的统治阶级内部的权力再分配,没有新生阶级力量的投入,而有些朋党之争,更不过是不同的政治集团之间的意气用事。尽管他们有争吵,有辩论,但是维持传统的伦理纲常乃至君主统治,却是共同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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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25 时至明末,商品经济的迅猛发展及新生的城市平民力量的增长,使明末的朋党之争颇有一些新的气象。这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分析。第一,东林党、复社已非单纯的朋党,而是有自己的组织团体,立有会约、盟词等章程。东林党的会社基础是东林讲学会,以讲学抨击朝政;复社的会社基础是一个以复社、几社为主体的社盟联合体,借讲习文章为名,讽议朝政。第二,传统的朋党多讳言自己是朋党,而东林、复社则不然。他们的组织是公开的,而且大胆为朋党辩解,甚至唱赞歌。第三,东林后人、复社成员黄宗羲根据东林、复社议政的历史经验以及“清议”的实际意义,在《明夷待访录》中提出了学校议政的新式主张。他想象当中的学校,颇具近代议会的雏形。第四,由于东林、复社部分地反映了新生的平民阶层的利益,因而其势迅猛发展,从而招致政敌的忌恨,纷纷以秽词相加,如将东林讲学会称为“东林党”,称复社为“小东林”,并造《点将录》、《蝗蝻录》,挖空心思给东林、复社中人取诨名绰号。在这一点上,又与英国近代政党的形成何其相似!第五,从传统“党”字的起源不难看出,中国的朋党无不带有地缘与血缘色彩,尤以血缘关系的纽带更为明显。而在明末的党争与门户关系中,却出现了父子分属不同政治利益集团的现象。这已充分证明,当时的集团政治利益已经完全置于血缘关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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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27 从这种意义上说,关于近代政党的形成,作一些适当的中西比较是很有趣味的,从中可以看出两者之间的相同以及差异。尽管黄宗羲提出了具有近代议会特色的学校议政新说,但那不过是理想而已,却非政治生活的真实。而英国在近代政党的形成过程中,在1688年至1714年间的政党尚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政党性政治集团,在组织上具有突出的分散性特点。首先,政党派别名称复杂混乱。在威廉三世在位前期,不仅流行“辉格党”和“托利党”的称号,而且还有“宫廷党”和“地方党”的叫法。同时,还派生出“宫廷辉格党”和“宫廷地方党”、“地方辉格党”和“地方托利党”的叫法。其次,从组织形式上看,当时英国的政党不过是议会中一些通过宫廷政府的笼络收买,或通过家族、亲戚、邻居、朋友、师生等多种社会关系结合起来的宗派团体。(注:阎照祥:《英国政党政治史》,55~56页。)这就可以看出中英政党形成过程中的部分差异,即时至明末,在传统的朋党、会社团体中,中国正在逐渐分化出新的政治力量,形成政党的雏形;而在英国,在16世纪中叶前后,当政党形成之时,同样保留着诸多传统政治团体的宗派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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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29 由此可见,中国传统的朋党当然不同于近代的政党,但当有了相应的社会土壤,仍可分化出近代的政党。事实确是如此。当清末党派林立、政党勃盛之时,很多政党中人除了模仿西方的政治模式之外,又从传统的朋党中寻取历史的渊源。如清末保守人士王先谦在《群论》一篇中,一方面对中国传统的朋党进行一番梳理,指出“群之为祸”尤为昭然,以及朋党与近代政党的渊源关系;另一方面,又指出近代“奏牍上陈,竞称社会”,不知朝廷禁令,其根本原因在于“法外洋也”(注:王先谦:《虚受堂文集》卷1,清光绪间刻本。),亦即受到西风的影响。变法人士康有为虽说政党与专制政体不相容,中国数千年并无政党,但说到政党,同样不得不提及历代的朋党以及党禁。另外,在西方人眼中,中国传统政治门户的角立,也具有政党的特色,概以党派视之。例如自中日甲午战争以后,国势大异,变法之说稍出,先发端于各报馆,继而昌言于朝廷,而一些王公大臣却不以为然,于是彼此争论,不能相容,士大夫渐有分党之势。一些西方人见及此,就将中国当时的朝局分为三党:一是守旧党,主联俄,意在保现在之局面;二为中立党,主联日,意在保国而变法;三是维新党,“意在作乱为自振之机”(注:严复:《论中国之分党》,见中国史学会编:《戊戌变法》(四),76页,上海,神州国光社,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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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31 在清季党派中,“清流党”之崛起乃至衰落,无不证明传统的社党在近代已经面临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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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33 光绪元年至五年间(1875—1879),太平军、捻军已被平定,左宗棠又戡定新疆,疮痍渐复,民气昭苏,中兴之业,号为极盛。沈桂芬当国,亦务为安静。其人性矜慎而稍刻深,钳束士类,无一毫奋发踔厉之气,而才士之锐气阴为消沮。至光绪五年,俄约事起,崇厚因畏惧而丧权辱国,于是言路交章弹劾,“清流党”随之崛起。清流风力,以张之洞为最著,而邓承脩、张佩纶、盛昱、陈宝琛等,皆堪称党中知名健将,均以文章节气著称。清流党的盛行,有待于李鸿藻之主持。与沈桂芬相较,李鸿藻权力有所不逮,但其人尚气,不甘久处桂芬之下,桂芬稍加裁抑,故不能平。清流党以论劾大臣见风采,中外皆有所畏惮。光绪十年三月,“枢垣全体皆罢,势张甚”。法越之役,清流名士无不主战,战役不利,且张佩纶又败,名士一时气慑。正好张之洞出任山西学政,宝琛出任会办南洋防务,张佩纶因福建海防而诖误,邓承脩进入总理衙门,于是清流党至此星散。(注:徐珂:《清稗类钞》之《正直类·光绪朝之清流党》,第7册,30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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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35 二、学会与近代政党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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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37 正如讲学会必然引起朋党之争一样,中国近代政党的产生,同样是以建立形形色色的学会为起始。关于政党在中国起源的时间,过去存有不同的说法。康有为言:“中国数千年未有政党也,甲午东败乃始倡之于京师,曰强学会。”(注:康有为:《民政部准帝国统一党注册论》,见《康有为与保皇会》,314页。)明言“强学会”为中国政党的起始。可是,周素园却因政见的不同而对强学会颇加微词,认为强学会“或以鼓众,或以敛财,至恶劣不足道”,进而断言当时粗具政党形式者,“惟马良之政闻社,杨度之宪政公会”(注:周素园:《贵州民党痛史》,见《辛亥革命》(六),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3。)。假如撇开陈见,从历史的真实出发,那么甲午以后的学会,正如有的研究者所言,确实“反映出全国官绅之思想醒觉”。尤其是这些学会的组织形式,大多沿袭西方规制,而活动旨趣,更是五花八门,代表了当时多样化的观念姿态,充分体现出“近代思想之转变与士绅之结合”王尔敏:《清季学会与近代民族主义的形成》,见氏著:《中国近代思想史论》,183页,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按:清末“学会”一词的内涵,正如王尔敏所言,与西方learned societies不同,系当时共喻之通义,属于“革命性”与“职业性”会社的通称。同书,附记,194页。)。就此而论,戊戌时期的各种学会、社团,确实为政党的起源提供了社会土壤,而“强学会”则是众多新式学会的先驱。(注:日人宗方小太郎认为,清末政党组织真正在形式上的出现,当以“光绪三十二年预备宪政之上谕颁布后,以江苏、浙江、福建之官绅为核心之预备立宪会(光绪三十三年成立)为嚆矢”。究其理由,则是“以前虽有康有为之保皇党(光绪二十四年间成立)及杨度等组织之宪政公会(光绪三十二、三十三年成立)与梁启超之政闻社,但有如同盟会、光复会,带有秘密结社性质”(氏著:《一九一二年中国之政党结社》,序言,105页,北京,中华书局,2007)。此说虽有一定道理,诸如将西式立宪与传统秘密结社加以区分,但同时亦忽略了传统中国政党之特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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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39 从历史事实来看,清末已经有了很多士大夫的政治性集会。如光绪初年,黄体芳、张佩纶、陈宝琛、宗室宝廷等十数人,常常在松筠庵聚会,“讨论朝政,正言弹劾,一时殿陛风生”(注:魏元旷:《坚冰志》,见《魏氏丛书》,民国二十二年刻本。)。这种政治性的聚会,究其实仍不过是朋党习气的延续。至强学会出现,政党才算正式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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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42 众所周知,中国早期资产阶级政治代表可分为改良—立宪和革命两大派别。与此相应,早期资产阶级形形色色的政团和政党也大致可分为改良—立宪和革命两大类型。至于“自立会”,虽介于改良与革命之间,自成特色,但终未形成中间类型。改良—立宪政团的渊源,可以追溯到1895年设立的“强学会”。甲午战争,中国大败,国濒于危,于是一些识时俊杰,如康有为等,在北京创立强学会,由一些官僚主持其事,内有翁同龢,外有张之洞,“名士会者千计,集款亦数万”(注:谭嗣同:《谭嗣同全集》卷3《上欧阳瓣师书》25,北京,三联书店,1954。)。强学会的宗旨,“专以中国自强而立。以中国之弱,由于学之不讲,教之未修,故政法不举。今者鉴万国强盛弱亡之故,以求中国自强之学”(注:康有为:《康有为全集》(二)附《上海强学会章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可见,开设强学会,是想通过译印图书、刊布报纸、开大书藏、开博物院等举措,贵学益智,以图中国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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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44 光绪二十一年(1895)十一月,强学会被封禁,一些有志之士倡为小会,数日一集,以陶然亭、枣花寺等处作为讲学之地。后复开官书局,而此小会仍别行,相与讲求实学。(注:梁启超:《学会彬彬》,见《戊戌变法》(四),381页。)至戊戌年(1898),胶州、旅顺被割,京师人人震恐。于是康有为上书求变法。时会试期近,公车云集,御史李盛铎与康有为相谋,拟集各省公车之士开一大会,这样就成立了“保国会”。保国会的宗旨为保国、保种、保教,每次聚会,均立题演讲。(注:梁启超:《京中士大夫开保国会》,见《戊戌变法》(四),399~402页。)自保国会成立后,先后开过三次大会。粤东会馆第一集,到会者200余人,再会于菘云草堂,三会于贵州馆,来会之人尚过百人。在保国会之外,康有为在广东开“粤学会”;在四川,与杨锐等开“蜀学会”;在福建,与林旭等开“闽学会”;在陕西,与杨深秀、宋芝栋等开“陕学会”。此外,尚有“保滇会”、“保浙会”、“燕学会”、“苏学会”、“关学会”、“南学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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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46 强学会被封禁后,各地学会仍纷纷创立(详见附表1)。在湖南,风气日开,更是学会林立,较之江海各省,有过之而无不及。先是创湘学会于校经书院,继起者有“南学会”、“群萌学会”、“延年会”、“学战会”、“法律会”。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南学会,发行《湘报》,由樊锥、唐才常、杨毓麟、何来保、谭易鼐等主其事,也以“保种”、“保教”为宗旨,并在邵阳设分校、分会。(注:石建勋:《樊锥传略》,见方行编:《樊锥集》附录,北京,中华书局,1984;毕永年:《毕永年文·南学会问答》,见《樊锥集》外一种。)此外,在金陵有“测量会”,由杨文会、谭嗣同倡议,草定章程九条;在上海有“农学会”,由罗振玉等办理,翻译东文西文农书农报,并每月出报一本;在桂林有“圣学会”,“皆以尊孔救中国”为宗旨,开报馆,曰《广仁报》。流风所及,各省纷纷仿效,以致学会林立,蔚成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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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48 保国会尚算是维新团体,而当它流变为“保皇会”,并与革命党分庭抗礼之后,行动就趋于保守。保皇会的全称是“保救大清光绪皇帝会”。据此会的章程来看,其宗旨为:“本会专以保全中国为主。盖中国危弱,欲保身家非保国不可,欲保中国非保皇上复位不可,故本会名保皇。”(注:《保皇会草略章程》,见《康有为与保皇会》,264~265页。)保皇会总局设于香港、澳门,入会者号称有数百万人,开会之所“凡数十埠地”。在会所供奉“万岁圣牌”,会众悬“皇上圣像”。每遇圣寿,“结彩燃灯而恭祝”(注:《恭请光绪皇帝复辟还舆京师折》,见《康有为与保皇会》,5页。)。后从保皇会中又演变出“保救大清皇帝公司”,倡导以变法求保国保种,并作有《诵救圣主歌》,歌词共计五章,供公司中同志会聚时歌咏。歌词通篇颂扬光绪皇帝,将希望寄托在光绪皇帝复辟。试举起终二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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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50 我皇上之仁圣兮,舍身变法以救民。维百日之新政兮,冠千古而耸万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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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52 皇上之不复位兮,中国必亡。皇上之不复位兮,大地莫强。同志洒血而愤起兮,誓光复我皇上。(注:《保救大清皇帝公司序例》,见《康有为与保皇会》,258~2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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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54 可见,在保皇会成员的深层意识中,残留着浓厚的忠君意识,这就是“尊君亲上”、“忠君爱国”。而且保皇会首领康有为不愿意听革命党那种“革命排满”之言,以“君民同体,满汉不分”八字作为行事准则。(注:《致李福基书》,见《康有为与保皇会》,1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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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56 1906年以后,开始出现了一些以君主立宪为明确政治目标的立宪团体。比较著名者为:“预备立宪公会”,江浙,1906年;“宪政会”,日本,1907年;“宪政公会”,湖南,1907年;“宪政筹备会”,湖北,1907年;“地方自治研究社”,广东,1907年。而1911年成立的“宪友会”则已初步具有全国性立宪政党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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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2858 光绪三十二年(1906),诏定筹备立宪。保皇会顺应时势,易名为“帝国宪政会”。此会对外国则称“中华帝国宪政会”,并仍然坚持“君民共治,满汉不分”的戊戌旧说,以君主立宪、尊帝室、扩民权为宗旨。通过讲求宪政结构、政党之成立、宪政国与政党的关系等,启发国民的宪政意识,以便借宪政团体监督政府。光绪三十三年二月初十,帝国宪政会在纽约召开大会,康有为自欧洲前往赴会,并在会上作演说,美、东各支会会员也都与会。与此同时,自清朝廷宣布预备立宪以后,杨度、恒钧等于光绪三十三年五月发起一个“宪政讲习会”,专门讲习宪政,并于秋冬之际,会员联名上书,请开国会。会后,会员分赴各省,讲明君主立宪的精神,以致主义渐昌。至十二月,扩张为“宪政公会”,并仿照各国政党的办法,无论京师、各省,皆设支会,以北京为总会。光绪三十四年五月二十九日,向民政部申文立案。宪政公会办事处先设于烂缦胡同莲花寺,后移至前门外延寿寺街羊肉胡同西头路北。入社人数共54人,此会以“确定君主立宪政体”为宗旨,设常务员长一人,各支部设干事长一人,下设评议员。(注:中国历史博物馆:《有关宪政公会的几件史料》,载《历史档案》,19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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