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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288 1514:发现大明 [:1706891268]
1706893289 1514:发现大明 3. 不是皇上,胜似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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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291 刘瑾为了立威,曾定过一条规矩,官员所上的奏本,都须称他为“刘太监”,不能称呼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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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293 公元一五〇七年四月,兵部尚书阎仲宇退休,刘瑾让刘宇升任兵部尚书。刘宇空出的左都御史职位,由原退休尚书屠滽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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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295 屠滽不熟悉刘瑾的规矩,都察院在写奏本时,直书了刘瑾的名字。刘瑾大怒,痛加责骂。屠滽立即率领十三道御史前去道歉,他们伏在台阶下,听刘瑾在上面训斥,都一头触地,不敢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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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297 屠滽能当上都察院的领导,靠的是献媚刘瑾,他算刘瑾自己的人;其他御史则已被吓破了胆,没人再敢动反抗刘瑾的念头。至此,朝廷这个厉害的监察部门,开始听任刘瑾摆布,基本算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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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299 其时,朝廷配置在各部的40名给事中,已被惩处了将近一半,剩下的都战战兢兢,不敢再得罪刘瑾;而六部的尚书经过整治,在任者不是刘瑾的党羽,便是胆小怕事者,也已不足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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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01 尽管如此,刘瑾还是感到不踏实,一是内阁成员的任命,他说了几乎不算,其中三位成员中,只有焦芳是他的人;二是皇帝虽然贪玩,可还有许多机会听大臣汇报工作,假如某天皇上心血来潮,召来大臣问事,只要有人乘机歪歪嘴,自己可能就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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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03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刘瑾一时没有良策,可是不久,皇上主动把一个机会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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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05 原来,这一阶段皇上玩得非常欢,他在宫内仿设集市,让侍卫、宦官及宫女换上民间的装束,扮成商贩与顾客,模拟街市上的人做买卖。他本人则常扮成商家,手持算盘、账本,与客户争执价格;有时互不想让,还让人扮成市场管理人员,出面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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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07 另外,宦官们在永巷开设酒家,让姿艺俱佳的宫女装成当垆妇,坐在里边。朱厚照玩饿了,便来这里吃酒,妇人们只要见到他,便出门牵他的衣裳,簇拥而入,争相喧哗敬酒,醉了就留宿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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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09 现在成人培训中有一种教学方法,叫体验式培训,主要通过模拟真实的工作或社会场景,来教授学员技能。朱厚照这种模拟做买卖与逛酒店的行为,未必仅仅是为了玩耍,但这显然不合他皇上的身份。大臣们即便因畏惧刘瑾,不敢劝谏,私底下却议论纷纷,认为皇上不务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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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11 朱厚照的母亲张太后,初时大约不愿过多约束这个宝贝儿子,但慢慢又怕他不按规矩吃饭、睡觉,会不安全,或影响身体健康,所以开始经常劝诫他。另外,朱厚照最热心演练军阵,常常带着一帮人锣鼓喧天地在宫中打闹,惹得后宫不宁,太后也有些意见。而且,朱厚照的军演游戏越玩越娴熟,宫中的场地已显得狭窄和不够专业,他感到难以尽兴,也想找个宽敞而不受约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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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13 刘瑾等人知道皇上的意图后,立即给他出主意,劝他离开乾清宫,搬到外面居住。具体的办法是:在西华门外的太液池一带,修筑一组庞大的殿室,作为离宫使用。为体现皇上倡导的尚武精神,他们预先给离宫起了个霸气的名字: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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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15 营造宫室需要资金,皇上命令太监李荣,以奖赏将士军功等名目,将太仓库中属于宫廷的白银二十万两转入内承运库,又把太仆寺中的马价银十五万两提出来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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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17 八月中秋节那天,朱厚照正式下令修建豹房。为了将豹房建成一个舒心可心的地方,他亲自参与设计与施工,把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投到了里面。他理想中的豹房有两个特点,一是要有较宽阔的校场,便于排练军阵;二是,宫殿要体现军密性质,即在两厢设置密室,其中机关相连,使之犹如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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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19 十月份的时候,皇上突然问:“杨学士在哪里?”刘瑾连忙回答,在南京。朱厚照这才知道他许久不见杨廷和的原因,但也没有多问,只是传旨:召杨廷和速回京师,以户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的身份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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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21 杨廷和入阁让刘瑾感到有诸多不便,但他自信尚能控制内阁,所以并不过分介意,甚至还有些欣慰。刘瑾了解皇上的心思,他要当甩手掌柜,但内阁必须有贤能之人,以免乱了朝政,他对刘瑾的放心,是建立在对内阁成员的放心之上,任命杨廷和,也可以看成是皇上想进一步疏远朝政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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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23 公元一五〇八年新年伊始,刘瑾给自己规划了本年度的工作重点,主要有四个:一是继续在百官面前立威,二是进一步泄私愤,三是大力敛取钱财,四是搭建自己的党羽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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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25 正月十一,按照朱厚照的指示,百官放假十天,欢度上元节(即元宵节);可刘瑾偏要在假期里折腾一下,上元节当日,宫中传出圣旨,根据吏部与都察院的考察结果,罢黜中高级官员五十多人。这些人多是不依附刘瑾者,其中翰林学士吴俨最冤枉,他因为家庭富裕,刘瑾派爪牙去索要银两,许诺给他升官,吴俨拒绝,便被以家庭生活奢侈为由,勒令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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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27 当月,刘瑾又找了个借口,下令逮捕已被贬谪的李梦阳,将他押送京师,投入锦衣卫监狱。李梦阳知道刘瑾这次想取自己的性命,便在狱中传出书简,求助诗友翰林编修康海,说:“对山救我!”对山是康海的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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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29 康海是陕西人,与刘瑾同乡,刘瑾敬仰他的诗文,想招纳他,他不肯去。这次为救李梦阳,他不得已去拜见刘瑾。刘瑾得报大喜,急得倒穿着鞋子出来迎接,康海婉转为李梦阳求情,李梦阳才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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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31 没多久,被逼退休的前都御史张敷华,准备启程回江西老家。刘瑾恨意未消,打算找罪名投他入狱。康海听说后,便去拜见刘瑾,说:“我们陕西人敬爱张公犹如父母,你怎忍心那样对他!”原来,张敷华曾经巡抚陕西,以廉洁爱民著称,刘瑾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无奈放了他一马。张敷华匆匆南奔,舟船到达徐州附近时触礁,张敷华落水,惊冻成疾,回到家乡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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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33 二月,刑部尚书屠勋退休,廷议推举南京的兵部尚书何鉴继任;何鉴曾得罪过刘瑾的亲信张文冕,刘瑾对他不满意,就让南京都御史王鉴之接任刑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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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35 吏部尚书许进,推荐已退休的雍泰担任南京副都御史,接替王鉴之主持南京都察院的工作。雍泰是陕西人,因为这层关系,刘瑾一直想拉拢他。雍泰极度讨厌刘瑾,到官后没有按规矩拜谢,极不给他面子,刘瑾又恨又悔。耍我刘太监,别想得平安,他暗暗发誓找机会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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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893337 这时,礼部尚书刘机因回家服丧而离职,兵部侍郎曹元巴结上刘瑾,推荐自己的岳父周经接任。周经正直,不愿与刘瑾为伍,勉强赴职,很快以老病为由坚决请求退休,刘瑾让白钺接替周经担任礼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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