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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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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的规矩 自序:法律可以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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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里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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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2004年春天,我在北大法学院读研,一心求些谋生本领,声势浩大地修学了物权、诉讼和国际经济法。很自然地,我没有选那门“无用”的“法律与文学”。毕竟苏力教授给分不高,课上起来虽然有意思,论文却不容易讨他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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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三,或者是周四的晚饭时间,我还是和无数不知愁滋味的孩子一起,在哲学楼旁听这门课,距离哲学楼不远的燕南食堂总飘过来米饭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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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是,许多年过去,对那些物权无因性之辩、程序正义三要件,以及国际投资的BVI(英属维尔京群岛,国际著名的避税中心)案例,我已忘得干干净净。而傍晚时的米饭香气,和“法律与文学”课上的一些片段,仍然在回忆里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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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是因为记忆是可以被“重章复奏”加强的。2006年,我开始读博一,苏力的《法律与文学:以中国传统戏剧为材料》成书出版,一个学术组织安排了一项征文比赛,据说是打算给这本书出一期书评专刊。时值入冬季节,我仍然不知愁滋味地从物美超市边的博雅堂买来这部“砖著”,然后开始慢慢展读,写下评论,稿子交上去后,就石沉大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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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正努力寻求谋生本领,对此并没有在意,只将书评贴在了博客上,并着手准备出国。直到某天,师姐突然打来电话,让我把书评改改,发在苏力主编的《法律书评》上,并补充道:“苏力在网上看到了你的博客,说是他读到的最喜欢的书评。”或许是随口提及,苏力说:“这个作者是做学术的苗子,很有些感觉——当然,也许只是感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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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学术之路并不顺利。博士毕业之后,几经辗转,终究选择了大多数人认可的谋生之路,在金融街上做起了法务。打着探讨资产证券化、VIE回归、并购重组或交易场所自律管理等漂亮主题的旗号,徒劳地奔波于各个城市之间。有段时间,我的行动坐标在复兴门、陆家嘴和深南路之间循环往复,很“上进”地与“学术苗子”的人生轨迹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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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们大概并不像想象的那样了解自己。假如Alles in Ordnung(一切井井有条),大概就不会有今天这本书。总会有一些时刻,我们被偶然驱使走进剧场。大幕拉起,灯光渐暗,从剧场的走廊、过道、包厢和后台,悄然漫出来了“另一个人格”。因为报纸总约我写些剧评的缘故,我的这个人格非但没有死去,反而渐生渐长,在这本书里与你们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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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实世界绝非软弱无力。对我而言,法律教育和训诫早就形塑了视野,固化了视角。写来写去,我最终发现自己只会写和法律有关的故事。听到舞台上演员念出的对白,我也总是想到剧情中相关的法律。是的,这就是“the laws in drama”。于是,恣意妄为的我,将其译为“入戏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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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法律的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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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给苏力老师写的那篇书评,主题就是“作为法律的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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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作为法律”的教化,其功能是训化官员、通过舆论和自觉维持官员的道德清廉。法国戏剧大师阿尔托说:“经过这样一次演出,可以期望观众离场时在精神和肉体上都受到震动。之后,他到剧场去,会像去找医生或牙医师那样,不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治病,而且完全明白这种体验将是痛苦的。这样,戏剧就逐渐改变了个人的心理状态,从而自然而然改善了社会秩序。”确实有这种可能,观众因为看了一场或多场法律主题的戏剧,而产生或加强对于公正的想象和认同。因此,苏力在《法律与文学》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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