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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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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日星期三 夜来睡尚可。夜雨甚大。早五时醒,六时渊庭电话问西山去否,答以雨大改期。马洪来电云他又可去西山,亦告以改期。访夏朴老谈许久。午饭后未得睡,仅小休息。同渊庭、马洪去西山八大处,晤王子琴,付裱糊费10 元,商订牛奶及借家具等问题。六时二十分回到家。宽儿去校,颂华回伊家。阅法共杜克洛长篇报告,足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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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日终日淅沥落雨,入夜暂停。夜睡尚可。夜间似亦有雨。马洪来,嘱其代购食品,竟自作主张以白豇豆代大黄豆。午饭后略休息,同马洪去购黄豆适值午休未开门,转东四市场购钉锤等3 件,又炒菜平锅等2 件,又煤气炉全份。少怀夫妇来,送许多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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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在,如同死人。”“暂时不在,便不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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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日星期五 夜来大雨,至明淅沥不断。时大时小以迄昏夜,情形可能成灾。嘱宽儿以10 元交昭侄赠彭二姐。因雨终日未出门。阅白云法师《佛学要领》及《因是子静坐实验谈》,皆复阅也。检理上山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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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日又是终日不休的落雨,时大时小以至入夜。因而亦未出门一步。与渊庭及联络处接联通电话数次,解决煤油及炭炉等问题。培志来午饭。同宽去报到后又回家晚饭并留宿。续阅《佛学要领》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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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不是从“人”来说话的,是从超于人者来说话。佛家对于人生持否定态度而儒家则肯定之。“此心与三世诸佛一体无二”。一切法无自性可得,迷己者自逐逐耳。5 日夜来睡尚可,中夜醒来卧功殊有静境。雨势不停,以至天明。一日之间虽无大雨,仍淅沥终日。恕儿来,略谈即去宽街。宽儿夫妇先去伍太太处,随亦去宽街。午饭后约马洪来同出购物,五时回家。培志去西苑大旅社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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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日夜来又大雨,早时有晴意,仍不敢定。夜睡尚可。未用静功。早五时醒作外功而已。发林宰翁一信片。渊庭来送薪金及炭炉,询以秉华病况。约后日去西山。晚饭后出剪发。又询西山八大处之车照常开行。钟履坚电话问蒋竹老消息。天晴半日,太阳出曜,入夜十时后又阴。宽儿夫妇去北海,知北海白塔下亦倒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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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日星期二 夜睡尚可。早起天阴有牛毛雨,各处普遍潮湿。梅县人李慕逸经巨赞介绍来访,谈气功有23 种效果,又谈严立三先生故事,又谈金息侯在教人气功,著《气功新法》一书。天又雨,闻人云将有40 天连阴之说。秘书处徐安如科长及李同志来检查房屋,对于南屋漏雨情况将俟天晴干后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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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日夜来有小雨。睡尚可,早五时起检理行装准备上山。七时半渊庭来,天忽浓阴,势将大雨,因止西山之行。马氏父子亦来,坐谈许久。十时各散去;约电话联络。午饭后小睡。天转睛,即电约各人,并电索车,三时二十五分起行,四时十分到山下。因第五处原租卧游阁漏雨,改住招待室。布置居住,即行燃火煮面晚餐。九时半就寝。先悬蚊帐,气味不好未用。改打滴滴涕,幸不觉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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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日星期四 夜间似无雨,早起仍阴暗,近九时出太阳。下山与家中通电话,知蒋先生[5]仍无消息。渊等下山买菜,须八九时乃有菜来。(末后到下午才买菜。)早出门,始知寺内鱼池上边抱厦全倒塌。九时至十时头部似晕似沉重,卧息稍减。午饭小睡乃愈。阅旧日记,足资警省。中午阳光下曝晒衣被,但晚间又落雨甚大,而且一夜未停。初以为此间游人不多,谁知全出意料,因之未能习静。同时由自治饮食,亦不够静恬。晚饭后再出打电话,蒋先生仍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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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日一夜有雨,早六时止,七时露日光。醒后作外功,继而开始静坐。除午饭后小睡外,一天反复均在习静中(包含有关之阅读、诵习),却总未能真真入静。晚饭后与家中通电话,知蒋老仍无消息,而林先生有信来。本日开始有牛奶。渊庭下山回家,兼到我家一行。整日有晴光,晚九时后落雨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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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日星期六 夜间除一次阵雨外,入后似无雨。早起日光甚佳。四时后醒,作外功,觉冷,加夹衣。静坐中闻夏令营叫操声、讲话声,只五句钟耳。叹息求静之不易(又有飞机起飞声)。八时后有二人窗外拔草交语,亦不便坐功。午后市人民委员会数百人集体来游喧闹更甚。即于闹中静坐尚能气沉心定,但不能空静耳。人稍静后亦渐达于空静。此一集体游人至夜十二时始静息。晚饭后与家中通电话,知蒋先生已到京,决明日回城。发少怀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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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日早起作外功,检行李回城。第一班车人多赶不上,第二班勉强挤上,仍撕破衣服。蒋住大六部口六号江上达家。九时访之,适已出门,候至十一时半晤面略谈,午饭后约明日在西郊公园见面。即访林宰翁告之。翁将于晚间访蒋。四时回家与宽、恕闲话,阅几日来所未阅之报纸。艮庸来谈郊区灾况。十时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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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日星期一 夜来睡尚可,早起活动如例。六时半同艮庸去西郊公园候蒋竹老同游(尚有江夫妇及陶心如),询悉周潜川、顾伯叙各情况如旧。十时半回家。渊庭来,交到西山租房合同等件,带回山去。午饭后小睡,四时半搭车回山。上山有人代提小箱而仍感吃力。晚饭洗浴就寝,忽将表弄坏,明日仍须进城修理。终日晴光甚好,殆不再有雨。遇张仲鲁于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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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日夜来睡尚可。早起活动如例。七时进城修表,十一时回山。在王府井遇胡絜青。回山觉劳倦。饭后午睡尚好,随即静坐,只达于专静而已。早晴,午阴,四时又有小雨阵阵。游人仍不算少。习静不甚得法,无一定轨辙,因之不免杂念。只是气息沉下,未能专静。止观之观即是自觉。自觉要明。自觉明强是脱离习气之本,习静应于此求之。今晚着棉衣,夜间尚不温。昨日游园遇能海法师,情意甚殷,嘱我往谈。拟择期偕鲜老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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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日星期三 一夜淅沥淋漓,雨不算小,灾未已也。早起依然细雨,不稍止。五时起坐,决定“意思平淡,气息沉静”八个字,由浅入深,以期证体。时时体认“性寂”(自性清净,自性无生),以补昨日“自觉明强”所忽之“止”。午饭后小睡,一时起坐似能入于空静,但又有念虑活动,则犹未也。然大体纯静。三时前后续坐两次,未佳。午间雨止,未晴。迄于昏夜未晴。四时坐一次稍好。晚饭后去六处香界寺一游。八时觉倦即就寝。右腿易麻。不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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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日晨光颇佳,中午阳光盛。夜来睡眠初不佳,后尚可。早四时醒作外功,盘坐〔得〕粗浅之静。地上活动。再坐有静味,平坐亦尚好(平坐即前云椅坐者)。饮食后小卧息。诵发愿文至再。因游人之扰未坐,但诵观音咒准提咒及平坐。平坐有一段达于专静。晚饭后登山远眺,有月升起。静坐一次即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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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日星期五 夜睡不全好,然似有爱睡倾向,前此未有。早三时半醒一次,有意起坐而仍睡去。五时起,出看日升,低云细雨,旋日光曜。大便后侧卧顷,忽于脐内一寸三分之处有体认,其所谓气海欤?久久存注,颇有味。此于今后功夫路向有影响矣。又念当以此身付之天地宇宙之公,此身有其一期之用,然而用不用亦非我的问题,一切有天命存焉。平日三餐,今以马洪坐有佳境,未用早餐。九时半进午食,食后小睡。爱睡倾向颇显著。布置一椅为平坐之用,十一时试坐一次。气息自然引注脐内。又,过去搓腰脚未得其方,今决以热为度。阅53 年日记颇久,马浮老之学信乎不差。平坐未能深入。四时作晚饭,五时饭罢出门远眺。睡前静坐两次,无所深入,一次尚单纯,一次涉念杂事。检阅1953 年1 月12 日日记深有所省,兼悟东西学术之异。前者自叹为学无用力处,更无得力处;今者将用力于平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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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日星期六 夜间三时半醒来静坐未佳。洗漱后作外功及地上活动。于活动中感身体疲乏无力,甚怪。平坐无所入。卧息半小时,稍好。早食稍多,不宜习静。检阅1953 年至1954 年旧日记,以资警惕省发。午间又有大批人马上山,作体协的军事野营。吵闹中可以练习专静而难于空静。入夜尤甚,且侵及室内(向我们室内借宿)矣。又晚饭时有人来觅马洪了解其过去情况。就寝后,室内外人声喧闹,诵咒以静心忍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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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日早天阴,午后有阳光。夜来十二时始静,三时又吹号矣。五时起床作外功,写致卢同志信,托其买煤球。下山与家中通电话,知宽儿等明日来山。阅旧日记完。大队人马于十二时去,而游人渐集,且有友邦人士。约五时游人渐净,今日为星期天也。五时平坐尚佳,似能空,只是不能确定其性质。晚饭后下山欲打电话未果。卧息,作外功,静坐无所得。腹鸣似欲泻肚,终未泻。此亦有碍习静。饮食固甚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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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日星期一 早起大便正常。天阴晴不定,曾有细雨。起后作外功,静坐不够好。午前一直作些零碎功夫。午后宽儿夫妇来。同饭。饭后看卧游阁,小睡。睡后去第六处,未发见去七处之途径。随下山一看二处鱼池。颂华将于25 〔日〕回武汉。剪发。阅报甚久。十时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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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日夜间大雨一阵,早起未晴。作外功,平坐不佳。盘坐数次总觉必须从头来。肚腹不适,然大便正常。饮食实无加多之必要,毋宁稍损减为好。午饭后小睡。盘坐平坐多次稍能纯静。总之有意识活动即无气功可言,气功从意识休歇开其端。现在还在如何开端问题上。写寄恕儿一信,明日付邮。今日坐中觉察瞑目后意识活动如常时之外,似尚有一意识活动之路。此路自一面言之,常时那样的活动是休歇了,而另一面并非意识活动遂绝,仍然有其活动之可能。试再摸索之。晚饭后未出散步。在盘坐、平坐、卧式中反复求静,所入不深。九时前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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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日星期三 早起浓雾四塞,湿气甚重。作外功及地上活动,习静仍平平。小卧息得睡。腹鸣不适如昨。大便不如昨日正常。静坐总不得深入,决心从“六妙法门”入手,此阅蒋著得之。晚饭后落雨一阵。收渊庭信。手指头尖不似气功后之温暖饱满,而还同气功以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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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日午后阳光盛。夜来初睡不好,以得渊庭信后起计算心故。数息入睡。早五时醒。阴晴不定。起作外功。写答渊庭信发去。遵“六妙法门”做功夫,其实此固我曾经过之路,第前此不踏实耳。夏令营儿童来山上,颇不便坐功。午饭后小睡,下山与家中通电话,告以星期六回家。晚饭前几乎无所作,饭后地上活动,静坐平平。晚会歌声刺耳,无可奈何。睡前作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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