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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695 如何读,为什么读 [:1704695377]
1704696696 狄金森、勃朗特、民谣和《汤姆·奥贝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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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698 埃米莉·狄金森,从社会角度看,属于彬彬有礼的传统,却在她众多最强大的诗作中打破西方思想和文化的延续性。在这方面,她与她最伟大的同代人惠特曼恰恰相反,后者紧跟他的导师爱默生,而且主要是一个在形式和诗歌立场上的创新者。狄金森像莎士比亚和威廉·布莱克一样,为她自己而把一切都透彻地重新再思考一遍。我们读狄金森,就得准备好与她在认知上的原创性作斗争。而我们得到的奖赏将是独一无二的,因为狄金森教导我们更微妙地思考,且带着更清醒的意识,意识到打破在我们内心根深蒂固的惯常反应方式,是多么地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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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00 狄金森是如此原创,以致要准确地归类她,几乎像归类莎士比亚一样不可能。他们是基督徒诗人还是虚无主义诗人?莎士比亚隐藏在他的人物中,且似乎很小心地不让我们知道到底哈姆雷特和福斯塔夫是不是代表他说话,或是不是只说给他听。狄金森数十首强大的诗中,哪一首特别代表她那灵巧而多变的意识?她的书信无助于回答这个问题(就像它们无助于破解她的性心理),因为它们并不是任何普通意义上的书信,而是散文诗,都写得犀利如她的抒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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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02 复活的基督和救世主基督对狄金森没有什么意义;然而基督的受苦却非常接近她,任何战胜受苦的暗示就更加接近了,因为受苦是她主要的模式之一。狄金森虽然从来不是一个正式基督徒,却浸透着《圣经》,她可以把自己写成“骷髅地的女皇”〔9〕和“圣灵的新婚”。这些隐喻是含糊的,在很大程度上是个人神话的一部分,而她坚持活在个人神话中,尤其是在她晚年。她熟读《圣经》就如同她熟读莎士比亚和狄更斯,寻找可以拿来融入她自己的戏剧的人物。狄金森是一位如此令人望而生畏的反讽家,以致那个故事中的任何部分都不能按其字面意义来解读。我们有足够的传记资料,知道狄金森的戏剧是一部爱欲的丧失的戏剧:也许是失去查尔斯·沃兹沃思〔10〕,以及她的嫂嫂苏珊;更有可能的是,塞缪尔·鲍尔斯〔11〕和法官奥蒂斯·菲利普斯·洛德〔12〕。然而,就连爱欲的丧失也被狄金森转化为诗歌意象。在所有这些关于人类丧失的壮丽诗篇中,最使我难以忘怀的是“诗第126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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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04 因为你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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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06 且永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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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08 而我,不管多么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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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10 也有可能忽略你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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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12 因为死亡是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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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14 不管它最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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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16 所以愿这个瞬间悬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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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18 在必死性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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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20 我俩都曾活过,这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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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22 却要留给我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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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24 这发现就连上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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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26 也不可能将它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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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28 永生立即变成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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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30 当我在那一刻觉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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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32 曾经是存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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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34 已经忘了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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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36 那就是说对“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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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38 我也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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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40 如同天堂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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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42 除非它是你的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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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96744 “来生”对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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