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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史 第 12 章 中国及其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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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像印度一样，与地中海世界隔绝到如此地步，使得思想与发明必须极其缓慢地越过中亚的屏障，有时竟至毫无来往，但它并不是完全隔断的。这种分隔固然有效，但并不彻底。例如关于铁的知识，是在小亚细亚的赫梯人为他们的邻居冶炼铁器好几个世纪之后才传到中国；但时隔不久，我们发现中国已在运送生铁到罗马去。还有远在石雕艺术传入印度之前几千年，埃及人就已在雕像了，而这种艺术又从印度和佛教一同（也许是第一次）传入中国。字母很晚才传入印度，而从来没有传到中国，等到字母传入中国时，要中国人去放弃他们自己的美丽而又极为复杂困难、由无数形符和意符构成的文字体系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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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和西方 在古代，近东与远东之间关于科学、信仰、思想等的交流，只在较小的程度上进行；然而人的本性和人的兴趣是大体相同的。基普林说的话中，这一句最为不正确：“东方是东方，西方是西方，两者永远不会相遇。”在面对永久的问题时，人类总是人类，不管生活在东方还是西方。我们在前面已经看到，佛陀的思想很像斯多噶派哲学家的思想；以后我们还将看到，对于人生的同样想法在中国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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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部历史中，东方和西方已经相遇，而且相互类似，并互相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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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老子与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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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子 只从伟大事物的相似之处而不从细节的差别来着想，我们也许敢说那位在公元前 6 世纪诞生的老子，就是中国的乔达摩。老子就是“老哲学家”的意思。他原名李耳。老子同乔达摩一样，以正当生活之“道”或“路”训导世人。他的训示基本上与佛教和斯多噶派相同，就是说，人只有抑制欲望才能得到快乐；但是老子训导这些比佛陀早了 50 年，比斯多噶派的芝诺则早了 250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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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2-1 曲阜孔庙大成殿。孔庙的建筑用黄瓦红墙，满雕龙纹，是中国唯一一座非皇居而采皇宫规格的建筑。大成殿是孔庙的主体建筑，据说乾隆皇帝来祭孔时，其檐下石柱均用红绫包裹，恐皇帝见其超过皇宫气魄而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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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说过“故知足之足常足矣”。一个人绝不可让激情和欲望破坏他心灵的宁静。“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① 这一类格言与下一世纪的佛陀，或者芝诺，或者 7 世纪后的皇帝兼哲学家马可·奥勒留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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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在世时只是一个有洞察力的哲学家，后来他的地位却日见增高。首先他成为一个传统的哲学派别，然后成为一位神明。在他死后 700 年，一座崇祀他的庙宇建立起来了。逐渐地，他的教训同巫术也同旧的中国鬼神崇拜混合在一起。老子的弟子们的宗教被称为道教，成为中国的伟大宗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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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 子 虽然这位老哲学家的名声卓著，但另一位年轻的哲人——孔夫子的名声比他还高。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孔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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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夫子诞生在公元前 550 年左右，与乔达摩大约同一时代。他是一个英勇军官的儿子，年轻时虽然贫苦，但本质上仍是一个中国绅士，因为我们能够从贵族家世上追溯出他尊贵的门第。他像同时代的其他中国绅士一样，学到了音乐、阅读、射箭、骑马、养狗、行猎和钓鱼（礼、乐、射、御、书、数）等技艺。他也是一位严守良好风尚的人，写过一本我们可以称为中国礼仪的书——关于一个绅士如何生活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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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教训对中国发展礼仪的喜好是大有影响的。当他在世之日，宗教习俗的实践是正确风尚的一部分。孔子对于这些习俗的遵守是极其严格和精确的。他谨慎地履行对各种家宅神祇和祖先的崇祀，他也尊重对于天地的一切风俗奉祀。他解释说，对父母的真正尊敬，应当是“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他还教导说：“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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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箴言 孔子像佛陀一样，对鬼神的关注较少，对人生的关注较多。他所说的话大都与宗教很少关系，其性质多属格言，譬如说，“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见义不为，无勇也”，③ 等等。也许孔子流传最广的名言，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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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论政府 孔子关于政府，就像对于私人行为一样，有他自己的思想和见解。环顾周围，在他所处的时代，诸侯和其他显贵们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压迫平民，互相争吵，进行着破坏性的战争。孔子深信并教导，只要统治者像父亲对待儿女一样对待他的人民，遵循良好的古道，用智慧和公正从事统治，这样的罪恶就能得以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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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 51 岁时，孔子才真正有机会把他的理论付诸实践。那时鲁定公任命他做中都宰。鲁国就是现在山东省的一部分。孔子治理中都政绩卓著，不久便升任司寇，掌管全国司法。传说他把那个地方的犯罪行为几乎完全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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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得不到鲁定公应有的支持，孔子辞职了，他周游列国，到处受到人们的尊敬。不过他改革中国政府统治、停止帝王手下各封建诸侯之间纷争的希望，却没有得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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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纲领 对于一个像孔子那样的教师和改革家的事业，要把它的要点总括起来，不是容易的事，不过我们至少可以注意到下列几点。（1）作为一个政治改革家他失败了，但是他关于管理政府的规则，以及关于帝王的崇高地位的理论，对后世却有极大的影响。（2）他谨慎遵守的那些古时的宗教礼仪，变成关于他的传统的一部分，结果使他的名声与崇拜祖先，以及崇敬旧的宗教密切地联系在一起。（3）他关于礼仪的规则和关于道德的简练格言，在中华民族性格的塑造上，是一个有力的因素。（4）他留下了一套已经证明是对中国人民有巨大贡献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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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经 孔子留下的书籍就是五经，有点像中国文献中的百科全书，是这位哲学家自己和他的弟子们所撰述的。这些书包括过去各时代的传说及历史、诗篇和智慧。这些书明白而坚定地代表着他的保守思想；这些思想诱导他的国人遵行旧道。从他的时代起，孔子的著作一直受到中国人的尊重和引用。在他的书中，他所做到的远不止是保存过去的学问和文献；他还给了中国最伟大的经典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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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中国同印度和近东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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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 古代中国在其西陲是以大戈壁沙漠和荒凉的西藏高原为界；但是大约公元前 120 年，伟大的汉武帝开辟了一条漫长的“丝绸之路”。这就使得中国商人能同印度、波斯、叙利亚以及近东其他各地发生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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