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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通史 三、左派总统与右派总理：奇特的“共治”局面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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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戴高乐创建第五共和国以来，法国政坛始终呈现出这样的格局：总统和议会的多数同属一派，总统控制议会，驾驭政府。然而，1986年3月国民议会的选举结果，使这种格局首次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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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3月16日，法国举行了5年一度的国民议会选举。这次选举既是密特朗入主爱丽舍宫以来的第二届国民议会选举，也是法国左右两大派之间的又一次重大较量。在这之前，作为右派的保卫共和联盟（戴高乐派）和法国民主联盟（德斯坦派）为收复失地，已握手言和，并共同推出“共和主义”的口号来同密特朗及社会党的“法国式的社会主义”分庭抗礼。他们还利用反对派的地位，不断嘲笑和攻击社会党政府执政中的困境和失误，竭力争取和动员中间阶层和“对社会主义灰心丧气的人”。在1982年省议会选举、1983年市镇议会选举和1984年欧洲议会选举中，右派连连得手，左派节节失利。凡此种种，更使得右派在此次国民议会选举中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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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以希拉克为首的保卫共和联盟和以德斯坦为首的法国民主联盟取得了选举胜利。在577个议席中，他们共获得292席，并由此成为议会的“多数派”（尽管仅超过绝对半数3票），且由原来的反对派变为执政党。而已经执政5年的社会党和左翼激进党只获得215席（其中社会党202席，仍为议会第一大党），痛失继续组阁执政的机会。此次选举中，已与社会党分道扬镳的法共遭到重创，仅获9.78％的选票，为1932年以来议会选举中得票最少的一次。令人吃惊的是，以勒庞为首的极右的国民阵线竟以同法共相同的议席数首度进入国民议会。“勒庞现象”再次震动了法国社会。随着国民阵线进入国民议会，多年以来的两大派（左派与右派）四大党（社会党、法共、戴高乐派、德斯坦派）的格局不复存在，5股重要政治力量之间开始出现错综复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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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0日，议会新多数派的代表人物、保卫共和联盟主席、巴黎市长希拉克受命组阁。由此，法国政坛出现了耐人寻味的局面：一个代表着议会中第一大党的左翼总统和一个代表着议会中微弱多数的右派总理共同执政。法国人把这种前所未有的奇特局面称为“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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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共治”局面，绝大多数法国人虽感到新奇，但也乐意接受。因为他们中的不少人认为，“共治”可以起到一种左翼与右翼政党、总统与总理之间相互制约的作用，迫使双方对选民作出更有益的政治决策。既然“共治”被国人欣然接受，加上政治力量的客观分野又相差无几，这就使得左右两大派都不得不摆出尊重“共治”现状的姿态，谁也不愿因承担破坏“共治”的罪名而使自己失去更多的选民，导致本派在两年后的更为重大的较量——1988年的总统选举中失利。然而，要使“法国式的社会主义”和“共和主义”在同一政治空间相安无事毕竟是不可能的。因此，尽管双方一再声称“为了国家的最大利益”必须合作，但却均在小心翼翼地避免“决裂”的前提下，不遗余力地明争暗斗。在这一过程中，希拉克奉行的自由主义治国方针尤其显得有点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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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化经济政策是保卫共和联盟和法国民主联盟在选举前夕制订的联合执政纲领中的最重要的内容。希拉克受命组阁后，于4月9日在议会发表纲领演说，又具体阐述了新政府在今后两年内的经济主张和措施。4月16日法郎贬值后，希拉克政府首先采取措施，大大放松汇兑限制，实行工业产品价格的自由化，并废除1945年以来制定的价格控制规定。继而政府又大幅度减税，公司的营业税由50％减为45％，减轻大企业支付失业等社会保险的负担，取消社会党前政府设置的巨额财产税，采取优惠政策鼓励将非法流出国外的资本重新转移回国。此外，希拉克政府还规定从1987年元旦起废除解雇工人要得到政府批准的法律，并把劳资协商的权力下放到企业基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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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希拉克政府在推行自由化经济政策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实行企业私有化。新内阁成立后，即将经济财政部改为经济财政和私营化部，下设负责私营化的部长级代表，以便在组织上保证私有化政策的实施。接着国民议会通过法案规定，在5年内（即到1991年3月1日）对65家国有企业实行私有化，其中包括法国通用电气公司、汤姆森电子公司、圣戈班建筑材料和玻璃公司、佩希奈制铝公司、罗纳—普朗克化学公司、布尔计算机公司和马特拉公司等9个重要工业集团以及从1945年起就实行国有化的巴黎国民银行、里昂信贷银行和兴业银行。此外，还有社会党政府在1982年实行国有的30多家银行和保险公司。希拉克政府甚至还打算给唯一有权发行钞票的法兰西银行“一种新的地位，使它的活动免受政府影响”。私有化的具体做法是用股票出卖形式，将大批国营企业出售给私人。希拉克的这一手使密特朗上台后国有化的成果几乎化为乌有，这自然引起了密特朗的强烈不满。正是在这一问题上，总统和总理出现了首次重大冲突。1986年7月14日，密特朗拒绝签署希拉克提出的国营企业私有化法案，而希拉克则动用宪法第49条第3款，使该法案在议会得以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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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克不遗余力地推行私有化和其他自由化经济政策，一方面是以市场经济为出发点，更多地反映和代表企业主们的利益，另一方面是急于刺激企业的积极性，鼓励企业主扩大投资和招工，尽快实现“经济增长”，从速扭转230多万人失业的严重局面。此外，也是为了在“共治”的政治过渡期内能取得明显的经济效果，为1988年总统选举捞取政治资本。不过，老谋深算的密特朗毕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动声色地利用总统的权力，紧紧地箝制住希拉克的手脚，不仅使希拉克无法在自由化经济政策的道路上走得更远，而且还打乱了希拉克想在两年任期内取得明显的经济效果，为1988年总统选举捞取资本的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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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通史 四、密特朗蝉联总统竟获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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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派总统和右派总理共治两年后，法国在1988年4、5月间又迎来了新的总统选举。争夺总统宝座的角逐主要在卸任总统密特朗、总理希拉克和曾任总理的著名经济学家巴尔之间进行。由于这些年来主要政党皆已登台施政，但均无显著建树，过左或过右的政策已被事实表明都无法行之有效地解决现实中存在的难题，使各政党的政策主张开始趋于现实，并呈现相互靠拢之势。因而，这次总统选举与1981年有很大不同。当时是一次对左右翼纲领、政策之间的抉择，也是要不要变革法国社会的抉择。而这次总统选举则主要不是纲领、政策的抉择，而是对人的抉择。候选人个人的素质、形象、政治影响成了至关重要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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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特朗为了能够在右翼力量略强于左翼力量的政治格局中蝉联总统，精心准备了能左右逢源的施政纲领和高明的竞选战略。他在《告全体同胞书》中提出了恢复社会公正和安宁，主张增加科学研究和职业教育的投资，以此来缓解长期存在的失业问题，这无疑顺应了广大选民求稳思治的心理。在经济方面，则不再拘泥于国有化、高税率等社会党的一贯主张，摆出一种更重视市场经济的姿态，从而赢得了广大中间乃至中间偏右人士的好感。密特朗还注意在竞选中尽量淡化自己的党派色彩，力图塑造一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全民总统的形象。如他起初始终对是否竞选连任秘而不宣，直至距离第一轮总统选举还有一个月零两天时才以这样的姿态宣布参选：“我希望法国团结，如果法国落在那些不能容忍别人的人、那些企图控制一切的党、那些集团和帮派之手的话，就无团结可言了。”这一亮相使密特朗在竞选之初就得分不少。在当时的民意测验中，有40％的法国人声称在第一轮竞选时将投密特朗的票，这一比率远远高于希拉克和巴尔。在竞选战略上，密特朗采取了拉拢中间和利用极右分化右翼，坐收渔人之利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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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4月24日，3800万法国选民对参与角逐的9名总统候选人分别作出了他们的选择。第一轮总统选举没有悬念，因为此前多次民意测验的结果都清楚地表明，最后的较量将在密特朗和希拉克之间展开。5月8日，是第二轮总统选举日。这天，当法国各地的选民纷纷走向投票站时，左翼总统和右翼总理第三次共同在凯旋门出席庆祝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停战日仪式。现场气氛紧张之极。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意识到，无论选举结果如何，“共治”已在此处落下了帷幕。选举揭晓。密特朗以54％的选票击败希拉克，成为第五共和国历史上继戴高乐之后的又一位连任总统。而且由于他后来尽管病入膏肓，且又不得不忍受第二次“共治”，仍坚持到任期届满，密特朗竟成了法国历史上任期最长的总统。还有一点不可忽略的是，如果说密特朗首度入主爱丽舍宫是通过集体的巨大努力取得的，是他所代表的左翼的胜利，那么，他此番蝉联成功，则是密特朗个人的胜利，是一个一度在国民中失宠的总统基本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重新夺回多数同胞的支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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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9日，竞选总统未果的希拉克提出辞呈。翌日，密特朗在权衡利弊之后，终于选定社会党的重要人物罗卡尔入主马提翁大厦。众所周知，密特朗与罗卡尔两人政见不合，积怨颇深。长期以来，双方一直在社会党的政策纲领、理论主张方面存在严重分歧，并且在为争取社会党的领导权明争暗斗。在1981年、1988年两次总统选举前，罗卡尔又两度与密特朗争当总统候选人。密特朗的这一任命，自有其难言之隐。对于密特朗授命罗卡尔组阁，当时的法国媒体称之为没有爱情的“理智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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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选举的巨大胜利使密特朗和社会党看到了重新夺回议会绝对多数的希望。为了巩固左翼政府的地位，密特朗又于5月11日下令解散议会，提前举行立法选举。但6月4日—11日议会选举的结果却让社会党人大感失望。他们在577席中虽以276席继续成为第一大党，但未能取得议会的绝对多数。6月23日，罗卡尔再度受命组阁。在与法共和中间派合作的尝试均告失败的情况下，以罗卡尔为首的社会党政府只能凭借微弱的相对多数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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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卡尔政府可以说是在法国面临严重的经济困难和社会问题的情况下临危受命的。当时，法国同绝大多数西方国家一样，正经历着经济衰退，经济增长速度出现滑坡。为了振兴经济，罗卡尔这位国立行政学院毕业的著名的“专家治国论”者虽使出了浑身解数，但仍然回天无力。1989年，法国经济增长率为3.7％，1990年下降到2.6％，而1991年第一季度则更是“几乎等于零”。在经济衰退的冲击下，一批又一批的中小企业纷纷破产，各大企业也一再地裁减人员，冻结工资。1991年3月，法国的失业人数竟突破了260万人大关，失业率已高达9.3％。失业的威胁、生活的艰辛致使此时期法国的社会危机持续不断，罢工罢课、游行示威事件时有发生。随着广大群众对社会党政府不满情绪的增加，社会党政府在民众中的支持率急剧下滑。不过，令人费解的是，在社会党政府日益遭到责难的同时，罗卡尔本人的声望却在法国呈上升趋势。在多次民意测验中，罗卡尔的支持率竟超过了密特朗。这一现象难免引起视罗卡尔为异己的密特朗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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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5月15日，由于总统和总理之间的矛盾及社会党内部派系斗争的激化，加之出于重塑社会党政府形象的考虑，密特朗任命时年57岁的前欧洲事务部长埃迪特·克勒松夫人为新总理。克勒松夫人被认为是密特朗的亲信。她上台伊始就提出了雄心勃勃的发展计划：加强工业，加强国家财政对工业的支持，使法国在经济上更具有竞争力，尽快赶上德国，并以此为契机来解决就业、社会福利等一系列问题，以迎接1993年欧洲实现统一大市场的挑战。但这位初时踌躇满志的女强人入主马提翁大厦后始终政绩平平，更没有扭转法国经济停滞不前的颓势。更有甚者，这位法国历史上至今绝无仅有的女总理上台后还屡屡因“失言”遭到众多非议。如她执政不久即公然宣称：“交易所，跟我毫不相干，”使法国经济界一片哗然。在谈到移民问题时，她扬言要用船把非法移民遣送回国，也引来众多批评。问题更严重的是，她的“信口开河”还多次引起外交风波。如因她称日本人为“蚂蚁”，造成法日关系紧张；她关于“盎格鲁—撒克逊的男子4个人中就有一人是同性恋”的断语，则导致法英矛盾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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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特朗之所以启用克勒松夫人，原指望这位法国历史上第一位巾帼总理能“刷新政府形象”，孰料，克勒松夫人的表现让人大跌眼镜。由此，社会各界对社会党政府的不满与日俱增，内争不断的社会党内部要求换马的呼声节节升高，反对派也借机发难，意欲取而代之。后者不仅要求改组政府，还要求解散议会，提前举行立法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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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一严峻的局势，密特朗不得不再次改组政府。1992年4月2日，他接受了克勒松夫人的辞呈，同时授命贝雷戈瓦领衔组阁。由此，马提翁宫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又换了一位主人，而克勒松夫人这位法国历史上唯一的女总理也以在位仅仅10个半月而成为第五共和国最短命的总理。时年66岁的新总理贝雷戈瓦是位钳工出身，靠自学成才的社会党的“干将”，深得密特朗的信任。较之克勒松夫人，贝雷戈瓦上台时的处境更为艰难：社会党内外交困，社会和经济危机四伏。为了重树社会党政府的新形象，贝雷戈瓦政府呈现出强烈的“清一色”和“年轻化”的特点：即新政府摒弃了克勒松内阁中的大部分中间派分子，成员几乎是“清一色”的社会党人；新政府中40岁上下的部长有13名之多，大大多于历届政府。此外，为了能赢得广大妇女的支持，新政府中共有5名女性，是法国历届政府中女性入阁最多的一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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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命于危难之际的贝雷戈瓦走马上任后，不遗余力地治理经济，惩治腐败，缓解就业危机，试图尽快以令人满意的政绩来改善社会党的形象，以便社会党能赢得1993年的立法选举，并为1995年的总统大选打下坚实基础。然而，正如法国电视一台在贝雷戈瓦上台时评论的那样，“新总理接受的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由于问题太多，积重难返，贝雷戈瓦的种种努力不仅未收到预期效果，反而导致法国社会经济危机进一步加深，社会党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每况愈下。这一切，使社会党在来年的立法选举中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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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3月21～28日，法国举行第10届国民议会立法选举。选举结果不出人们所料，社会党一败涂地，右翼联盟大获全胜。前者在议会中的议席只剩下53席，后者则夺得了577个席位中的484席，尤其是保卫共和联盟势力大增。此次大选结果最后揭晓之前，自认已稳操胜券的保卫共和联盟主席希拉克就要求密特朗辞职，提前举行总统大选。而当时只要密特朗下台，最佳总统候选人非希拉克莫属。但密特朗拒绝了这一要求，坚持要干满任期。更让希拉克沮丧的是，右翼联盟的第二号人物德斯坦因不情愿希拉克派在立法选举取胜后毫不费力地再摘总统桂冠，同时为自己争取染指总统职位的时间，竟一改原先希望密特朗提前下台的主意，明确表示不同意逼迫总统辞职，主张右翼应当依法同左翼总统共治。在这种情况下，希拉克只好接受“共治”的现实，但他本人又无意再当一个在左翼总统掣肘下不可能有所作为的总理，故推出其得力干将巴拉迪尔入主马提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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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举揭晓后不久，密特朗任命巴拉迪尔为新政府总理。随着巴拉迪尔入主马提翁宫，法兰西第五共和国历史上第二次左翼总统和右翼总理“携手共治”的序幕由此拉开。巴拉迪尔是一个在公开场合总是衣冠楚楚，颇具旧式儒雅风度的政治家。作为一位自由经济主义者，他的经济思想的要旨是“三少”：少一些税收，少一些财政开支，少一些国家干预。如果说工作作风雷厉风行的他具有极强的工作能力的话，那么他在官场应酬方面却不怎么在行。巴拉迪尔深知自己的这个总理职务并不好当，坦言新政府是“一只负载过重的小船”。因为，他既要解决因持续多年的经济衰退而积重难返的社会经济问题以及对德关系、欧洲一体化等国际问题，又不得不处理好同左翼总统的关系。与此同时，他还得注意协调同右翼领导人希拉克、德斯坦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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