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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诠释研究 [:170706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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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诠释研究 一 古文《尚书》叹词的类型及其语用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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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尚书》的叹词一共有11个：都、格、嗟、来、於、呜呼、毋、吁、猷、俞、咨。总词次为50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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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端纽模韵。古文《尚书》凡2见，1见作单音名词“都”，1见独词成句，作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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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曰：“都！帝德广运，乃圣乃神，乃武乃文；皇天眷命，奄有四海，为天下君。” 《虞夏书·大禹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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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叹词。益说：“啊！尧帝的德行广大而影响深远，圣明、神妙，能平定祸乱，能治国安邦。皇天怀念授命，使尧拥有四海，成为天下的君王。”[2]这句话是伯益对尧帝德行的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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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虚字集释》：“叹美之词。”[3]《经传释词》：“叹词也。黄侃批云：‘都为叹词，为‘者’之借。者，别事词也，引申为叹词。’”[4]《尔雅·释诂》云：“都，於也”[5]。《史记·夏本纪》在引《尚书》时，“都”皆作“於”[6]。“於”本为象形字，像乌鸟之行，后借为表示乌鸟之声，本身就是一个声音的符号。“於”在今文《尚书》里有3见，见于《尧典》与《皋陶谟》，既可表示赞美，又可表示感叹和呼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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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见纽铎韵。古文《尚书》凡5见。作叹词，仅1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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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格，汝禹！朕宅帝位三十有三载，耄期倦于勤。汝惟不怠，总朕师。” 《虞夏书·大禹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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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来。“格”是表示呼唤的叹词，也有著作将之称为呼语。《说文·木部》：“格，木长貌。”可见，作叹词是其假借义。今文《尚书》无叹词“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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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精纽歌戈韵。古文《尚书》凡3见，皆作叹词，表示呼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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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于众曰：“嗟！予有众。……” 《虞夏书·胤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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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曰：“嗟！尔万方有众，明听予一人诰。……” 《商书·汤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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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曰：“嗟！我友邦冢君，越我御事庶士，明听誓。……” 《周书·泰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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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文·言部》：“，咨也。一曰：痛惜也。”文献语言中，“嗟”，“”或“”并同。《尔雅》：“嗟，也。”[7]显然，古文《尚书》中，“嗟”并非如《说文》表示痛惜，而是在庄重的场合中对受众发出的呼告语。《释名》认为：“嗟，佐也，言不足以尽意，故发此声以自佐也。”[8]《胤征》是胤侯受命出征讨伐羲和时的誓词。《汤诰》是汤登上天子位后，向前来朝见的各路诸侯昭告讨伐夏桀道理时的诰词。《泰誓》则是周武王伐商，大会诸侯的誓师词。三个场景均是庄重威严的，“嗟”之呼告或佐语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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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纽咍韵。古文《尚书》凡8见，主要作动词，作叹词2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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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来，禹！……” 《虞夏书·大禹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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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曰：“来，汝说！……” 《商书·说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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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和“格”相同，都是表示呼唤的叹词。“来”本来是用象形法构造的一个名词，以为一种麦子，作虚词时，除用作语末助词，大多与“嗟”合用构成“嗟来”，作叹词。单独用来作叹词，文献语言中似乎不多见，今文《尚书》无这个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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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影纽模韵。古文《尚书》仅1见，用作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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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曰：“於！帝念哉！德惟善政，政在养民。水火金木土谷惟修，正德利用厚生惟和，九功惟叙，九叙惟歌。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劝之以九歌，俾勿坏。” 《虞夏书·大禹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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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文尚书全译》：“啊！舜帝，您要想想益说的这些话啊！德就是善于治理政事，治理政事在于教养百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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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词诠》：“叹词，读与‘乌’同。”[10]《古书虚字集释》：“音乌。叹词。按短言之曰‘於’，长言之曰‘於乎’。‘於乎’或作‘乌乎’，或作‘呜呼’，或作‘於戏’，古皆通用。”[11]文献中，“於”作叹词，多数是赞美之词。向熹先生统计《诗经》，其中表示赞美感叹的“於”就有19见。例如《大雅·文王》：“文王在上，於昭于天。”《毛传》：“於，叹辞。”《周颂·清庙》：“於穆清庙，肃雍显相。”《毛传》：“於，叹辞也。”《郑笺》：“於乎美哉，周公之祭清庙也。”[12]今文《尚书》有3见为叹词，皆表赞叹。《虞夏书·尧典》：“佥曰：‘於！鲧哉！’”孔颖达曰：“群臣皆曰：呜呼！叹其有人之能，惟鲧堪能治之。”[13]蔡沈《书集传》曰：“於，叹美辞。鲧，崇伯名，叹其美而荐之也。”[14]但是，《大禹谟》中的叹词“於”并不具有赞美之义，从上述语境我们可以看出这段话是大禹对舜帝的进言，希望舜帝能够实行德政，“於”表示呼告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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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明纽模韵。古文《尚书》1见，作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