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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史 第 15 章 来自北方的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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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日耳曼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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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 外 就像我们所看到的，公元最初 400 年间，罗马帝国的北疆以莱茵河与多瑙河两条大河为界。这两条大河上游相近，都是发源于阿尔卑斯山的北坡，却流到相反的方向，莱茵河流入北海，多瑙河流入黑海。河外居住在北边的若干部落，说着各种不同的语言——日耳曼语、斯拉夫语、芬兰语和凯尔特语，但都被希腊人和罗马人称为“蛮族”。日耳曼人（或条顿人）为数最多。他们不会读写，可是他们在欧洲史上很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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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和酋长 日耳曼人不像罗马人，政治上没有统一。相反地，他们和北美印第安人一样，分裂成不同的部落，而日耳曼各部落互相作战的激烈程度不亚于他们向凯尔特人、斯拉夫人或罗马人的进攻。每个部落有一个被战士们推举出来的酋长；还有一个由头人、祭司和预言者组成的会议。他们都穿拖地的长袍和野兽皮，他们的主要事务是打仗和打猎。体力劳动由妇女和沦为奴隶的俘虏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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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和法律 然而日耳曼人在文明上也有所进步。他们有了固定的住所，懂得一些农业的技巧。他们没有城市，只住在村庄或农场中分散的茅屋里。土地为每个部落所公有，以后不时分配给各家。在互相往来方面，他们受风俗习惯的严格约束。这些常规虽没有写成文字，但为数很多，而且是相当仔细地规定出来的。这些常规汇集起来，通常称为日耳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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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和日 日耳曼人有一种划分年月和计算时辰的日历。使人感兴趣的是在我们的日历里，一星期有四天的称呼是来源于古老日耳曼男女神祇的名字：星期二（Tuesday）来自提乌神（Tiu），星期三（Wednesday）来自沃登神（Woden），星期四（Thursday）来自托尔神（Thor），星期五（Friday）来自弗莱雅神（Fria）。这些神名还有其他写法，但以上写法适合于我们的星期几的名称。“众神和人类之父”沃登神、力大无穷的掷锤者和创造雷电的托尔神，是好战的日耳曼人的主神。他们有宗教节日，并有神圣丛林作为拜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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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 河 长期以来，日耳曼人就以各种不同的办法渡过莱茵河及多瑙河。从公元 1 世纪到 4 世纪，他们进入帝国的人数不断增加，有些是和平地进来的，有些则是袭击者或战士；还有一些是俘虏和奴隶。日耳曼人在沿河流域及海岸各处早已学会了很多造船和驶船的技术，只要他们能躲过罗马的卫兵，他们要渡河并不困难。一伙战士时常在一个勇敢的酋长率领下，冲破守卫，袭击附近的农场和城市。从农场劫走牲口、谷物和工具；向城市勒索武器、珠宝和金钱。罗马公民有的被杀，有的被俘去作为奴隶或借以勒索赎金。远征队还尽可能要以武力强渡，打回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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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日耳曼人作为商人或永久定居者和平地越过边境，进入帝国。有些则是在战争中被俘，或者去日耳曼进行惩罚性的征讨时俘获，在罗马大庄园里做奴隶或农奴。为替代那些不断迁入城市的罗马农人和劳动者，大庄园需要这些俘虏。来到罗马境内的日耳曼商人有时带了奴隶来贩卖—有的是日耳曼人，也许是打仗时从别的部落俘获。日耳曼和罗马各省之间的奴隶贸易，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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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中的日耳曼人 进入罗马帝国的日耳曼人，有许多在军队中服役，有时是被迫的，有时是自愿。到后来，在帝国服役的蛮族部队实际上超过了罗马土著部队的数目；而且这些蛮族人在争夺皇位的不断内战中总是更为积极的参与者。但是，他们大多和罗马本地人一样，长期持续地对帝国非常尊敬。4 世纪和 5 世纪的几个皇帝都有日耳曼血统。到 4 世纪时，有许多日耳曼人必然已变成了罗马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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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河与征服 4 世纪将近结束时，日耳曼入侵的性质发生了显著的改变。从那个时候起，特别在 5 世纪，他们全部部落都来了。他们来到了，他们征服了，而且他们留了下来。这便是日耳曼人的大规模入侵。他们占领了帝国的西部地区，把这些地区变成若干日耳曼王国，这样就给西欧近代各国奠定了半日耳曼半罗马的基础。公元 9 年在条顿堡山林，日耳曼人摧毁了一支罗马军队的悲剧，可以说是预告。日耳曼各部落现在毁灭了罗马帝国的不少地方，特别是在西部。但是，日耳曼人和许多其他蛮族一样，从有教养的被征服者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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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部落 正当各部落在渡过莱茵河与多瑙河的时候，让我们沿着从北海到黑海这条长达 3219 千米的前线看一下，并记下各个部落的名称。沿莱茵河靠近北海，有一些结成联盟的部落，统称为法兰克人。他们的目光注视着高卢的北部。法兰克人以北有萨克森人、盎格鲁人和朱特人。他们正在估计渡过北海到不列颠的距离。在美因河流域，即今德国南部，有阿勒曼尼人和勃艮第人。多瑙河上游北部，沿奥得河一带，以及奥地利和匈牙利的平原地区，有汪达尔人。汪达尔人的后面有苏维汇人和兰哥巴德人或伦巴德人。就在多瑙河下游的北边，即现在的罗马尼亚，有西哥特人；至于黑海的北边则有一群散布很广的部落，称东哥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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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部落都热切地注视着罗马帝国，因为那里有富庶的城市和肥沃的土地。罗马帝国的确是一个诱人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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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匈奴人 前面丰富的战利品吸引着日耳曼人向前进。后面凶暴的敌人也驱使他们往前奔。从亚洲出来的大群游牧部落——凶猛的匈奴人和阿兰人——不断地袭击一个又一个日耳曼部落，征服了其中的一些，占领了他们的土地，造成了普遍的恐怖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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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特人是匈奴人和阿兰人攻击的最先受害者。有些投降了入侵者，有些向南向西逃走，并且断然地对他们的亲属西哥特人施加压力。西哥特人不能击退东哥特人，转向西方攻击近邻日耳曼人，同时请求君士坦丁堡的罗马皇帝允许他们渡过多瑙河，以便在帝国境内获得土地和保护。这种危险、蔓延的恐惧和哥特人的前车之鉴，很快传给了汪达尔人、苏维汇人、勃艮第人、阿勒曼尼人、法兰克人和萨克森人。所有这些日耳曼人似乎只有一种想法、一个目的——定居在罗马帝国境内，躲开游牧人。大规模的入侵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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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哥特人得到瓦伦斯皇帝的批准，在 376 年渡过多瑙河；但由于罗马官员的虐待，他们起来武装反抗，在 378 年的阿德里安堡战役中打败了罗马军队，杀死了瓦伦斯。瓦伦斯的继承者狄奥多西大帝把下默西亚省的土地给予他们作为议和条件，但他们并不满足。狄奥多西死后（395 年），他们再度开战，而且发现他们的青年酋长阿拉里克是一个能干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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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倒的帝国 如果我们能把这些大规模的入侵依次叙述，当然可以更清楚一些，但它们几乎是同时发生的。如果日耳曼诸部落是单独地在不同时间到来，他们也许会受到抵御，或者被吸收进来而帝国不遭严重损害。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同时要防卫长达 3219 公里的北部疆界各个据点，这项工作是罗马皇帝们所不能胜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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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罗马帝国土地上的日耳曼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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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哥特人 阿拉里克并不想毁灭罗马帝国。他只想为他的人民获得更多更好的耕地，以及为他自己在罗马政府中获得某种高级职位。由于受到了罗马当局的拒绝，他威胁君士坦丁堡，但对他来说，这城太坚固了。他和他的部落在希腊两年，以劫掠和宴饮度日。然后他三次从伊利里亚率大军远征意大利。第二次远征时，他从罗马榨取了巨额赎金；410 年第三次远征时他占领了罗马，除公共建筑和基督教教堂以外，都洗劫一空。西哥特人在意大利前后共约 10 年，阿拉里克在劫掠罗马后不久便死在那里。412 年，他们越过阿尔卑斯山，猛攻高卢南部。他们在高卢南部和西班牙北部建立了一个与罗马帝国联盟的半独立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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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达尔人、苏维汇人和阿兰人 汪达尔人和苏维汇人最初受到亚洲的阿兰人的逼迫，离开了他们在北方的家乡；后来阿兰人与他们合并，三个民族于 406 年强渡莱茵河，蹂躏了高卢，侵入意大利北部，又于 409 年越过比利牛斯山脉侵入西班牙。罗马皇帝很快不得不与他们议和。他把西班牙北部分给了苏维汇人；把葡萄牙和西班牙中部分给了阿兰人；把西班牙南部分给了汪达尔人。苏维汇人和阿兰人不久被西哥特人征服，并入西哥特王国，而汪达尔人则从直布罗陀海峡渡海进入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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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洲的汪达尔人 汪达尔人有个伟大的首领名叫盖塞里克，或根塞里克。439 年他占领了迦太基，建为汪达尔王国的首都。因此迦太基再次成为一个帝国的中心达一个世纪之久。盖塞里克活得很长，以善于建设也善于破坏而闻名。除建立一个王国外，他还创建了一支庞大的舰队，以天才和成就与罗马皇帝交战。他率领的海上远征军劫掠了西西里和意大利，在 455 年占领了罗马，使他的兵士有足够的时间把 410 年西哥特人劫掠剩余的财宝搜刮干净。他俘虏了皇后和她的女儿，把后者配给他的儿子。盖塞里克死于 477 年，事实上，他终结了罗马在地中海西部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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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卢和不列颠的日耳曼人 同一时期，高卢的北部和中部，以及不列颠的东部也在遭受日耳曼部落的蹂躏。阿勒曼尼人征服了斯特拉斯堡和莱茵河上游地区；勃艮第人越过阿勒曼尼人进入罗讷河流域；而无数的法兰克部落则侵占了高卢北部的大部分。同时，也许稍晚一些，萨克森人、盎格鲁人和朱特人渡过北海，占领了不列颠比较靠近大陆的几部分。大约从 407 年起，罗马帝国在不列颠的势力就停止了，而在高卢的势力也迅速趋于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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