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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与反革命:社会文化视野下的民国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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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与反革命:社会文化视野下的民国政治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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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革命可以说是20世纪中国的首要特征。尤其是20世纪的上半期,战争与革命几乎成为一种常态。战争古已有之,而革命则是现代的产物。战争有“热战”,有“冷战”;革命有“武革”,有“文革”。而在一般情况下,暴力是两者的共性。革命与战争紧密相连,有时战争是革命的表现形式,有时战争引发革命。革命的成败,往往是战场决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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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人喜欢战争,文人喜欢革命。现代中国的职业革命者大多是文人。1927年6月,天津《大公报》发表社评称,民国以来的中国政治大势,可以归结为“文武主从之争”。社评认为,辛亥革命本是文人革命,但随后袁世凯凭借北洋军与孙中山所凭借的国会相较量,最终演化为“武主文从”的局面。而孙中山于1924年改组国民党,集大权于以文人为核心的中央执行委员会,并借鉴苏俄“赤军”经验建“党军”,以党权制约军权,以文人制约军人,意在恢复“文主武从”的政治。[1]但北伐以后,文人制约武人的局面被推翻。国民党执政时期,军权独大,实际形成“武主文从”的格局。而共产党则始终是“党指挥枪”,维持“文主武从”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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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虽然推翻了帝制,建立了中华民国,但革命的果实被袁世凯篡夺了,所以孙中山被迫发起“二次革命”。当此之时,梁启超发表感想,声称“历观中外史乘,其国而自始未尝革命,斯亦已耳,既经一度革命,则二度、三度之相寻相续,殆为理势之无可逃避……革命复产革命,殆成为历史上普遍之原则”。为什么“革命复产革命”?一个重要因素是革命成功之后,“革命成为一种美德”,“革命”被视为神圣,“群众心理所趋,益以讴歌革命为第二之天性”。于是一部分人“认革命为人生最高之天职”,以革命为职业。[2]革命失败了,固然要“再起革命”;革命成功了,也还要不断革命。对国民党而言,北伐胜利,定都南京,意味着“革命”已经成功,但党人仍然诵念总理遗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对共产党来说,1949年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标志着革命已经胜利,但仍然宣称要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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