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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张爱玲下半出 重回中文文坛,人虫大战,疯狂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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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词语事件”,张爱玲再度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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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如何离开旧金山的,人们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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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隐身人,孤独不败,向来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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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在乎世人的评价,智者在乎历史的评价;张爱玲活着,在乎的是她的文学才华,其余的,她都可以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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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5月,张爱玲又托庄信正帮她租房,这一次,她搬到了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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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公寓,阳台上,可以看见好莱坞山和著名的国会唱片大楼。这是张爱玲住得最长久的公寓,从1972年一直到198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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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9月,我到达洛杉矶。租住在星光大道边上的一个粉蓝色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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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玛丽莲·梦露还是一个小角色的时候,经常在这个酒店下榻。1962年5月19日,梦露在麦迪逊公园广场上为约翰·肯尼迪总统演唱《生日快乐》歌时,张爱玲正在为自己的文学梦苦苦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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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一弯月亮高高地悬挂在酒店不远处的好莱坞山上,清如水、明如镜的秋天,也仿佛听见张爱玲的声音从1944年缈缈地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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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指《传奇》)再版的时候换了炎樱的封面,像古绸缎上盘了深色云头,又像黑压压涌起了一个潮头,轻轻落下许多嘈切嘁嚓的浪花。细看却是小的玉连环,有的三三两两勾搭住了,解不开;有的单独像月亮,自归自圆了;有的两个在一起,只淡淡地挨着一点,却已经事过境迁——用来代表书中人相互间的关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炎樱只打了草稿。为那强有力的美丽的图案所震慑,我心甘情愿地像描红一样地一笔一笔临摹了一遍。生命也是这样的吧——它有它的图案,我们唯有临摹。所以西洋有这句话:‘让生命来到你这里。’这样的屈服,不像我的小说里的人物的那种不明不白,猥琐,难堪,失面子的屈服,然而到底还是凄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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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酒店里吃了面包圈和煮鸡蛋,捏着酒店经理为我打印出来的地址,去寻找张爱玲的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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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气温高达三十八摄氏度,体内的水分很快被蒸发。经过几番问路,在一个坡道上,找到了这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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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洛杉矶市好莱坞区金斯利北街1825号305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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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在洛杉矶的公寓。她在这里完成了《红楼梦魇》《海上花列传》《色·戒》等重要作品。她也是在这里完成了重归中文文坛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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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楼,一个西班牙风格的公共客厅,镂花窗格下,阳光静静地落在沙发的提花布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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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赭红木质楼梯,指示着张爱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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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径直上楼,拖延着这个迟到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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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沙发移到305室信箱旁,等待张爱玲下楼来取件。她是依赖信箱与世界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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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棕榈树的院落,鸟儿啾啾,拖着细巧的身影,在方格地砖上寻觅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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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先生,穿一件亚麻衬衣,他过来,小心地问:“你是在找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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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附近,张爱玲公寓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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